香江半世緣
29 自序
31 新居地的苦悶
32 別了香江
33 維多利亞公園的熱血
37 踏進社會大學去
42 摯友結盟 死而無憾
45 情竇初開 此情可再
50 活在夢一般的愛情中
52 太平山上的承諾
54 人生變幻 悲喜參半
57 淺水灣畔的足跡
59 緣訂維園除夕夜
61 商場打滾 權貴得人
65 宗親眷顧 再下一城
71 暴政屠城 鬼哭神號
73 高瞻遠矚 可否滿足
81 戲劇人生 變幻無常
84 薪火相傳 希望在明天
自序
31 新居地的苦悶
32 別了香江
33 維多利亞公園的熱血
37 踏進社會大學去
42 摯友結盟 死而無憾
45 情竇初開 此情可再
50 活在夢一般的愛情中
52 太平山上的承諾
54 人生變幻 悲喜參半
57 淺水灣畔的足跡
59 緣訂維園除夕夜
61 商場打滾 權貴得人
65 宗親眷顧 再下一城
71 暴政屠城 鬼哭神號
73 高瞻遠矚 可否滿足
81 戲劇人生 變幻無常
84 薪火相傳 希望在明天
自序
這是我首次嘗試寫作小說,希望不是最後的一次。初次的嘗試,難免流於粗糙和
簡陋。懇請讀者多多包涵,我謹此承諾, 如果有下一次,我會做得更好。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海明威曾這樣說過:「天下作家的夢想,便是能寫出一句真正 真實的句子。」我深信做人也應該是一樣,要活出一個真正真實的自己,不是一 個別人認為你應該是怎麼樣的人。我沒有任何意圖去宣傳一個極度膨脹的自我, 但是人總應是首先為自己而生活的。迷失了自己,人生便沒有方向,又談何去愛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海明威曾這樣說過:「天下作家的夢想,便是能寫出一句真正 真實的句子。」我深信做人也應該是一樣,要活出一個真正真實的自己,不是一 個別人認為你應該是怎麼樣的人。我沒有任何意圖去宣傳一個極度膨脹的自我, 但是人總應是首先為自己而生活的。迷失了自己,人生便沒有方向,又談何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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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和令這世界更美好呢?一個未經檢討的生命,是沒有存在價值的。我十分同 意蘇格拉底這個觀念。
人的內心世界,是一個十分寂寞的地方,但人性卻趨於社交,渴望與別人溝通。 這樣一來,便經常希望表達自己。我想我也是一樣,這剛好證明我是平凡的人。 人生數十寒暑,轉眼即逝,沒有什麼值得留下的東西,也許一些人生點滴和經驗, 還可以留給後人分享,作為自己卑微存在的印證。
這篇小說的內容,有些是根據我的生活經驗,或憑藉自己的想像得來的,有些則 建基於友人轉述的經驗,以及自己從社會大染缸裡觀察有感的結果。人物性格未 必鮮明,但我很希望讀者們能感受到,我對昔日香港的緬懷。其實香港才是故事 中的主角,從小說的名稱便可見端倪。我原本想用「半生」二字,但最後都決定 用「半世」兩字,即是半個世紀的意思。由我出生到移居海外,剛好是五十年, 已和香江結了半個世紀的不解緣。況且,我的半生不大可能是五十年,因為我肯 定我不會有一百歲那麼長壽。因此,我決定不用「半生」二字。
我也極度懷念過去的香港,包括生活細節和社會環境,更甚的是人與人之間的互 助互勉精神,亦即是眾人皆知的獅子山下精神。雖然說應該讓過去歸於歷史,但 當一個人越來越成熟(即是老去的禮貌上代名詞)時,過去就必然成為人生中一 個極重要的部份,原因十分簡單,為的是將來越來越短了,感到無奈是難免的事。 對滄海桑田,和歲月消逝等現象,都會感到無助及唏噓。緬懷過去,是唯一的自 我安撫途徑。
我衷心期望香港的下一代,會有個美好的將來。眼前的風風雨雨,會很快雨過天 晴。事在人為,沒有不可能做的夢。試想,如果世界上沒有白馬王子、聖誕老人、 小飛俠、鵲橋相會和烏托邦等的夢想與傳說,人生會變成那般枯燥呢?讓我們繼 續夢想吧!因為沒有夢想,便沒有美好的現實。曾幾何時,人類還夢想着飛到光 明月亮的懷抱去。沒有這美夢,便沒有登陸月球的事實。但願我也能不時夢想和 懷緬我往昔的香江,以及我和她那些不解的,千絲萬縷半世緣。
鄭冠合
二零一三年三月十二日 植樹節
別人和令這世界更美好呢?一個未經檢討的生命,是沒有存在價值的。我十分同 意蘇格拉底這個觀念。
人的內心世界,是一個十分寂寞的地方,但人性卻趨於社交,渴望與別人溝通。 這樣一來,便經常希望表達自己。我想我也是一樣,這剛好證明我是平凡的人。 人生數十寒暑,轉眼即逝,沒有什麼值得留下的東西,也許一些人生點滴和經驗, 還可以留給後人分享,作為自己卑微存在的印證。
這篇小說的內容,有些是根據我的生活經驗,或憑藉自己的想像得來的,有些則 建基於友人轉述的經驗,以及自己從社會大染缸裡觀察有感的結果。人物性格未 必鮮明,但我很希望讀者們能感受到,我對昔日香港的緬懷。其實香港才是故事 中的主角,從小說的名稱便可見端倪。我原本想用「半生」二字,但最後都決定 用「半世」兩字,即是半個世紀的意思。由我出生到移居海外,剛好是五十年, 已和香江結了半個世紀的不解緣。況且,我的半生不大可能是五十年,因為我肯 定我不會有一百歲那麼長壽。因此,我決定不用「半生」二字。
我也極度懷念過去的香港,包括生活細節和社會環境,更甚的是人與人之間的互 助互勉精神,亦即是眾人皆知的獅子山下精神。雖然說應該讓過去歸於歷史,但 當一個人越來越成熟(即是老去的禮貌上代名詞)時,過去就必然成為人生中一 個極重要的部份,原因十分簡單,為的是將來越來越短了,感到無奈是難免的事。 對滄海桑田,和歲月消逝等現象,都會感到無助及唏噓。緬懷過去,是唯一的自 我安撫途徑。
我衷心期望香港的下一代,會有個美好的將來。眼前的風風雨雨,會很快雨過天 晴。事在人為,沒有不可能做的夢。試想,如果世界上沒有白馬王子、聖誕老人、 小飛俠、鵲橋相會和烏托邦等的夢想與傳說,人生會變成那般枯燥呢?讓我們繼 續夢想吧!因為沒有夢想,便沒有美好的現實。曾幾何時,人類還夢想着飛到光 明月亮的懷抱去。沒有這美夢,便沒有登陸月球的事實。但願我也能不時夢想和 懷緬我往昔的香江,以及我和她那些不解的,千絲萬縷半世緣。
鄭冠合
二零一三年三月十二日 植樹節
新居地的苦悶
誰會想到他能夠在這裡悠閒地遠望蔚藍的天空,翠綠的草茵和粗壯的橡樹。好一
片優雅的後院 !
觀俠和他家人,已移民到澳洲十載有多。他總是念念不忘他的故鄉,有東方之珠 稱號的香江。退休的生活,詐似輕鬆,而事實隱藏著無盡憂鬱。手中拿著凍飲, 不經意地瀏覽桌上的小說,轉眼已是夜幕低垂,星宿滿天際。他又可以再次沈醉 於他的天文學觀察, 漫遊太虛去。只有這樣,他才可短暫忘記他始終放不下的 理想。
說來奇怪,他僅是參與天文觀察數載,但已在某一個互聯網上的天文學研究計劃 中名列前茅。這全是因為他一把幹勁, 退而不休。這是他的強項,也是他的短 處,這是上天少數公平的安排。夜了, 星空也愈璀璨。看那浩瀚的太虛,渺無 邊際,暗地令人沉思,神往,以至失落!說實話,誰也沒有他那麼清楚這太空是 有一百三十七億光年的巨大。那確是難以想象的無涯,因為每一光年已有大約一 億公里遠。不過那只是科學事實,人的心底感受總是有着無止境的浪漫與嚮往。 就因為這奇妙的特性,人生便充滿五光十色的變幻,更可愛,也更醉人。太晚了, 他便帶着疲倦的身軀回到睡房去。
幸好,這並不是他生活的全部,只是生活節奏的一種調息。這裡是個人情味較濃 厚的社會,志願服務工作是比較普遍為人們所接受。若沒有參與,反而會令人感 到奇怪呢!因此他也入鄉隨俗,當起義工,為他太太的婦女聯會作名譽顧問。此 外,他亦沉醉於日本式的音樂伴唱歌曲,亦即是所謂 KARAOKE。每隔一星期便與 同好良朋以歌會友,兼且加添大食會以增加氣氛,每每盡興而歸。
此外,他也有幹點比較有意義的任務。前數年,為太太當幹事的婦女會監製了一 個音樂會,這是為娛樂年長公民作目標的。當中他學會了如何為別人帶來歡愉, 而從中也為自己帶來滿足感,確實一舉兩得。人們常常抱怨自己的不幸,也將這 事實作為不能助人的藉口。其實只有在幫助他人的過程中,才發覺自己正是活在 幸福中,而且也可以從中學習新的事物,何樂而不為。他也曾經自憐不幸,說每 每飛來橫禍,所以怨天尤人。幸好從天文學中,領悟出人之渺小,不可自我中心。 這一來便恍然大悟,才達致心平氣和,與天地同調,因而獲得心靈上的安泰,幸 甚幸甚!曾幾何時,他是何等物慾至上,財迷心竅,只管向錢看啊!層次提高了, 可喜可賀。
觀俠和他家人,已移民到澳洲十載有多。他總是念念不忘他的故鄉,有東方之珠 稱號的香江。退休的生活,詐似輕鬆,而事實隱藏著無盡憂鬱。手中拿著凍飲, 不經意地瀏覽桌上的小說,轉眼已是夜幕低垂,星宿滿天際。他又可以再次沈醉 於他的天文學觀察, 漫遊太虛去。只有這樣,他才可短暫忘記他始終放不下的 理想。
說來奇怪,他僅是參與天文觀察數載,但已在某一個互聯網上的天文學研究計劃 中名列前茅。這全是因為他一把幹勁, 退而不休。這是他的強項,也是他的短 處,這是上天少數公平的安排。夜了, 星空也愈璀璨。看那浩瀚的太虛,渺無 邊際,暗地令人沉思,神往,以至失落!說實話,誰也沒有他那麼清楚這太空是 有一百三十七億光年的巨大。那確是難以想象的無涯,因為每一光年已有大約一 億公里遠。不過那只是科學事實,人的心底感受總是有着無止境的浪漫與嚮往。 就因為這奇妙的特性,人生便充滿五光十色的變幻,更可愛,也更醉人。太晚了, 他便帶着疲倦的身軀回到睡房去。
幸好,這並不是他生活的全部,只是生活節奏的一種調息。這裡是個人情味較濃 厚的社會,志願服務工作是比較普遍為人們所接受。若沒有參與,反而會令人感 到奇怪呢!因此他也入鄉隨俗,當起義工,為他太太的婦女聯會作名譽顧問。此 外,他亦沉醉於日本式的音樂伴唱歌曲,亦即是所謂 KARAOKE。每隔一星期便與 同好良朋以歌會友,兼且加添大食會以增加氣氛,每每盡興而歸。
此外,他也有幹點比較有意義的任務。前數年,為太太當幹事的婦女會監製了一 個音樂會,這是為娛樂年長公民作目標的。當中他學會了如何為別人帶來歡愉, 而從中也為自己帶來滿足感,確實一舉兩得。人們常常抱怨自己的不幸,也將這 事實作為不能助人的藉口。其實只有在幫助他人的過程中,才發覺自己正是活在 幸福中,而且也可以從中學習新的事物,何樂而不為。他也曾經自憐不幸,說每 每飛來橫禍,所以怨天尤人。幸好從天文學中,領悟出人之渺小,不可自我中心。 這一來便恍然大悟,才達致心平氣和,與天地同調,因而獲得心靈上的安泰,幸 甚幸甚!曾幾何時,他是何等物慾至上,財迷心竅,只管向錢看啊!層次提高了, 可喜可賀。
31
別了香江
別的地方,別的時間,卻是至愛的故鄉。他生於斯長於斯,大半生總計數十寒暑,
整整半個世紀,在這裡生活,起跌,成長,喜悲,愛恨,以至成熟,捨棄她談何
容易。唯嘆奈何,自由更可貴。為給予子女將來的抉擇生活方式權,出此下策,
移民袋鼠國去也。他和全家,在1997年一月尾便作民族叛徒,遠走高飛,拋棄親
愛的家鄉而落難他方,可悲可悲 !是他的不是,還是民族的哀鴻?他環深刻地
記着臨別她的那天,愁雲慘霧,人亦萬分沮喪,心中只顧不停自問,這一切值得
嗎?這是一個知識分子的自責,還是他的哀號?只有天知曉,他自己亦難分辯。
祖國八九年北京天安門慘案,一言堂, 白色恐怖,以言入罪,有法不依,執法 雙重標準,貧富不均,滿口說解放,心底卻極度封建,甚至保留有帝王心態等等 的一切香港法律和社會進展的里程碑,都是不可爭議的事實。在他這一代能改變 過來嗎?祖國經濟的繁榮,能永遠代替和掩飾以上的社會不公義嗎?想到這裡, 他又像可以勉強說服自己,移民的決定是可以接受的。曾幾何時,他也積極地參 與愛國以及社會運動,包括1971年反對日本侵佔中國土地釣魚台群島,1970年中 文成為香港政府法定語文運動等。前者是香港學生運動的劃時代事件,而後者更 加是。能參與這些歷史大事,的確是參加者的榮耀,死而無憾。
香港的代表航空公司,國泰的一班客機,悠悠地向候機處的步行橋接近,然後準 確地停泊下來。未己,公共廣播系統便宣佈:「CX104 號班機嘅乘客,請前往18 號閘口登機。」
觀俠聽到宣佈後,便着急地向在遠處和子女購物的太太百妮黛呼喚:「快來!我 們要登機了。」
他們一家人有過不下百次的航空旅程,每次觀俠都是焦急地催促家人登機或落機, 這是他的急性,很難改正過來。由於候機室人多嘈雜,家人聽不到他的呼喚,於 是他想再度向他們叫喊。但是這一次他猶疑起來,好像是希望拖延離開故鄉的時 間,甚至將移民的事實改變過來那樣。而他的子女,則不以為然,年少無知,只 顧購物,不知愁滋味。他的太太百妮黛,就是像過往一般,永遠是對丈夫以及子 女無微不至,溫柔淡定,一切以低調處事。這時,她已看見觀俠的示意,便帶着 子女走到登機口,與丈夫會合。
祖國八九年北京天安門慘案,一言堂, 白色恐怖,以言入罪,有法不依,執法 雙重標準,貧富不均,滿口說解放,心底卻極度封建,甚至保留有帝王心態等等 的一切香港法律和社會進展的里程碑,都是不可爭議的事實。在他這一代能改變 過來嗎?祖國經濟的繁榮,能永遠代替和掩飾以上的社會不公義嗎?想到這裡, 他又像可以勉強說服自己,移民的決定是可以接受的。曾幾何時,他也積極地參 與愛國以及社會運動,包括1971年反對日本侵佔中國土地釣魚台群島,1970年中 文成為香港政府法定語文運動等。前者是香港學生運動的劃時代事件,而後者更 加是。能參與這些歷史大事,的確是參加者的榮耀,死而無憾。
香港的代表航空公司,國泰的一班客機,悠悠地向候機處的步行橋接近,然後準 確地停泊下來。未己,公共廣播系統便宣佈:「CX104 號班機嘅乘客,請前往18 號閘口登機。」
觀俠聽到宣佈後,便着急地向在遠處和子女購物的太太百妮黛呼喚:「快來!我 們要登機了。」
他們一家人有過不下百次的航空旅程,每次觀俠都是焦急地催促家人登機或落機, 這是他的急性,很難改正過來。由於候機室人多嘈雜,家人聽不到他的呼喚,於 是他想再度向他們叫喊。但是這一次他猶疑起來,好像是希望拖延離開故鄉的時 間,甚至將移民的事實改變過來那樣。而他的子女,則不以為然,年少無知,只 顧購物,不知愁滋味。他的太太百妮黛,就是像過往一般,永遠是對丈夫以及子 女無微不至,溫柔淡定,一切以低調處事。這時,她已看見觀俠的示意,便帶着 子女走到登機口,與丈夫會合。
去的始終要去,那怕你拉拉扯扯!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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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商業客位如何舒適,酒水小點如何精緻,他也無心享用。飛機徐徐移動,向 跑道進發,引擎聲浪給人帶來一種感官上的麻木,正好反影着他起伏不定的心境。 不久,航機便以高速衝向跑道盡頭,離地升空。他不禁回頭從機窗遠眺香江的魅 人夜景,五彩繽紛的霓虹燈,掩蓋着紙醉金迷夜生活。雖然他知道,未來仍會有 無數返回香港的機會,但是他也知道到心情會截然不同,將會是作客的心情了!
飛機不覺遙遙遠去,東方之珠也緩緩變小,最後以至在夜空中完全消失,剩下一 片漆黑,他心情也一片空白。他拒絕了進餐,沈思着.....沈思着,憧憬自己的 將來,不知道多久,他終於把心靈上的傷痛和無限憂愁帶進了夢鄉。然而,他在 半睡半醒間也不能擺脫過往的回憶。整個旅程就是這般渡過。
維多利亞公園的熱血
好一個七七蘆溝橋事變三十四週年紀念日,天氣陰雲密佈,有如在哀悼這悲慘傷 痛的日子。然而,觀俠卻應當加以慶祝,因為他已經被取錄為當年寥寥可數的香 港殖民地政府行政官。再加上他剛從香港大學以榮譽學士名銜畢業,正是雙喜臨 門,豈不心花怒放,喜氣洋洋才對。
當天中午,觀俠卻跑到大學母校的蓮花池去參加反日本侵佔釣魚台群島的示威。 家人也為他擔心,不單只是為他個人安全而憂慮,更為他的準工作而擔憂,害怕 會因他涉及政治而被免職。他到了現在才明白到為人父母的苦心和焦慮,由子女 出生以至成長,工作,事業,結婚,生兒育女,永遠勞心勞力,廢寢忘餐,死而 後已。當時他卻懵然不知,也許是有意無意地置之不理。奈何他年少氣盛,滿腦 子都是遠大理想,早已將富貴安危,置之度外,就是阻擋也擋不了的。
當觀俠正在熱烈地叫喊着令人熱血沸騰的愛國口號之際,他的大學同窗力奇在遠 處向他揮手,示意想和他交談。於是他便立即向着力奇的方向走去,心中已有點 納悶,莫非力奇帶來了什麼壞消息?片刻,他倆已面對面交談起來。
力奇說:「香港專上學生聯會和其他幾個學生團體正在維園進行大規模反日遊行 示威,我們也應該參加支持,你認為對嗎?」
觀俠回答說:「好吧,我們立即就去。」
儘管商業客位如何舒適,酒水小點如何精緻,他也無心享用。飛機徐徐移動,向 跑道進發,引擎聲浪給人帶來一種感官上的麻木,正好反影着他起伏不定的心境。 不久,航機便以高速衝向跑道盡頭,離地升空。他不禁回頭從機窗遠眺香江的魅 人夜景,五彩繽紛的霓虹燈,掩蓋着紙醉金迷夜生活。雖然他知道,未來仍會有 無數返回香港的機會,但是他也知道到心情會截然不同,將會是作客的心情了!
飛機不覺遙遙遠去,東方之珠也緩緩變小,最後以至在夜空中完全消失,剩下一 片漆黑,他心情也一片空白。他拒絕了進餐,沈思着.....沈思着,憧憬自己的 將來,不知道多久,他終於把心靈上的傷痛和無限憂愁帶進了夢鄉。然而,他在 半睡半醒間也不能擺脫過往的回憶。整個旅程就是這般渡過。
維多利亞公園的熱血
好一個七七蘆溝橋事變三十四週年紀念日,天氣陰雲密佈,有如在哀悼這悲慘傷 痛的日子。然而,觀俠卻應當加以慶祝,因為他已經被取錄為當年寥寥可數的香 港殖民地政府行政官。再加上他剛從香港大學以榮譽學士名銜畢業,正是雙喜臨 門,豈不心花怒放,喜氣洋洋才對。
當天中午,觀俠卻跑到大學母校的蓮花池去參加反日本侵佔釣魚台群島的示威。 家人也為他擔心,不單只是為他個人安全而憂慮,更為他的準工作而擔憂,害怕 會因他涉及政治而被免職。他到了現在才明白到為人父母的苦心和焦慮,由子女 出生以至成長,工作,事業,結婚,生兒育女,永遠勞心勞力,廢寢忘餐,死而 後已。當時他卻懵然不知,也許是有意無意地置之不理。奈何他年少氣盛,滿腦 子都是遠大理想,早已將富貴安危,置之度外,就是阻擋也擋不了的。
當觀俠正在熱烈地叫喊着令人熱血沸騰的愛國口號之際,他的大學同窗力奇在遠 處向他揮手,示意想和他交談。於是他便立即向着力奇的方向走去,心中已有點 納悶,莫非力奇帶來了什麼壞消息?片刻,他倆已面對面交談起來。
力奇說:「香港專上學生聯會和其他幾個學生團體正在維園進行大規模反日遊行 示威,我們也應該參加支持,你認為對嗎?」
觀俠回答說:「好吧,我們立即就去。」
力奇問道:「你要不要先考慮一下這會對你的政府工有什麼影響嗎?」
觀俠回答說:「不用了!」
觀俠回答說:「不用了!」
這樣一來,他們便往校門快步跑去了。舉起手叫停了一部計程車,往車上一跳,
便向銅鑼灣維多利亞公園那方飛馳去了。大約二十餘分鐘後,他倆便到達公園,
那裏交通情況十分擠塞和混亂,而且已有多部警察卡車以及指揮車嚴陣以待,只
見數百警察防暴隊,正列隊步操往公園內部。他倆目睹這嚴峻的形勢,不期然心
中打了一個突,預測到必定會有不尋常的事件發生。雖然如此,他們也硬着頭皮
從側門進入維園。那裏已有大約數百名大多數是年輕的人士,也有少數年過半百
的市民在高呼反對日本侵犯佔我國領土釣魚台群島的口號。也有手持以大紅油漆
寫成的反日標語之群眾,氣氛慷慨激昂,令人熱血沸騰。
年輕人多數是容易激動, 也喜歡在激昂時大量腎上腺分泌引起的刺激。無可厚非,人生中不能沒有適當的 刺激作上進的動力,過激便可能引至不可收拾的後果。然而,人有着爭取上進的 權利,適當刺激或過激反應,只是一線之差吧了。我們應仔細去取一個合乎當時 環境的平衡,儘管這是需要長期的訓練和人生經驗,所謂經一事長一智,人必經 之路也。說來,生命原本就是一個於迂迴曲折的學習過程,這故事正好就是對此 理論的一個見證。
他們二人以最快的步行速度,走到香港專上學生聯會的隊伍,拿起抗議的標語, 加入示威行列。未幾,排列好嚴密隊形的警察防暴隊便步操到在強烈抗議的群眾 面前,用揚聲器和警告橫額,命令人群立即離開,並高聲公佈這是非法集會。人 群的不滿情緒高漲,大叫抗議有理,但是警方不予理會,並且強行用警棍打向前 排示威者頭、手和腿上,繼而進行拘捕行動。這種高壓手段充分表現了在殖民地 政府管治下市民的悲哀,人權的無理被踐踏。有些人即時頭破血流或手足受傷。 情景混亂又可怕,尖銳的悲慘呼救聲,不絕於耳。
這時,力奇恐慌又氣憤地叫喊着:「你們這班殖民地的走狗,我跟你拼老命!」
觀俠也被混亂和震陷的場面嚇得不知所措,只會說:「我們走吧!我們走吧!」
力奇的情緒不能平靜下來,這也難怪他。因為場面確實太過令人悲痛。他搶着高 聲叫喊:「怎樣可以留下同學們不理,讓我們一起共同進退吧!」
觀俠點頭默許,但他比較鎮定一些,便說道:「好,我們一起撤退好嗎?」
年輕人多數是容易激動, 也喜歡在激昂時大量腎上腺分泌引起的刺激。無可厚非,人生中不能沒有適當的 刺激作上進的動力,過激便可能引至不可收拾的後果。然而,人有着爭取上進的 權利,適當刺激或過激反應,只是一線之差吧了。我們應仔細去取一個合乎當時 環境的平衡,儘管這是需要長期的訓練和人生經驗,所謂經一事長一智,人必經 之路也。說來,生命原本就是一個於迂迴曲折的學習過程,這故事正好就是對此 理論的一個見證。
他們二人以最快的步行速度,走到香港專上學生聯會的隊伍,拿起抗議的標語, 加入示威行列。未幾,排列好嚴密隊形的警察防暴隊便步操到在強烈抗議的群眾 面前,用揚聲器和警告橫額,命令人群立即離開,並高聲公佈這是非法集會。人 群的不滿情緒高漲,大叫抗議有理,但是警方不予理會,並且強行用警棍打向前 排示威者頭、手和腿上,繼而進行拘捕行動。這種高壓手段充分表現了在殖民地 政府管治下市民的悲哀,人權的無理被踐踏。有些人即時頭破血流或手足受傷。 情景混亂又可怕,尖銳的悲慘呼救聲,不絕於耳。
這時,力奇恐慌又氣憤地叫喊着:「你們這班殖民地的走狗,我跟你拼老命!」
觀俠也被混亂和震陷的場面嚇得不知所措,只會說:「我們走吧!我們走吧!」
力奇的情緒不能平靜下來,這也難怪他。因為場面確實太過令人悲痛。他搶着高 聲叫喊:「怎樣可以留下同學們不理,讓我們一起共同進退吧!」
觀俠點頭默許,但他比較鎮定一些,便說道:「好,我們一起撤退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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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奇回答:「好吧!」
於是二人便試圖扶着一個傷了左腿的同學,向側門逃走。就在此際,一名全副武
裝的防暴警察,已追近力奇,不加警告便揮動警棍向力奇的頭部打下去。他的前
額便應棍受傷,頭破血流。他們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幸好該警員似是有命令,只
是驅趕人群,不是作拘捕行動。他們便稍停一會兒,他用手帕為力奇止血,然後迅速
地繼續他們的逃跑。逃至維園邊緣的糖街才停下來喘氣。他們參扶的同學也說他
可以自己走動了。於是二人便和同學分手,繼而走入附近一間小食店歇息,作驚
魂甫定後的反思。
激動的情緒,終於都平靜下來,理性再次重獲控制權。力奇喝了一口茶後冷靜地 問道:「我們此刻可以做什麼?」
觀俠答道:「我真不知道。」他繼續賭氣地說:「莫非我們只能起革命才可改變這 一切的不公平現象嗎?」
他兩相對無言,滿臉無奈。過了片刻靜默,力奇只有說:「都是讓我們各自回家 看新聞報道才是現時最實際的事。」
觀俠點頭贊同。
說實話,觀俠和力奇這次的參與,對整個學生運動沒有多大貢獻,但話得說回來, 在當時一般人都有政治恐懼症的年代,以身體力行方式去實行自己的理念,亦算 可嘉。奈何他們沒有事先仔細計劃好,又不預先和學生組織打個招呼,胡亂地臨 時加入示威動作,不知自己的任務或崗位,未免有缺乏計劃之嫌,應加以改進。
激動的情緒,終於都平靜下來,理性再次重獲控制權。力奇喝了一口茶後冷靜地 問道:「我們此刻可以做什麼?」
觀俠答道:「我真不知道。」他繼續賭氣地說:「莫非我們只能起革命才可改變這 一切的不公平現象嗎?」
他兩相對無言,滿臉無奈。過了片刻靜默,力奇只有說:「都是讓我們各自回家 看新聞報道才是現時最實際的事。」
觀俠點頭贊同。
於是他們便結賬離開,忙着回家看新聞報道去。
一如所料,維園的騷亂,雙方也有損傷,當然警察受傷人數比較少,只有數名受
輕傷。示威人士則有十多人被警棍毆打,以至身體各部分受到傷害,數人傷害勢
比較嚴重。更有幾位學生領袖被捕,警方控告他們襲擊警察和非法集會罪,結果
他們最後被判監數月至年餘不等。得到極度不公平的待遇,而且他們大好前程盡
喪,令人憤憤不平。聽說後來有些被捕者得以減少刑罰至監守行為作罷。這都是
因為社會輿論開始同情學生的愛國動機,以致政府不得不擺出順從民意的姿態。
這亦可算這殖民地政府尚有些少德性,沒有完全喪盡天良。不管如何,殖民地主
義始終是一個邪惡,不公義,雙重標準, 偏袒殖民者,迫害平民百姓的歪理,
人人得而誅之。是永遠不能為熱愛自由人士所接受的。
說實話,觀俠和力奇這次的參與,對整個學生運動沒有多大貢獻,但話得說回來, 在當時一般人都有政治恐懼症的年代,以身體力行方式去實行自己的理念,亦算 可嘉。奈何他們沒有事先仔細計劃好,又不預先和學生組織打個招呼,胡亂地臨 時加入示威動作,不知自己的任務或崗位,未免有缺乏計劃之嫌,應加以改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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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他日再有類似的行動,應引以為鑑。這才會事半功倍,利己利人。有助社會運動 進展。 當觀俠正在反省事件的經過,想加以深入分析之際,電話便響起來。他 拿起聽筒問誰人,對方便說:「我是力奇。你有沒有看到新聞?」
觀俠回答說 :「我有。」
力奇繼續問:「那麼你說,怎樣忍得着氣?簡直蠻橫無理。」
觀俠答道:「我同意。他們是走狗的走狗。你說不是嗎?美國是支持日本侵犯佔 我國釣魚台的走狗。香港殖民地政府拍美國和日本的馬屁,這便把港英政府變成 走狗的走狗。」
力奇聽了便得意 地支持道:「狗有狗友,豬有豬朋。真是天生一對,應一齊被打 下地獄去,以快人心才對。」
觀俠的語調突然變得沈重起來:「可是這是一隻極度兇猛的大狼狗。不容易對付 的。」
力奇回答說:「那麼應該怎辦才對?」
觀俠猶疑着,無以為對。其實他正在為自己慚愧,為的是自己將會為港英殖民地 政府服務。現實與理想,如何取捨,真令人費煞思量。人生確是充滿矛盾,麻煩 和難以取捨的抉擇,錯綜複雜。儘管如此,你也得冒着錯誤的危險,始終要作個 決定,或對或錯,各安天命。
電話筒裏出現了一段比較長的寂靜。終於觀俠回答說:「就讓我們好好反省一會 兒再算吧!」
力奇也贊同說:「這樣也好。」
觀俠跟着再次發表他的所謂偉論說:「必須記着,這次反日示威的對象,是死灰 復燃的日本軍國主義,並不是日本平民百姓。中日人民的友誼,早已根深蒂固。 看國父孫中山先生在1905年在日本成立同盟會,為推翻清朝帝制而發動革命時, 得到日本人民的大力支持,出錢出力,也受到無微不至的接待。所以兩國人民的 感情,是無可置疑的。我們得分清敵友,向日本國民以至全世界愛好民主自由的 人士招手,共襄盛舉,追求世界民主大同才對。」
他日再有類似的行動,應引以為鑑。這才會事半功倍,利己利人。有助社會運動 進展。 當觀俠正在反省事件的經過,想加以深入分析之際,電話便響起來。他 拿起聽筒問誰人,對方便說:「我是力奇。你有沒有看到新聞?」
觀俠回答說 :「我有。」
力奇繼續問:「那麼你說,怎樣忍得着氣?簡直蠻橫無理。」
觀俠答道:「我同意。他們是走狗的走狗。你說不是嗎?美國是支持日本侵犯佔 我國釣魚台的走狗。香港殖民地政府拍美國和日本的馬屁,這便把港英政府變成 走狗的走狗。」
力奇聽了便得意 地支持道:「狗有狗友,豬有豬朋。真是天生一對,應一齊被打 下地獄去,以快人心才對。」
觀俠的語調突然變得沈重起來:「可是這是一隻極度兇猛的大狼狗。不容易對付 的。」
力奇回答說:「那麼應該怎辦才對?」
觀俠猶疑着,無以為對。其實他正在為自己慚愧,為的是自己將會為港英殖民地 政府服務。現實與理想,如何取捨,真令人費煞思量。人生確是充滿矛盾,麻煩 和難以取捨的抉擇,錯綜複雜。儘管如此,你也得冒着錯誤的危險,始終要作個 決定,或對或錯,各安天命。
電話筒裏出現了一段比較長的寂靜。終於觀俠回答說:「就讓我們好好反省一會 兒再算吧!」
力奇也贊同說:「這樣也好。」
觀俠跟着再次發表他的所謂偉論說:「必須記着,這次反日示威的對象,是死灰 復燃的日本軍國主義,並不是日本平民百姓。中日人民的友誼,早已根深蒂固。 看國父孫中山先生在1905年在日本成立同盟會,為推翻清朝帝制而發動革命時, 得到日本人民的大力支持,出錢出力,也受到無微不至的接待。所以兩國人民的 感情,是無可置疑的。我們得分清敵友,向日本國民以至全世界愛好民主自由的 人士招手,共襄盛舉,追求世界民主大同才對。」
37
談到這裡,觀俠說要回到學生會去參加緊急幹事會議。於是他說:「我們在後天 中午, 在拉記(港大圖書館,即 Library)見面,然後到 canteen(學生會飯堂 ) 吃午飯,再次詳談好嗎?」
力奇回答說:「這樣也好,不阻你開會了。」說罷便掛斷電話。而觀俠亦準備離 家前往港大學生會,參加緊急幹事會議去。
觀俠是學生會時事委員會主席。他經常負責在有重大事件發生時,發佈由幹事會 通過的港大學生會立場。有時更要負責安排一些記者招待會或時事論壇,來討論 各種社會問題。都是大學生應有的社會責任,不過這次事件來得嚴重和具有政治 敏感性,所以幹事會比較重視多了。對公佈的立場也更謹慎,害怕不夠嚴正和中 肯,有失學生會的公信力。
經過數小時的討論和爭辯,終於有了定案。幹事會的爭論重點,在於是否也譴責 美國在這事件上的含糊立場,有意偏袒日本政府。最後為免令公眾分心,需要全 力打擊日本的野心,所以對針對美國那部份被刪除。觀俠亦不敢怠慢,開完幹事 會後立即前往報館發稿去。
維多利亞公園一役,標誌着這群熱血而充滿理想的年輕學生,在生命和實踐這兩 個重要的環節,都踏出決定性的一步,也上了寶貴的一課。觀俠和力奇,似乎也 當上了社會運動的先鋒,儘管他們只是瞬間即逝,失敗而逃。
沒有多久,觀俠便在九月份中旬當上了行政官。說是面對現實,向權貴低頭,或 是背叛理想,見仁見智,難以定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家人為他的前程感 到安心,亦雀躍不已。他的生活也漸漸趨於平淡起來。這是命運的諷刺或是物極 必反,這要看你用那個角度去打量了。無論如何,生命是要繼續的,社會亦會不 停地活動着,雖然未必一定向好的方向走。
踏進社會大學去
雖然在表面上看來,觀俠已經好像踏上了青雲路,心中應當雀躍不已,他的心卻 不但沒有輕飄飄的感覺,反而有點兒心境複雜,有些兒我志未酬之感。他每每想 起以往參加學運和其他社會運動時的快慰和滿意感。何時可以再次體驗到呢?
談到這裡,觀俠說要回到學生會去參加緊急幹事會議。於是他說:「我們在後天 中午, 在拉記(港大圖書館,即 Library)見面,然後到 canteen(學生會飯堂 ) 吃午飯,再次詳談好嗎?」
力奇回答說:「這樣也好,不阻你開會了。」說罷便掛斷電話。而觀俠亦準備離 家前往港大學生會,參加緊急幹事會議去。
觀俠是學生會時事委員會主席。他經常負責在有重大事件發生時,發佈由幹事會 通過的港大學生會立場。有時更要負責安排一些記者招待會或時事論壇,來討論 各種社會問題。都是大學生應有的社會責任,不過這次事件來得嚴重和具有政治 敏感性,所以幹事會比較重視多了。對公佈的立場也更謹慎,害怕不夠嚴正和中 肯,有失學生會的公信力。
經過數小時的討論和爭辯,終於有了定案。幹事會的爭論重點,在於是否也譴責 美國在這事件上的含糊立場,有意偏袒日本政府。最後為免令公眾分心,需要全 力打擊日本的野心,所以對針對美國那部份被刪除。觀俠亦不敢怠慢,開完幹事 會後立即前往報館發稿去。
維多利亞公園一役,標誌着這群熱血而充滿理想的年輕學生,在生命和實踐這兩 個重要的環節,都踏出決定性的一步,也上了寶貴的一課。觀俠和力奇,似乎也 當上了社會運動的先鋒,儘管他們只是瞬間即逝,失敗而逃。
沒有多久,觀俠便在九月份中旬當上了行政官。說是面對現實,向權貴低頭,或 是背叛理想,見仁見智,難以定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家人為他的前程感 到安心,亦雀躍不已。他的生活也漸漸趨於平淡起來。這是命運的諷刺或是物極 必反,這要看你用那個角度去打量了。無論如何,生命是要繼續的,社會亦會不 停地活動着,雖然未必一定向好的方向走。
踏進社會大學去
雖然在表面上看來,觀俠已經好像踏上了青雲路,心中應當雀躍不已,他的心卻 不但沒有輕飄飄的感覺,反而有點兒心境複雜,有些兒我志未酬之感。他每每想 起以往參加學運和其他社會運動時的快慰和滿意感。何時可以再次體驗到呢?
38
他的官銜是工務局的九龍以及新界行政官,其實名過於實。雖然要管理超過五百 多名文職公務員,由雜工以至文書、打字員、女秘書、行政助理等等, 但是所謂 管理,不外乎偶然寫些人事報告,或參加數星期一次的勞工關係會議等。反而最 重要的,是每月支付薪金給予員工。這似乎是例行公事,但是由於工務局有大批 勞動工作人員,而他們的月薪大多數只有三至四百元, 所以全部人員的薪金都 是要現金支付的。這樣一來,每一個月都要從政府的銀行帳戶中,提取超過二百 萬現金,帶回辦公室發放給員工。又由於行政守則和保險的規定,攜帶這樣大量 的現金,必須由兩名武裝警員護送,於是乎觀俠便得每月親自執行這重要任務。
這天又是每月尾發薪水的日子了。觀俠比平日早了半小時回到辦公室。放在他上 鎖的公文櫃內,已放了一個印上機密字樣的文件袋。他小心翼翼地將它打開,把 藏在裡面的一張支票拿出來。這是一張政府的支票。上面的銀碼是二百三十萬元, 而抬頭是寫着現金的。這支票是他昨天到工務局總部,位在香港島花園道的美利 大廈那兒提取的。當時有警車接送和兩名警員陪同。每月如常,他已習慣了。當 中的風險,他已拋諸腦後。九時正,有人在辦公室外敲門。
觀俠回答:「請進來。」
門打開了,是昨天陪同他去工務局總部的兩位警察。 他們向觀俠作了個小致敬作為招呼,跟着他們說:「已準備好,我們可以出發了。」 觀俠點了點頭,便跟隨他們向大門走出去。
在警察車上,他的一位親信,大寫(即一等文員)黃文倡打笑地說:「我們提取 這麼多現金,終有一天會惹來劫匪光顧,你說對不對,EO(executive officer 行 政官)?」
黃大寫的年齡,比觀俠大上了不下二十載,但是職級卻低了四級。人生就是這樣 充滿着光怪陸離的事。幸運的話,你會像觀俠一般,處於優勢的那一面。觀俠雖 然是新官上任,經驗十分有限, 但也想擺出少許官威,以維護自己的尊嚴。於 是他便嚴肅起來, 作了幾聲假的咳嗽聲,但仍帶着一些不自然的笑聲說:「不要 烏鴉咀,我怕好的不靈醜的靈,那時大家都會倒運了!」
他的官銜是工務局的九龍以及新界行政官,其實名過於實。雖然要管理超過五百 多名文職公務員,由雜工以至文書、打字員、女秘書、行政助理等等, 但是所謂 管理,不外乎偶然寫些人事報告,或參加數星期一次的勞工關係會議等。反而最 重要的,是每月支付薪金給予員工。這似乎是例行公事,但是由於工務局有大批 勞動工作人員,而他們的月薪大多數只有三至四百元, 所以全部人員的薪金都 是要現金支付的。這樣一來,每一個月都要從政府的銀行帳戶中,提取超過二百 萬現金,帶回辦公室發放給員工。又由於行政守則和保險的規定,攜帶這樣大量 的現金,必須由兩名武裝警員護送,於是乎觀俠便得每月親自執行這重要任務。
這天又是每月尾發薪水的日子了。觀俠比平日早了半小時回到辦公室。放在他上 鎖的公文櫃內,已放了一個印上機密字樣的文件袋。他小心翼翼地將它打開,把 藏在裡面的一張支票拿出來。這是一張政府的支票。上面的銀碼是二百三十萬元, 而抬頭是寫着現金的。這支票是他昨天到工務局總部,位在香港島花園道的美利 大廈那兒提取的。當時有警車接送和兩名警員陪同。每月如常,他已習慣了。當 中的風險,他已拋諸腦後。九時正,有人在辦公室外敲門。
觀俠回答:「請進來。」
門打開了,是昨天陪同他去工務局總部的兩位警察。 他們向觀俠作了個小致敬作為招呼,跟着他們說:「已準備好,我們可以出發了。」 觀俠點了點頭,便跟隨他們向大門走出去。
在警察車上,他的一位親信,大寫(即一等文員)黃文倡打笑地說:「我們提取 這麼多現金,終有一天會惹來劫匪光顧,你說對不對,EO(executive officer 行 政官)?」
黃大寫的年齡,比觀俠大上了不下二十載,但是職級卻低了四級。人生就是這樣 充滿着光怪陸離的事。幸運的話,你會像觀俠一般,處於優勢的那一面。觀俠雖 然是新官上任,經驗十分有限, 但也想擺出少許官威,以維護自己的尊嚴。於 是他便嚴肅起來, 作了幾聲假的咳嗽聲,但仍帶着一些不自然的笑聲說:「不要 烏鴉咀,我怕好的不靈醜的靈,那時大家都會倒運了!」
聽了大家都大笑起來。未幾,車已到達銀行了。
39
全體人員於是立刻以迅速的步伐進入銀行,並魚貫走到保險庫內,在早一點已安 排好的長桌四周的椅子坐下。隨着,銀行經理立即進來替他們打點一切。他接過 觀俠遞給他的現金支票,並微笑地說:「請各位稍候,給我一會兒便會辦妥。」他走出保險庫,留下他們在聊天。
打開六個皮夾子,裏面是盛滿着五顏六色的現鈔,令人有點兒着迷。不過這是公 款,只可遠觀而不可染指,但是那短暫的迷惘是可以理解的。而且這些胡思亂想, 也可以算是他每月的黃金夢,和萬惡的金錢作個近距離接觸,不是每個人都親眼 和親手處理過如此巨額的現金,包括在銀行工作的職員在內。再度回復理智後, 觀俠立即指示他的手下進行點算。這是個複雜而麻煩的程序。今天的現金總額是 二百三十萬元。他們要點算應有多少張一百元現鈔,有多少五十元, 有多少十 元的,由此累推,以合計出總額為二百三十萬元。再在回到辦公室後, 鎖上門, 然後把每個工人應得的月薪放進每一信封,包括零頭的元、角、仙等輔幣在內。 不過這是當天下午的任務了。現在只管點算總額便成。
經過大約三十分鐘的點算和複點之後,觀俠便按電鈴呼喚銀行經理。他一入來便 向觀俠問道:「數目全對嗎?」
觀俠回答說:「一毛不差,謝謝你!」之後他們二人禮貌地握一握手。然後全組 人員便魚貫離開保險庫,往停在銀行門口的警察客貨車走。這樣便完成了每個月 最重要而亦帶有風險的任務,往辦公室進發,準備下一個發放薪金程序。
返回辦公室後,首先是把門鎖上,全組人員就位,然後開始根據發薪表的名單, 把現金放進信封去。這程序通常需要四至五小時,即整個下午才能完成,這是因 為個別信封需要經二人審計,才算妥當。而在整個程序進行時,都有兩名警察在 門外站崗,一切閒人免進。
為了慰勞員工的辛勞和超時工作,觀俠會跟過往習慣,自己掏腰包,請全組人員 吃午飯,警察叔叔也不例出外。但是午餐時間,會由平時的一小時減少到半小時, 這也是迫不得已的。因為要預留多些時間,以確保將薪金裝入信封的程序,妥善 地在下午五時正之前完成。
全體人員於是立刻以迅速的步伐進入銀行,並魚貫走到保險庫內,在早一點已安 排好的長桌四周的椅子坐下。隨着,銀行經理立即進來替他們打點一切。他接過 觀俠遞給他的現金支票,並微笑地說:「請各位稍候,給我一會兒便會辦妥。」他走出保險庫,留下他們在聊天。
大約過了五分鐘,銀行經理便帶了六名職員進來,每人雙手都托著個公事包模樣
的皮夾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銀行經理便對着觀俠說:「請你點收,但是
不用着急,點算好請按電鈴通知我好了,請隨便!」客套話雖然如此地說,但是
他也指示兩名銀行職員留下加以監督,這是必須的程序。
打開六個皮夾子,裏面是盛滿着五顏六色的現鈔,令人有點兒着迷。不過這是公 款,只可遠觀而不可染指,但是那短暫的迷惘是可以理解的。而且這些胡思亂想, 也可以算是他每月的黃金夢,和萬惡的金錢作個近距離接觸,不是每個人都親眼 和親手處理過如此巨額的現金,包括在銀行工作的職員在內。再度回復理智後, 觀俠立即指示他的手下進行點算。這是個複雜而麻煩的程序。今天的現金總額是 二百三十萬元。他們要點算應有多少張一百元現鈔,有多少五十元, 有多少十 元的,由此累推,以合計出總額為二百三十萬元。再在回到辦公室後, 鎖上門, 然後把每個工人應得的月薪放進每一信封,包括零頭的元、角、仙等輔幣在內。 不過這是當天下午的任務了。現在只管點算總額便成。
經過大約三十分鐘的點算和複點之後,觀俠便按電鈴呼喚銀行經理。他一入來便 向觀俠問道:「數目全對嗎?」
觀俠回答說:「一毛不差,謝謝你!」之後他們二人禮貌地握一握手。然後全組 人員便魚貫離開保險庫,往停在銀行門口的警察客貨車走。這樣便完成了每個月 最重要而亦帶有風險的任務,往辦公室進發,準備下一個發放薪金程序。
返回辦公室後,首先是把門鎖上,全組人員就位,然後開始根據發薪表的名單, 把現金放進信封去。這程序通常需要四至五小時,即整個下午才能完成,這是因 為個別信封需要經二人審計,才算妥當。而在整個程序進行時,都有兩名警察在 門外站崗,一切閒人免進。
為了慰勞員工的辛勞和超時工作,觀俠會跟過往習慣,自己掏腰包,請全組人員 吃午飯,警察叔叔也不例出外。但是午餐時間,會由平時的一小時減少到半小時, 這也是迫不得已的。因為要預留多些時間,以確保將薪金裝入信封的程序,妥善 地在下午五時正之前完成。
40
很快便渡過了整個下午,就像那句香港俗語:「無驚也無險,又到了五點。」一 切順利完成,分毛不差地把全部薪金信封裝好。而在這時間,勞動工人亦陸續 回 到工廠來,焦急地等待發放他們每月的薪酬。
在這個時候,大寫黃文倡又有恃無恐地向工人們高聲呼喊:「你們不要着急,守 秩序,一個輪着一個。你們真是麻煩,如果有銀行戶口便省了我們很多工序。」
這投訴聽來有道理,但是若果仔細想想,便知道大有問題。試想一下,每月只有 三四百元薪金,一收到便差不多要全數用作生活費,那有多餘的錢存放在銀行。 再者,開銀行帳戶要有人介紹,這群貧苦大眾,也沒有幾個認識有銀行帳戶的朋 友,以他們作介紹人。三來,他們亦因為口奔馳,不能在銀行開放的時間內,去 提取現款。事關他們多在郊區或者地盤工作,連吃午飯也只有十餘二十分鐘,那 有多餘時間到銀行去。況且他們的文化水平,亦令他們難以應付,開戶口時要填 寫的文件。然而,官字有兩個口,做官的可以用不同的態度和口徑來應對不同階 級的人士,這是一個不成文的特權,平民不得異議。較低級的職員,更加無話可 說,只有逆來順受吧了!這是在殖民地政府統治下,視為天經地義的原則。然而 這群樂天安命的工友,都是大情大性的人,所以不以為然,大家反而跳皮地傻笑 起來。
以觀俠的原則,本來是應該指正黃大寫的不是,但是他仔細一想,這是不智的。 原因是黃大寫要經常直接指示工人,去做這樣那樣。有時更需要制止他們的不當 行為。例如不保持洗手間的清潔和衛生,在飯堂高聲喧嘩等。所以不能令他在工 人面前掉臉兒,否則會令他威信盡失,不能有效地發號施令。辦公室、工廠、食 堂和洗手間等的設施管理,便會出了很大的問題。想到這裡,觀俠只有彈性地處 理自己的原則了。這是否沒有原則?還是因時制宜?十分難以定論。不過在這般 小事上,錯了也無需介懷,當然是可免則免,但是也不必在小事上去不斷糾纏。
不經不覺便到了夜晚七時。這是上級指定的,發放每月薪水最後時間。未能及時 返回工廠拿薪金的工作人員,要在每月三日前提取,否則要到工務局總部領取。 而按照香港政府的財政規則,除總部外,所有辦公室,不能貯藏多於三萬元現金 過夜。這也是保險安排規定的條件。
七時十五分,他的辦公室門被敲了數下。原來是在門外站崗的兩名警察。他們在 外面高聲地說:「是送錢返回工務局總部的時候了。你們準備好了沒有?」
黃大寫代觀俠回答道:「我們可以起行了。」說吧隨即指示其他書記員:「快將那
很快便渡過了整個下午,就像那句香港俗語:「無驚也無險,又到了五點。」一 切順利完成,分毛不差地把全部薪金信封裝好。而在這時間,勞動工人亦陸續 回 到工廠來,焦急地等待發放他們每月的薪酬。
在這個時候,大寫黃文倡又有恃無恐地向工人們高聲呼喊:「你們不要着急,守 秩序,一個輪着一個。你們真是麻煩,如果有銀行戶口便省了我們很多工序。」
這投訴聽來有道理,但是若果仔細想想,便知道大有問題。試想一下,每月只有 三四百元薪金,一收到便差不多要全數用作生活費,那有多餘的錢存放在銀行。 再者,開銀行帳戶要有人介紹,這群貧苦大眾,也沒有幾個認識有銀行帳戶的朋 友,以他們作介紹人。三來,他們亦因為口奔馳,不能在銀行開放的時間內,去 提取現款。事關他們多在郊區或者地盤工作,連吃午飯也只有十餘二十分鐘,那 有多餘時間到銀行去。況且他們的文化水平,亦令他們難以應付,開戶口時要填 寫的文件。然而,官字有兩個口,做官的可以用不同的態度和口徑來應對不同階 級的人士,這是一個不成文的特權,平民不得異議。較低級的職員,更加無話可 說,只有逆來順受吧了!這是在殖民地政府統治下,視為天經地義的原則。然而 這群樂天安命的工友,都是大情大性的人,所以不以為然,大家反而跳皮地傻笑 起來。
以觀俠的原則,本來是應該指正黃大寫的不是,但是他仔細一想,這是不智的。 原因是黃大寫要經常直接指示工人,去做這樣那樣。有時更需要制止他們的不當 行為。例如不保持洗手間的清潔和衛生,在飯堂高聲喧嘩等。所以不能令他在工 人面前掉臉兒,否則會令他威信盡失,不能有效地發號施令。辦公室、工廠、食 堂和洗手間等的設施管理,便會出了很大的問題。想到這裡,觀俠只有彈性地處 理自己的原則了。這是否沒有原則?還是因時制宜?十分難以定論。不過在這般 小事上,錯了也無需介懷,當然是可免則免,但是也不必在小事上去不斷糾纏。
不經不覺便到了夜晚七時。這是上級指定的,發放每月薪水最後時間。未能及時 返回工廠拿薪金的工作人員,要在每月三日前提取,否則要到工務局總部領取。 而按照香港政府的財政規則,除總部外,所有辦公室,不能貯藏多於三萬元現金 過夜。這也是保險安排規定的條件。
七時十五分,他的辦公室門被敲了數下。原來是在門外站崗的兩名警察。他們在 外面高聲地說:「是送錢返回工務局總部的時候了。你們準備好了沒有?」
黃大寫代觀俠回答道:「我們可以起行了。」說吧隨即指示其他書記員:「快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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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米(即現金)鎖在錢箱內,我們可以收工了。」一些年長的高級文員,每每會 自把自為,有點兒恃老賣老,黃文倡也不例外。但是他不太過份,這也吧了!
一干人等,迅速攜帶錢箱上了警察車,然後風馳電掣地,由九龍土瓜環電機工程 處廠房,駛至九龍佐敦道,載車渡輪碼頭,準備渡過維多利亞港,到中環花園道 的工務局總部去。社會進步,經常是要付出莫大的代價。七零年代,正是香港黃 金時代的敘幕,紅磡海底隧道仍未建成,所以車輛要從九龍到香港,或向相反方 往來,必須乘船橫渡美麗宜人的維多利亞港。這是無以倫比的享受。尤其是在秋 高氣爽,東方藍天白雲,西方卻紅霞片片,而夕陽無限之際,海鷗三數,俯衝浪 濤,濺起少許白沫,引人入勝。此情此景,夫復何求!
反之,有了數條海底隧道後,一切都從效率着眼。三分鐘左右便到達彼岸,只見 石屎牆壁,空氣污濁,車輛聲浪,震耳欲聾,與大自然隔絕,像進入了地獄一般, 何樂之有?不過話得說回來,社會進步的巨輪,是無法抗拒的。只有珍惜現在, 避免過份破壞環境,一切謹慎從事,才是負責的態度。
面對這一片醉人的美景,觀俠心中有着無限的感慨。只是半年的光景,他便由靠 着每月一二百塊錢,替中學生補課,來維持支出,搖身一變,成為月入二千大元, 而且擁有一點兒名譽和些許地位的政府行政官。他似乎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覺。或 者他對美好的現狀,還是缺乏了一些安全感吧。害怕的是,會否在不久的將來, 再次打回原形。這種人生的劇情如果成真,他是會接受不來的。
但是此時此地,一切都是完美的,他滿腦子都是美麗的憧憬,就好像他眼前的無 限美景,陶醉得不能自拔。這也是無可厚非。
將錢箱交還總部後,整組人員便解散,各自回家。這樣觀俠便完成了他每個月最 重要的職務,趕快回到家裡。他的家人見他下班回來,十分高興,並且已準備好 熱騰騰的飯菜,一敘天倫之樂。
飯後觀俠在自己的寢室,欣賞古典音樂作消閒。他不覺地又懷緬過去。曾幾何時, 他是何等熱心公益,又如何有社會責任感。他只歎此情不再矣。還記得在一九七 零年,他和一班學生領袖,聯同不少熱心的大專同學,合力一起奮鬥,在三年內 成功游說到足夠的立法局議員,以及其他社會各界,有份量的人士,迫使政府立 法,通過接納中文成為官方語言。這是香港學生運動中,光榮的一頁。能參與其 中,實是有幸。
些米(即現金)鎖在錢箱內,我們可以收工了。」一些年長的高級文員,每每會 自把自為,有點兒恃老賣老,黃文倡也不例外。但是他不太過份,這也吧了!
一干人等,迅速攜帶錢箱上了警察車,然後風馳電掣地,由九龍土瓜環電機工程 處廠房,駛至九龍佐敦道,載車渡輪碼頭,準備渡過維多利亞港,到中環花園道 的工務局總部去。社會進步,經常是要付出莫大的代價。七零年代,正是香港黃 金時代的敘幕,紅磡海底隧道仍未建成,所以車輛要從九龍到香港,或向相反方 往來,必須乘船橫渡美麗宜人的維多利亞港。這是無以倫比的享受。尤其是在秋 高氣爽,東方藍天白雲,西方卻紅霞片片,而夕陽無限之際,海鷗三數,俯衝浪 濤,濺起少許白沫,引人入勝。此情此景,夫復何求!
反之,有了數條海底隧道後,一切都從效率着眼。三分鐘左右便到達彼岸,只見 石屎牆壁,空氣污濁,車輛聲浪,震耳欲聾,與大自然隔絕,像進入了地獄一般, 何樂之有?不過話得說回來,社會進步的巨輪,是無法抗拒的。只有珍惜現在, 避免過份破壞環境,一切謹慎從事,才是負責的態度。
面對這一片醉人的美景,觀俠心中有着無限的感慨。只是半年的光景,他便由靠 着每月一二百塊錢,替中學生補課,來維持支出,搖身一變,成為月入二千大元, 而且擁有一點兒名譽和些許地位的政府行政官。他似乎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覺。或 者他對美好的現狀,還是缺乏了一些安全感吧。害怕的是,會否在不久的將來, 再次打回原形。這種人生的劇情如果成真,他是會接受不來的。
但是此時此地,一切都是完美的,他滿腦子都是美麗的憧憬,就好像他眼前的無 限美景,陶醉得不能自拔。這也是無可厚非。
將錢箱交還總部後,整組人員便解散,各自回家。這樣觀俠便完成了他每個月最 重要的職務,趕快回到家裡。他的家人見他下班回來,十分高興,並且已準備好 熱騰騰的飯菜,一敘天倫之樂。
飯後觀俠在自己的寢室,欣賞古典音樂作消閒。他不覺地又懷緬過去。曾幾何時, 他是何等熱心公益,又如何有社會責任感。他只歎此情不再矣。還記得在一九七 零年,他和一班學生領袖,聯同不少熱心的大專同學,合力一起奮鬥,在三年內 成功游說到足夠的立法局議員,以及其他社會各界,有份量的人士,迫使政府立 法,通過接納中文成為官方語言。這是香港學生運動中,光榮的一頁。能參與其 中,實是有幸。
摯友結盟 死而無憾
1963 年三月三日,是觀俠永遠難忘的日子。正在念初中二年班的小伙子,竟然
決定聯同一班至友同窗,一起組織一個什麼愛國文社,準備出版以年青人為目標
的刊物。當時觀俠的心情,沒有甚麼興奮和激動,只有無限美麗的憧憬,但是義
無反顧地承擔了應負的責任。 至今轉眼已半個世紀,其中人事變遷,有苦有樂,
起伏無常,感慨良多。他亦有離棄宗旨,只顧追求金錢和事業,藉口是先達成經
濟穩定,後再談理想。這論調似曾相識,正是現今中國共產黨的統戰口號,自嘆
可悲。現在慶幸自己能比較安穩地退休,有暇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卻又喚醒了歷
久不忘的愛國精神。追憶當年的往事,有溫馨亦有傷感。
曾幾何時,功課都掉下不做,逃學也不在乎,全心全意寫愛國文章,又花了不知 多少個週末,校對和編輯刊物,甚至挑燈夜戰,通宵達旦地完成刊物出版。並肩 作戰的十餘同窗至友,很快便成為莫逆之交,共同進退,亦同舟共濟,花盡零用 錢和儲蓄來支持刊物的出版。未幾,大家更加決定追隨五四新文化運動的精神, 以知識及技能服務國家和社會, 實行以身體力行來承擔知識份子應負的神聖任 務。分別組成研究經濟,政治,軍事和救護等小組。不到一年,他們的文社已招 募了超越五十名社員,除本校同學外,更伸展至其他男女中學。經常的活動除了 出版刊物外,更有實際的社會工作,如捐血,夏令服務營,為貧困社區維修石階 和小徑等。以上所提及的研究小組,亦實行知識的傳播,社員間相得益彰地互相 學習,希望達成將來服務國家社會的重任。
這一天,觀俠和文社的幾位領導人,莫國浩,梁正怡, 吳懷吝和馬文一起跑到新 界沙田的馬料水海濱旅行,並計劃在附近的草叢,試驗由莫國浩自己製造的細小 手槍。當時的幼稚想法,是有天台灣真的反攻大陸時,他們也可以在香港一呼百 應,或作不時之需,用來防身。不經不覺他們所乘坐的火車,已緩慢地駛進馬料水站。他們興奮得不能自己,迅速地跑到車站對面,接近海灘的斜坡,沿山路 急速步行到海邊草叢。
莫國浩便第一時間拿出他引以為榮的小手槍,興奮地說:「讓我們立即試驗中國 未來的標準軍用配槍吧!」
其他的同伴都一起叫好,唯一是觀俠一人稍有猶疑地說:「我們真的要冒觸犯刑 事的危險,去試驗槍械嗎?」
曾幾何時,功課都掉下不做,逃學也不在乎,全心全意寫愛國文章,又花了不知 多少個週末,校對和編輯刊物,甚至挑燈夜戰,通宵達旦地完成刊物出版。並肩 作戰的十餘同窗至友,很快便成為莫逆之交,共同進退,亦同舟共濟,花盡零用 錢和儲蓄來支持刊物的出版。未幾,大家更加決定追隨五四新文化運動的精神, 以知識及技能服務國家和社會, 實行以身體力行來承擔知識份子應負的神聖任 務。分別組成研究經濟,政治,軍事和救護等小組。不到一年,他們的文社已招 募了超越五十名社員,除本校同學外,更伸展至其他男女中學。經常的活動除了 出版刊物外,更有實際的社會工作,如捐血,夏令服務營,為貧困社區維修石階 和小徑等。以上所提及的研究小組,亦實行知識的傳播,社員間相得益彰地互相 學習,希望達成將來服務國家社會的重任。
這一天,觀俠和文社的幾位領導人,莫國浩,梁正怡, 吳懷吝和馬文一起跑到新 界沙田的馬料水海濱旅行,並計劃在附近的草叢,試驗由莫國浩自己製造的細小 手槍。當時的幼稚想法,是有天台灣真的反攻大陸時,他們也可以在香港一呼百 應,或作不時之需,用來防身。不經不覺他們所乘坐的火車,已緩慢地駛進馬料水站。他們興奮得不能自己,迅速地跑到車站對面,接近海灘的斜坡,沿山路 急速步行到海邊草叢。
莫國浩便第一時間拿出他引以為榮的小手槍,興奮地說:「讓我們立即試驗中國 未來的標準軍用配槍吧!」
其他的同伴都一起叫好,唯一是觀俠一人稍有猶疑地說:「我們真的要冒觸犯刑 事的危險,去試驗槍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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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國浩立即回應道:「當然哪,如果連測驗自己研製的器材也無膽量去做,又談 何救國愛民呢?」
梁正怡也附和莫國浩,理直氣壯地說:「觀俠,救國是不能只靠言論和空談去達 成的,是必須以實際行動支持呀。」
觀俠卻堅持己見,陳述他的理由說:「萬一不幸被警察發現和檢控,罪成了會前 途盡毀的。我們應該以自己的專長,即是利用知識和熱誠為社會服務才對。製造 槍械,實在是太偏激和不切實際了。」
這個時候,馬文便加入爭論,用極有權威的聲線說道:「 處理這問題十分簡單, 以民主的方式去投票決定吧!」
他們全部五人都點頭贊同馬文的建議,即時進行投票,結果只有觀俠一人反對進 行測試莫國浩的手槍。
於是全部人便一起走向草叢後的一棵大樹,在大樹前面約十呎位置停下來。莫國 浩在嚴肅和寂靜的情況下提起小手槍,小心翼翼地向大樹瞄準。經過數秒鐘的猶 疑,莫國浩便拉動槍掣。一聲刺耳的爆炸聲震陷了附近的寂靜,比炮竹的聲音要 高頻率得多,樹幹中央也冒出了煙。巨響和煙霧過後,他們不約而同地跑向大樹, 驚奇地發現樹幹中央出現了一個約四份一吋的洞,而且是燒焦了的。莫國浩更加 用一把小刀向洞裡探索,未幾便挖出一顆似小彈珠的變形子彈頭出來了。
測試的確是比預料中順利,而且亦結果美滿,於是大家便歡天喜地般租了兩艘小 艇,享受划艇活動去了。接近日落時分,才乘坐火車回到市區去。回憶這段既刺 激又有樂趣的經驗,觀俠可以領悟到年輕時的幼稚和極端。他們如此的行動,可 能會鑄成大錯,前途盡毀,不如盡學生的職責,追求學識,將來成才後,便可以 真正為國家和社會服務。但話也得說回來,他們的偉大理想,也是值得年青人學 習的。如此歡樂和略有意義的時光,轉瞬即逝,不覺又到了中學會考的年度了。
結果會考成績,有佳有劣。除了用功之外,一點兒運氣,也是在公開考試成功的 其中一種因素。在那六十年代,入讀大學預科班,需要在中學會考獲取優等成績。 在他們就讀的著名男子中學,更加需要至少在五科重要科目達到良好成績,才可 入讀,優等便更加可以優先被採納。觀俠的成績平平,只能令他合資格進入本校 預科班的文科,他原本讀的理科班,卻被拒諸門外。從就業和前途的角度看,理 科的確比文科勝一籌,但是先決條件是能應付昂貴的費用,以觀俠的家庭背景,
莫國浩立即回應道:「當然哪,如果連測驗自己研製的器材也無膽量去做,又談 何救國愛民呢?」
梁正怡也附和莫國浩,理直氣壯地說:「觀俠,救國是不能只靠言論和空談去達 成的,是必須以實際行動支持呀。」
觀俠卻堅持己見,陳述他的理由說:「萬一不幸被警察發現和檢控,罪成了會前 途盡毀的。我們應該以自己的專長,即是利用知識和熱誠為社會服務才對。製造 槍械,實在是太偏激和不切實際了。」
這個時候,馬文便加入爭論,用極有權威的聲線說道:「 處理這問題十分簡單, 以民主的方式去投票決定吧!」
他們全部五人都點頭贊同馬文的建議,即時進行投票,結果只有觀俠一人反對進 行測試莫國浩的手槍。
於是全部人便一起走向草叢後的一棵大樹,在大樹前面約十呎位置停下來。莫國 浩在嚴肅和寂靜的情況下提起小手槍,小心翼翼地向大樹瞄準。經過數秒鐘的猶 疑,莫國浩便拉動槍掣。一聲刺耳的爆炸聲震陷了附近的寂靜,比炮竹的聲音要 高頻率得多,樹幹中央也冒出了煙。巨響和煙霧過後,他們不約而同地跑向大樹, 驚奇地發現樹幹中央出現了一個約四份一吋的洞,而且是燒焦了的。莫國浩更加 用一把小刀向洞裡探索,未幾便挖出一顆似小彈珠的變形子彈頭出來了。
測試的確是比預料中順利,而且亦結果美滿,於是大家便歡天喜地般租了兩艘小 艇,享受划艇活動去了。接近日落時分,才乘坐火車回到市區去。回憶這段既刺 激又有樂趣的經驗,觀俠可以領悟到年輕時的幼稚和極端。他們如此的行動,可 能會鑄成大錯,前途盡毀,不如盡學生的職責,追求學識,將來成才後,便可以 真正為國家和社會服務。但話也得說回來,他們的偉大理想,也是值得年青人學 習的。如此歡樂和略有意義的時光,轉瞬即逝,不覺又到了中學會考的年度了。
結果會考成績,有佳有劣。除了用功之外,一點兒運氣,也是在公開考試成功的 其中一種因素。在那六十年代,入讀大學預科班,需要在中學會考獲取優等成績。 在他們就讀的著名男子中學,更加需要至少在五科重要科目達到良好成績,才可 入讀,優等便更加可以優先被採納。觀俠的成績平平,只能令他合資格進入本校 預科班的文科,他原本讀的理科班,卻被拒諸門外。從就業和前途的角度看,理 科的確比文科勝一籌,但是先決條件是能應付昂貴的費用,以觀俠的家庭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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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負擔不來的。另一選擇當然是往海外升學,但同樣要面對昂貴的費用。在沒有 更好的選擇下,他便進入了原校的預科文科班。這樣的安排,卻又導致令一個不 愉快效果,這就是要和大多數文社的至友分道揚鑣了。原因是大多數至友都因家 庭比較寬裕,得以到海外升學,文社面臨解體的危機。
天下無不散筵席,一切完美的事情都會有完結的時候。1968年的夏末秋臨,要往 海外升學的十餘位至友,準備成行了。這天是大家約定的惜別敘會, 大家選擇了 黃昏時到維多利亞山頂看日落,然後再往九龍廟街吃晚飯。這樣的安排是接近完 美的。除了可以欣賞香江的迷人景色外,更得一嚐地道的美食,的確是餞行的完 美安排,但卻因離情憂傷,心境交集,以至雅慶大減,這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一行二十餘人,約五時許到達山頂最高點的山頂公園看日落。
從山頂公園觀賞日落,是公認的一大人生樂事。欣賞秋天的日落,簡直是嘆為觀 止。蔚藍如汪洋大海的無限天際,令人心曠神怡。這時太陽仍舊懸掛在三十度角 的藍天,溫暖得像一位慈母的擁抱。陽光雖然燦爛,卻不會嚇怕遊人的目光。夜 幕漸漸低垂,太陽亦由燦爛轉變成為一個超級蛋黃,浮游於水平線上。西方的港 海,也添上了耀眼的金裝,加上碧波輕湧,更令海龍王的鑲金龍袍,彷彿正在輕 飄着。日間的主宰,其餘輝仍拒絕消失,但卻被彩霞半掩,加上三兩片歸帆,構 成了一幅令人神往的天然油畫。慨嘆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很快便是晚上八 時多了,眾人腹如雷鳴,是應吃晚飯的時間了,大家都同意立即到九龍廟街去。
眾所周知,九龍的廟街是香江的其中一個平民夜總會。地道美食,如東風螺,魚 疍和豬皮等,大檔小檔,任君選擇,而且價廉物美,十元八塊,便可令人肚滿腸 肥了。這夜一干人等,滿懷興致,暫時忘記了快將離別之苦,準備吃一個痛快。 各人都爭先恐後地選購自己的心頭好,未幾雙手都拿着數串美食,再買了罐裝啤 酒,齊齊坐在榕樹頭下面的長凳和石欄,享受一頓豐富美味的平民晚餐,堪稱一 樂也。當興奮過後,一片令人不舒服的沉默,不覺地充塞了整個現場。
文社社長吳懷吝是第一位劃破那嚇人的沈默者,他舉起手中的啤酒罐,高聲地說: 「多謝各位安排這次豐富又好玩的餞別敘會,不知何時才可再有這樣的機會,這 麼多的至友在一起玩樂了。」
一向樂天的馬文,立即回答道:「我們一定會很快便重敘的,一切都是事在人為 吧了!」
吳不甚肯定的回答:「對的。」
是負擔不來的。另一選擇當然是往海外升學,但同樣要面對昂貴的費用。在沒有 更好的選擇下,他便進入了原校的預科文科班。這樣的安排,卻又導致令一個不 愉快效果,這就是要和大多數文社的至友分道揚鑣了。原因是大多數至友都因家 庭比較寬裕,得以到海外升學,文社面臨解體的危機。
天下無不散筵席,一切完美的事情都會有完結的時候。1968年的夏末秋臨,要往 海外升學的十餘位至友,準備成行了。這天是大家約定的惜別敘會, 大家選擇了 黃昏時到維多利亞山頂看日落,然後再往九龍廟街吃晚飯。這樣的安排是接近完 美的。除了可以欣賞香江的迷人景色外,更得一嚐地道的美食,的確是餞行的完 美安排,但卻因離情憂傷,心境交集,以至雅慶大減,這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一行二十餘人,約五時許到達山頂最高點的山頂公園看日落。
從山頂公園觀賞日落,是公認的一大人生樂事。欣賞秋天的日落,簡直是嘆為觀 止。蔚藍如汪洋大海的無限天際,令人心曠神怡。這時太陽仍舊懸掛在三十度角 的藍天,溫暖得像一位慈母的擁抱。陽光雖然燦爛,卻不會嚇怕遊人的目光。夜 幕漸漸低垂,太陽亦由燦爛轉變成為一個超級蛋黃,浮游於水平線上。西方的港 海,也添上了耀眼的金裝,加上碧波輕湧,更令海龍王的鑲金龍袍,彷彿正在輕 飄着。日間的主宰,其餘輝仍拒絕消失,但卻被彩霞半掩,加上三兩片歸帆,構 成了一幅令人神往的天然油畫。慨嘆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很快便是晚上八 時多了,眾人腹如雷鳴,是應吃晚飯的時間了,大家都同意立即到九龍廟街去。
眾所周知,九龍的廟街是香江的其中一個平民夜總會。地道美食,如東風螺,魚 疍和豬皮等,大檔小檔,任君選擇,而且價廉物美,十元八塊,便可令人肚滿腸 肥了。這夜一干人等,滿懷興致,暫時忘記了快將離別之苦,準備吃一個痛快。 各人都爭先恐後地選購自己的心頭好,未幾雙手都拿着數串美食,再買了罐裝啤 酒,齊齊坐在榕樹頭下面的長凳和石欄,享受一頓豐富美味的平民晚餐,堪稱一 樂也。當興奮過後,一片令人不舒服的沉默,不覺地充塞了整個現場。
文社社長吳懷吝是第一位劃破那嚇人的沈默者,他舉起手中的啤酒罐,高聲地說: 「多謝各位安排這次豐富又好玩的餞別敘會,不知何時才可再有這樣的機會,這 麼多的至友在一起玩樂了。」
一向樂天的馬文,立即回答道:「我們一定會很快便重敘的,一切都是事在人為 吧了!」
吳不甚肯定的回答:「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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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社友都像是不知從何說起般,繼續保持沈默。他們的寂靜和週圍的喧嘩噪 吵聲,成了強烈的對比。人生的悲歡離合,月的陰晴圓缺,他們是首次深深領會 到。
觀俠的理性人生觀,驅使他道出心底話:「分別當然是件苦事,但我們始終難免 要各奔前程的,希望我們的兄弟姊妹情,經過五四精神的洗禮,能永遠長存。各 人得好好保重,他朝再共同進退吧!」
社中的文膽梁正怡,又詩興大發,加了一句:「人生何處不相會,不必他朝散髮 時。」
做人比較踏實的文社編輯林幹昌也說了安慰大家的話:「說得好。只要我們通訊 頻密些,便可以像常在一起那般,得一知己死而無憾,對嗎?」
像一般年輕人一樣,傷感過後又回復生命活力和好奇心,齊聲說再覓食去也。這 晚是文社的終結還是他們個別人生的開始,都是見仁見智吧!
情竇初開 此情可再
生命和生活總是要繼續的。觀俠又回到他的平淡生活細節。一個下着微雨的三月 天,觀俠正在家中享受週末的悠閒,欣賞他愛好的古典音樂。電話鈴聲響起來, 他便急忙接聽。對方是他的大學同窗,好久沒見面的力奇。
大家互相問好後,觀俠便直接問力奇:「你找我必然是有什麼事要商量,對嗎?」 他回答道:「是的。」
觀俠說:「那麼我們到莎厘娜餐廳喝杯咖啡談談吧。」 力奇回應說:「三十分鐘後,在莎厘娜見面後再談吧。」
莎厘娜餐廳(Czarina), 位於般咸道近香港大學對面,有着超過五十年的歷史, 是香江著名餐廳,尤其是在大學就讀的學生們,更經常在這裡進午餐或晚飯,給
其他的社友都像是不知從何說起般,繼續保持沈默。他們的寂靜和週圍的喧嘩噪 吵聲,成了強烈的對比。人生的悲歡離合,月的陰晴圓缺,他們是首次深深領會 到。
觀俠的理性人生觀,驅使他道出心底話:「分別當然是件苦事,但我們始終難免 要各奔前程的,希望我們的兄弟姊妹情,經過五四精神的洗禮,能永遠長存。各 人得好好保重,他朝再共同進退吧!」
社中的文膽梁正怡,又詩興大發,加了一句:「人生何處不相會,不必他朝散髮 時。」
做人比較踏實的文社編輯林幹昌也說了安慰大家的話:「說得好。只要我們通訊 頻密些,便可以像常在一起那般,得一知己死而無憾,對嗎?」
像一般年輕人一樣,傷感過後又回復生命活力和好奇心,齊聲說再覓食去也。這 晚是文社的終結還是他們個別人生的開始,都是見仁見智吧!
情竇初開 此情可再
生命和生活總是要繼續的。觀俠又回到他的平淡生活細節。一個下着微雨的三月 天,觀俠正在家中享受週末的悠閒,欣賞他愛好的古典音樂。電話鈴聲響起來, 他便急忙接聽。對方是他的大學同窗,好久沒見面的力奇。
大家互相問好後,觀俠便直接問力奇:「你找我必然是有什麼事要商量,對嗎?」 他回答道:「是的。」
觀俠說:「那麼我們到莎厘娜餐廳喝杯咖啡談談吧。」 力奇回應說:「三十分鐘後,在莎厘娜見面後再談吧。」
莎厘娜餐廳(Czarina), 位於般咸道近香港大學對面,有着超過五十年的歷史, 是香江著名餐廳,尤其是在大學就讀的學生們,更經常在這裡進午餐或晚飯,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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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留下了不少甜美回憶。那裡的奶茶咖啡,香濃順滑,西式焗飯和法國焗田螺, 以至德國鹹豬手, 都是遠近馳名,不可多得。觀俠準時到達,卻見到力奇已經先 他一步,坐在近門口的一張卡位餐桌,焦急地東張西望,害怕自己看不見觀俠似 的。
他看見觀俠來了,便站起來招呼他坐下,急不及待地說:「你來了真好,我有要 事和你商量。」
觀俠回答說:「好吧,讓我們先叫咖啡小點,才從長計議,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力奇一向都是性急和激進的,可以說是屬於衝動派,在維多利亞公園,釣魚台遊 行示威一役可見一斑。畢業後他當了大學助教,和學生也算相處融洽,稱職和專 業。他唯一應該改善的短處就是有求必應,弄到自己分身不暇,於是往往承諾不 能兌現,得失了很多朋友。早些時間,他替放假的同袍兼好友羅民程代課,認識 了同袍的女友詠梅,是在美國長大,剛從大學畢業會來的。人家要求他作導遊, 到香港的名勝四處觀光。他的同袍民程,剛好去了加拿大探望親戚兼度假,力奇 便不好意思推辭,勉強答應作東道主,經常和詠梅並肩出遊,形同情侶一雙,瓜 田李下,本應避席。但力奇有求必應的性格,令他不能拒絕詠梅的要求,加上詠 梅又是在外國成長,所以性格接近西方女性的較為開放,也不懂避忌,日久生情, 於是煩惱便開始了。
咖啡小點尚未送上,力奇已經皺着眉頭地說:「我對詠梅已動了情,請教我應怎 樣做才對。」
觀俠十分差異的回應他:「我不是打落水狗,但你是成年人,又是高級知識分子, 應知道道德的界限,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的黃大仙有求必應性格,這次真的 令你闖大禍了。」
他垂頭喪氣,聲音低沈地回答:「我承認這全是我的錯失,但我從沒有預料到會 有這樣的結果。」
觀俠平靜的再問力奇:「那麼詠梅的立場又是怎樣的呢?」
力奇回答道:「詠梅也是說愛我的,還願意和民程分開,但是我過不了自己的良 心這一關。」
他們留下了不少甜美回憶。那裡的奶茶咖啡,香濃順滑,西式焗飯和法國焗田螺, 以至德國鹹豬手, 都是遠近馳名,不可多得。觀俠準時到達,卻見到力奇已經先 他一步,坐在近門口的一張卡位餐桌,焦急地東張西望,害怕自己看不見觀俠似 的。
他看見觀俠來了,便站起來招呼他坐下,急不及待地說:「你來了真好,我有要 事和你商量。」
觀俠回答說:「好吧,讓我們先叫咖啡小點,才從長計議,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力奇一向都是性急和激進的,可以說是屬於衝動派,在維多利亞公園,釣魚台遊 行示威一役可見一斑。畢業後他當了大學助教,和學生也算相處融洽,稱職和專 業。他唯一應該改善的短處就是有求必應,弄到自己分身不暇,於是往往承諾不 能兌現,得失了很多朋友。早些時間,他替放假的同袍兼好友羅民程代課,認識 了同袍的女友詠梅,是在美國長大,剛從大學畢業會來的。人家要求他作導遊, 到香港的名勝四處觀光。他的同袍民程,剛好去了加拿大探望親戚兼度假,力奇 便不好意思推辭,勉強答應作東道主,經常和詠梅並肩出遊,形同情侶一雙,瓜 田李下,本應避席。但力奇有求必應的性格,令他不能拒絕詠梅的要求,加上詠 梅又是在外國成長,所以性格接近西方女性的較為開放,也不懂避忌,日久生情, 於是煩惱便開始了。
咖啡小點尚未送上,力奇已經皺着眉頭地說:「我對詠梅已動了情,請教我應怎 樣做才對。」
觀俠十分差異的回應他:「我不是打落水狗,但你是成年人,又是高級知識分子, 應知道道德的界限,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的黃大仙有求必應性格,這次真的 令你闖大禍了。」
他垂頭喪氣,聲音低沈地回答:「我承認這全是我的錯失,但我從沒有預料到會 有這樣的結果。」
觀俠平靜的再問力奇:「那麼詠梅的立場又是怎樣的呢?」
力奇回答道:「詠梅也是說愛我的,還願意和民程分開,但是我過不了自己的良 心這一關。」
觀俠搖着頭說:「這樣事情便十分複雜了。」
力奇立即插嘴說:「我得將事件從頭到尾告訴你,然後你才能明白我的處境。而
且我必須吐露我心中壓抑已久的怨氣,不說出來我定會精神崩潰的,我求求你。」
眼見同窗好友陷於情緒上的低潮,觀俠只好點頭首肯,而力奇亦急不及待地講他 的愛情故事。事源於一年前復活節的大學週年慈善舞會,是在中環希爾頓酒店的 金蓮花廳舉辦的。當時力奇和民程都是坐上客,詠梅也跟隨她的在港朋友參加。 其時她和民程仍未相識,換言之,力奇,民程和她是在這場合首次互相認識的, 但在此之後力奇再沒有和詠梅接觸了,直到十二月聖誕節力奇代民程的課時重逢。 到了那時詠梅已成為民程的女朋友了。人的感情和緣份,就是這般奇妙,沒有適 當和恰到好處的條件時,是不會開花結果的。在不合適時間萌芽的感情就是孽緣。 當然也會有在美滿環境下孕育的愛情,這便叫作姻緣。
以上只是力奇的愛情故事背景,他和詠梅的感情是萌芽於去年的代課期間。代課 首天,是個藍天白雲的初冬週五,力奇拿着民程給他的講義準時步進班房,可是 上一班的女講師仍然在收拾她的教材。那位黑髮披肩的白衣少女,面孔清秀,皮 膚透紅,略帶氣質,令人目光流連。力奇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兒,也難免多看幾眼。 再看之下,感到似曾相識,面孔乍熟還生,力奇才恍然大悟。那美麗高貴的少女, 原來就是隔別了九個月的詠梅。
力奇連忙急步向前,幫助詠梅收拾教材並給她打招呼:「詠梅你好嗎?還記得起 我是誰呢?」
詠梅回答:「當然記得哪,是力奇嗎。」
力奇再問:「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詠梅便說:「是代民程的數學課,他正在加拿大探親。」
力奇也回應道:「我知道,因為我也是代他教下一課物理學的。」
詠梅爽快的說:「那麼一小時後,我們在莎厘娜喝咖啡吧。」力奇連聲說好。但 還來不及多謝她,詠梅已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跑了出去。
力奇心情十分興奮,沒發集中精神上課,將他的一貫專業精神,拋諸腦後,糊里 糊塗地完成那一課物理學,便匆匆收拾教材離開課堂,趕到莎蓮娜去應詠梅的
眼見同窗好友陷於情緒上的低潮,觀俠只好點頭首肯,而力奇亦急不及待地講他 的愛情故事。事源於一年前復活節的大學週年慈善舞會,是在中環希爾頓酒店的 金蓮花廳舉辦的。當時力奇和民程都是坐上客,詠梅也跟隨她的在港朋友參加。 其時她和民程仍未相識,換言之,力奇,民程和她是在這場合首次互相認識的, 但在此之後力奇再沒有和詠梅接觸了,直到十二月聖誕節力奇代民程的課時重逢。 到了那時詠梅已成為民程的女朋友了。人的感情和緣份,就是這般奇妙,沒有適 當和恰到好處的條件時,是不會開花結果的。在不合適時間萌芽的感情就是孽緣。 當然也會有在美滿環境下孕育的愛情,這便叫作姻緣。
以上只是力奇的愛情故事背景,他和詠梅的感情是萌芽於去年的代課期間。代課 首天,是個藍天白雲的初冬週五,力奇拿着民程給他的講義準時步進班房,可是 上一班的女講師仍然在收拾她的教材。那位黑髮披肩的白衣少女,面孔清秀,皮 膚透紅,略帶氣質,令人目光流連。力奇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兒,也難免多看幾眼。 再看之下,感到似曾相識,面孔乍熟還生,力奇才恍然大悟。那美麗高貴的少女, 原來就是隔別了九個月的詠梅。
力奇連忙急步向前,幫助詠梅收拾教材並給她打招呼:「詠梅你好嗎?還記得起 我是誰呢?」
詠梅回答:「當然記得哪,是力奇嗎。」
力奇再問:「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詠梅便說:「是代民程的數學課,他正在加拿大探親。」
力奇也回應道:「我知道,因為我也是代他教下一課物理學的。」
詠梅爽快的說:「那麼一小時後,我們在莎厘娜喝咖啡吧。」力奇連聲說好。但 還來不及多謝她,詠梅已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跑了出去。
力奇心情十分興奮,沒發集中精神上課,將他的一貫專業精神,拋諸腦後,糊里 糊塗地完成那一課物理學,便匆匆收拾教材離開課堂,趕到莎蓮娜去應詠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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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雖然力奇是讀理科的, 滿腦袋都是科學理論和邏輯思維,這次和詠梅的溫 馨偶遇,令他有無限美麗憧憬。心目中不期然自問這是否命運的安排,又會不會 是自己和詠梅前世今生有緣份,更無限上崗地幻想到,自己和她會否成為情人。 這些幻想,聽來有點瘋狂,但在一個成長中年青人的角度來看,是無可厚非的。
由香港大學步行到莎厘娜,慢步也只需要十分鐘,快者不外乎六七分鐘。在力奇 的興奮心情和處於幻想狀態下,路程卻像要花整個世紀般長久。怪不得愛因斯坦 也曾這樣說過:「你拿着你女朋友的手,一小時只像一秒鐘。如果你拿着一塊燒 紅的鐵條,一秒鐘便會像一百年。這就是相對論的精粹。」
詠梅是一位主動的女孩子,一看到力奇匆匆進入餐廳,便舉起右手向他示意。力 奇連忙走向詠梅,輕輕地坐下來。詠梅更示意侍應拿菜單給力奇選擇餐飲,招呼 周到,令力奇彷彿在家中一般。一切安排妥當後,他們便放鬆下來,開始聊天。
又是詠梅先開口說話:「好久不見了,你這陣子忙些什麼?為什麼沒和我那班友 人接觸呀?」
力奇一下子被她的主動弄得有些不自然。他微笑作答道:「是無事忙吧。先一陣 子忙著和學生會搞些社會服務計劃,為中學生籌備夏令服務營。近日是比較悠閒 一些了,希望聖誕節假期可以到郊野公園遠足。」
詠梅急忙問道:「我可以參加嗎?反正我是在加拿大出生長大,很多本港名勝景 點都未有到過。」
力奇回應說:「好,讓民程回來後我們一起暢遊香江吧,他必然十分高興和我們 一同旅遊的。」
可是詠梅卻帶多少猶疑地說:「他要新年過後才能回來。」
力奇驚奇地問道:「他要求我代課時說十二月尾前回港的。你的消息是從那裡來 的?」
詠梅回答說:「是他在加拿大的媽媽,在昨天用電話告訴我的。」
力奇再問道:「你和他的家人很熟識的嗎?」
詠梅回答:「自從今年復活節認識後,他都常常寫信給我。暑期間他回加拿大渡假的幾個月,也經常和我們一班朋友活動。所以我便和他的家人熟識了。」
約。雖然力奇是讀理科的, 滿腦袋都是科學理論和邏輯思維,這次和詠梅的溫 馨偶遇,令他有無限美麗憧憬。心目中不期然自問這是否命運的安排,又會不會 是自己和詠梅前世今生有緣份,更無限上崗地幻想到,自己和她會否成為情人。 這些幻想,聽來有點瘋狂,但在一個成長中年青人的角度來看,是無可厚非的。
由香港大學步行到莎厘娜,慢步也只需要十分鐘,快者不外乎六七分鐘。在力奇 的興奮心情和處於幻想狀態下,路程卻像要花整個世紀般長久。怪不得愛因斯坦 也曾這樣說過:「你拿着你女朋友的手,一小時只像一秒鐘。如果你拿着一塊燒 紅的鐵條,一秒鐘便會像一百年。這就是相對論的精粹。」
詠梅是一位主動的女孩子,一看到力奇匆匆進入餐廳,便舉起右手向他示意。力 奇連忙走向詠梅,輕輕地坐下來。詠梅更示意侍應拿菜單給力奇選擇餐飲,招呼 周到,令力奇彷彿在家中一般。一切安排妥當後,他們便放鬆下來,開始聊天。
又是詠梅先開口說話:「好久不見了,你這陣子忙些什麼?為什麼沒和我那班友 人接觸呀?」
力奇一下子被她的主動弄得有些不自然。他微笑作答道:「是無事忙吧。先一陣 子忙著和學生會搞些社會服務計劃,為中學生籌備夏令服務營。近日是比較悠閒 一些了,希望聖誕節假期可以到郊野公園遠足。」
詠梅急忙問道:「我可以參加嗎?反正我是在加拿大出生長大,很多本港名勝景 點都未有到過。」
力奇回應說:「好,讓民程回來後我們一起暢遊香江吧,他必然十分高興和我們 一同旅遊的。」
可是詠梅卻帶多少猶疑地說:「他要新年過後才能回來。」
力奇驚奇地問道:「他要求我代課時說十二月尾前回港的。你的消息是從那裡來 的?」
詠梅回答說:「是他在加拿大的媽媽,在昨天用電話告訴我的。」
力奇再問道:「你和他的家人很熟識的嗎?」
詠梅回答:「自從今年復活節認識後,他都常常寫信給我。暑期間他回加拿大渡假的幾個月,也經常和我們一班朋友活動。所以我便和他的家人熟識了。」
力奇答:「那樣很好,很好。」
49
其實力奇心中感到有點不是味道,他直覺知道詠梅和民程的關係,比他自己想像 中更加要好。每逢男女三人交往,必然會涉及感情和妒忌的發生,無論三人是那 麼樣要好,除非當中二人,名份已定,則作別論。這種情況,的確是不幸地出現 了。
力奇面對這感情和友誼間的選擇,心態複雜,難以立即尋找出定位。但都是暫時 把問題擱置一下,因為沒有立刻解決的必要,況且在此時此地,他正陶醉於自覺 甜蜜的環境當中,或者他正在為自己應否追求詠梅的問題上,尋找一些對自己有 利的藉口。
當他猶疑不決之際,詠梅便再開聲說話了:「不如你先帶我參觀香港大學,讓我 考驗一下你的導遊天份有多少,才決定我會不會落實要請你作為我的聖誕節導遊, 好嗎?」力奇首肯。
結賬後,他們步出莎厘娜,往大學方向走去。時間是大約四時許,陽光仍是充沛 的。向大學陸佑堂步行上去,是要沿般含道和興漢道交界的一段斜路,在路的起 點便是馮平山博物館。於是他們便進去參觀了半小時,因為詠梅對中國古典文物, 認識不深,所以興趣平平。下一個目標是大學的主要禮堂,正是曾經有無數大學 生,在這裡接受考試和領受文憑或人稱四方帽的歷史性建築物。不少歷史名人和 社會支柱,包括名女作家張愛玲,都是出自香港大學,甚至國父孫中山先生,亦 是畢業於香港大學前身的西醫書院的。正是這樣,香港大學畢業生,包括力奇和 觀俠等,都負起沈重的歷史重責,以服務國家社會為己任才對。
接近黃昏,他們兩人已漫步到達著名的大學談情說愛聖地,環境清幽,鳥語花香, 流水涓涓的荷花池。從那兒向上看,便是高昂的太平山頂,處身其下,有些卑微 的感覺。這時,詠梅已感到有些疲倦了。於是他們便坐在柔軟得像天鵝絨般的草 坪上,氣氛寧靜又浪漫,二人都保持沈默,盡情享受這份幽美。再過了片刻,力 奇忍不住向詠梅發問道:「你覺得民程為人怎樣?」
她想了一下,然後說:「他是一個可靠正直的人,如果更多幽默感和想像力會更 好。」
力奇再問:「那麼我呢?」
其實力奇心中感到有點不是味道,他直覺知道詠梅和民程的關係,比他自己想像 中更加要好。每逢男女三人交往,必然會涉及感情和妒忌的發生,無論三人是那 麼樣要好,除非當中二人,名份已定,則作別論。這種情況,的確是不幸地出現 了。
力奇面對這感情和友誼間的選擇,心態複雜,難以立即尋找出定位。但都是暫時 把問題擱置一下,因為沒有立刻解決的必要,況且在此時此地,他正陶醉於自覺 甜蜜的環境當中,或者他正在為自己應否追求詠梅的問題上,尋找一些對自己有 利的藉口。
當他猶疑不決之際,詠梅便再開聲說話了:「不如你先帶我參觀香港大學,讓我 考驗一下你的導遊天份有多少,才決定我會不會落實要請你作為我的聖誕節導遊, 好嗎?」力奇首肯。
結賬後,他們步出莎厘娜,往大學方向走去。時間是大約四時許,陽光仍是充沛 的。向大學陸佑堂步行上去,是要沿般含道和興漢道交界的一段斜路,在路的起 點便是馮平山博物館。於是他們便進去參觀了半小時,因為詠梅對中國古典文物, 認識不深,所以興趣平平。下一個目標是大學的主要禮堂,正是曾經有無數大學 生,在這裡接受考試和領受文憑或人稱四方帽的歷史性建築物。不少歷史名人和 社會支柱,包括名女作家張愛玲,都是出自香港大學,甚至國父孫中山先生,亦 是畢業於香港大學前身的西醫書院的。正是這樣,香港大學畢業生,包括力奇和 觀俠等,都負起沈重的歷史重責,以服務國家社會為己任才對。
接近黃昏,他們兩人已漫步到達著名的大學談情說愛聖地,環境清幽,鳥語花香, 流水涓涓的荷花池。從那兒向上看,便是高昂的太平山頂,處身其下,有些卑微 的感覺。這時,詠梅已感到有些疲倦了。於是他們便坐在柔軟得像天鵝絨般的草 坪上,氣氛寧靜又浪漫,二人都保持沈默,盡情享受這份幽美。再過了片刻,力 奇忍不住向詠梅發問道:「你覺得民程為人怎樣?」
她想了一下,然後說:「他是一個可靠正直的人,如果更多幽默感和想像力會更 好。」
力奇再問:「那麼我呢?」
詠梅說:「你兩者都有,但其他的我未有時間弄清楚。」
力奇是個思維極度靈敏的人,他不假思索便立刻回應:「你會嘗試去弄個清楚明
白嗎? 」
詠梅停了一陣子,微笑着說:「我會看看如何去辦這複雜的事情。」
力奇歡天喜地,提高了音調說:「那就好了,我建議初步測驗期,由聖誕節開始, 就這樣定案好了。」
夜幕低垂,兩人便帶着輕快的心情和步伐,踏上歸途。似乎這是一段美麗愛情故 事的開始,但命運和天意往往是作物弄人。力奇會很快便領悟出這微妙卻又痛苦 的道理, 不過生命是跟隨熱能動力學的第二條定律而進展的,即是說所有事物都 是從有秩序的狀態演變成混亂一團的。他們的感情剛剛開始,所以一切都是完美 和有秩序的,得好好珍惜和享受它。
活在夢一般的愛情中
又是另一個週末了,力奇約好了詠梅到長洲旅行兼釣魚。從中環離島小輪碼頭出 發,渡輪慢慢向維多利亞港的西面進發。藍天碧海,萬里無雲,令人心靈平和, 更加給予這雙戀人,一些憧憬美滿將來的適當空間。
又是詠梅先開口:「為什麼你在早前認識我之後沒有和我聯絡?」
力奇心想,那時他剛剛畢業,忙著尋找出路,沒有膽子去追求女孩子。他便是個 循規蹈矩,理性成熟的小伙子,不像詠梅的開朗熱情的性格。他猶疑了少許,跟 着說:「可能你的家庭狀況富裕,不需要負起養家的責任。但我畢業後第一目標 就是尋找工作,所以沒有考慮其他事情。換言之,我當時沒有膽子去追求異性, 可笑嗎?」
詠梅回答說:「我絕對可以理解,但是如果你先表示你對我有好感,可能沒有現 在尷尬的情況出現。」
詠梅停了一陣子,微笑着說:「我會看看如何去辦這複雜的事情。」
力奇歡天喜地,提高了音調說:「那就好了,我建議初步測驗期,由聖誕節開始, 就這樣定案好了。」
夜幕低垂,兩人便帶着輕快的心情和步伐,踏上歸途。似乎這是一段美麗愛情故 事的開始,但命運和天意往往是作物弄人。力奇會很快便領悟出這微妙卻又痛苦 的道理, 不過生命是跟隨熱能動力學的第二條定律而進展的,即是說所有事物都 是從有秩序的狀態演變成混亂一團的。他們的感情剛剛開始,所以一切都是完美 和有秩序的,得好好珍惜和享受它。
活在夢一般的愛情中
又是另一個週末了,力奇約好了詠梅到長洲旅行兼釣魚。從中環離島小輪碼頭出 發,渡輪慢慢向維多利亞港的西面進發。藍天碧海,萬里無雲,令人心靈平和, 更加給予這雙戀人,一些憧憬美滿將來的適當空間。
又是詠梅先開口:「為什麼你在早前認識我之後沒有和我聯絡?」
力奇心想,那時他剛剛畢業,忙著尋找出路,沒有膽子去追求女孩子。他便是個 循規蹈矩,理性成熟的小伙子,不像詠梅的開朗熱情的性格。他猶疑了少許,跟 着說:「可能你的家庭狀況富裕,不需要負起養家的責任。但我畢業後第一目標 就是尋找工作,所以沒有考慮其他事情。換言之,我當時沒有膽子去追求異性, 可笑嗎?」
詠梅回答說:「我絕對可以理解,但是如果你先表示你對我有好感,可能沒有現 在尷尬的情況出現。」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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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奇點頭贊成。他跟著說:「讓我們不談掃興的事,盡情享受這旅程吧。」於是 他們倚偎在一起,遠眺美麗宜人的離島大嶼山景致。
詠梅指着正在翱翔的一群海鷗說:「我們是自由飛翔的海鷗便好了。它們令我想 起珍貝雅絲 Joan Baez 的名曲 DONNA,DONNA,無憂無慮,真好。」
力奇答:「誰不想自由自在,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但人是十分複雜的動物,而 且世事無常,只望上天眷顧,為我們帶來一個美滿的結局就好了。」
似乎無論他們如何努力,去忘記感情上的煩惱,都是徒勞無功的,不過這些憂傷, 也是戀愛過程中的必經之路,而且在某程度上是一種享受,因為這些憂傷,會將 他們纏繞得更難解難分。
經過一小時的航程,小輪便緩緩靠近長洲碼頭。他們和其他乘客一起,魚貫登岸。 碼頭附近的大小海鮮攤檔,給予了長洲漁港的特色。小販叫賣的聲音,被嘈雜的 人聲弄得時清時濁,令人有些超現實的感覺。走過了攤販一段路,便轉入真正的 長洲大街,是向東通到長洲東灣泳場的主要通道,只需要五分鐘左右便可到達。 他們一到達路的終點,一片左右伸延半公里多的長洲東灣,便展現在他們的眼前。 一陣清涼而帶鹹味的海風,迎面吹來,給了他們無限的輕快。他們興奮地迅速向 前步行,從沙灘中心點沿海邊走到南端的礁石群那裡,開始他們的釣魚活動去了。 釣魚是需要忍耐和寂靜的,這樣一來,便令他們暫時忘記身邊的煩惱。
他們其實都不是釣魚高手,垂釣了超過一小時也沒有收穫,便決定沿着沙灘散步, 拾貝殼去了。黃昏雖然接近了,但太陽仍然燦爛,他們於是找了路旁一片樹蔭坐 下,享受金風送爽,遠望正在天際飛翔的三數海鷗。秋末初冬的藍天,顯得特別 高不可攀,白雲如絲,亦有些菌狀雲團聚集,彷彿是柔軟可愛的雪球。
這般美景喚起了力奇的雅興,他向詠梅發問道:「你也是珍妮米彩 Joni Mitchell 的歌迷,有沒有聽過她的名曲人生兩面觀,即是 BOTH SIDES NOW。」詠梅點頭 回應。
力奇繼續說:「歌詞真的美極了,也十分適合今天的秋天美景。我記得是這樣的: 團團排列的天使頭髮,亦像雪糕造的城堡,四處皆是。更有無數羽毛造的深谷, 無處不在。我曾經是這樣去看白雲的......... 但我現在已學會從不同的角度去看 人生,從得與失去看它了,始終感到浮雲是變幻莫測的,就如人生一般,我永遠 都捉摸不到它的真諦。」
力奇點頭贊成。他跟著說:「讓我們不談掃興的事,盡情享受這旅程吧。」於是 他們倚偎在一起,遠眺美麗宜人的離島大嶼山景致。
詠梅指着正在翱翔的一群海鷗說:「我們是自由飛翔的海鷗便好了。它們令我想 起珍貝雅絲 Joan Baez 的名曲 DONNA,DONNA,無憂無慮,真好。」
力奇答:「誰不想自由自在,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但人是十分複雜的動物,而 且世事無常,只望上天眷顧,為我們帶來一個美滿的結局就好了。」
似乎無論他們如何努力,去忘記感情上的煩惱,都是徒勞無功的,不過這些憂傷, 也是戀愛過程中的必經之路,而且在某程度上是一種享受,因為這些憂傷,會將 他們纏繞得更難解難分。
經過一小時的航程,小輪便緩緩靠近長洲碼頭。他們和其他乘客一起,魚貫登岸。 碼頭附近的大小海鮮攤檔,給予了長洲漁港的特色。小販叫賣的聲音,被嘈雜的 人聲弄得時清時濁,令人有些超現實的感覺。走過了攤販一段路,便轉入真正的 長洲大街,是向東通到長洲東灣泳場的主要通道,只需要五分鐘左右便可到達。 他們一到達路的終點,一片左右伸延半公里多的長洲東灣,便展現在他們的眼前。 一陣清涼而帶鹹味的海風,迎面吹來,給了他們無限的輕快。他們興奮地迅速向 前步行,從沙灘中心點沿海邊走到南端的礁石群那裡,開始他們的釣魚活動去了。 釣魚是需要忍耐和寂靜的,這樣一來,便令他們暫時忘記身邊的煩惱。
他們其實都不是釣魚高手,垂釣了超過一小時也沒有收穫,便決定沿着沙灘散步, 拾貝殼去了。黃昏雖然接近了,但太陽仍然燦爛,他們於是找了路旁一片樹蔭坐 下,享受金風送爽,遠望正在天際飛翔的三數海鷗。秋末初冬的藍天,顯得特別 高不可攀,白雲如絲,亦有些菌狀雲團聚集,彷彿是柔軟可愛的雪球。
這般美景喚起了力奇的雅興,他向詠梅發問道:「你也是珍妮米彩 Joni Mitchell 的歌迷,有沒有聽過她的名曲人生兩面觀,即是 BOTH SIDES NOW。」詠梅點頭 回應。
力奇繼續說:「歌詞真的美極了,也十分適合今天的秋天美景。我記得是這樣的: 團團排列的天使頭髮,亦像雪糕造的城堡,四處皆是。更有無數羽毛造的深谷, 無處不在。我曾經是這樣去看白雲的......... 但我現在已學會從不同的角度去看 人生,從得與失去看它了,始終感到浮雲是變幻莫測的,就如人生一般,我永遠 都捉摸不到它的真諦。」
52
(Both Sides Now by Joni Mitchell – lyrics (part) : - Bows and flows of angel hair and ice cream castles in the air. And feather canyons everywhere, I’ve looked at clouds that way .... I’ve looked at life from both sides now. From win and lose and still somehow. It’s life’s illusions I recall. I really don't know life at all.)
正當力奇仍然沉迷在他的音樂與曲詞之際,太陽也漸漸西沈。這時,力奇亦察覺 到應該是用膳的時間了,他便建議到海灣酒家吃晚飯去。在回程的小輪上,他們 選擇到船尾的露天甲板賞星星,又是另外一番情趣。秋夜晚風,帶來陣陣涼意, 迫使他們抱作一團,特別溫馨。他們正處於自己的私人天地,不知人間何世。
太平山上的承諾
在整個十二月裏,他們的感情發展得火速,每兩三天便約會一次。這個星期五, 他們二人在代課後,又一起出遊,到太平山頂的老牌咖啡店,山頂餐廳吃晚飯。 用膳後漫步到老襯亭,準備談心,和同時欣賞維港夜景。這屬於世界十大夜景的 景致,除了是遊客必到的景點外,也是眾所週知的談情說愛好去處。他們只要步 行三分鐘便由餐廳走到老襯亭附近的小徑,坐在路傍的低石壆上。展現在他們的 眼前,是一個打開遮蓋的寶箱,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飾,燦爛奪目的廣告燈光,全 都唾手可及,令人目不暇給。
這次是力奇先發言:「你可曾有考慮過我們的將來,如何是好呢?」
詠梅想了一下,便回答說:「這要看你了,因為我已經弄清楚了我想明白的要點。 當然是指有關你的為人那些問題。」
力奇歡天喜地,並手舞足蹈地高呼:「我入選了!我入選了!太好了,謝天謝地。」 他在對方還未有回答前,便連消帶來打般繼續發言說:「公主有何訓示,駙馬在 下必當惟命是從。」
詠梅急忙掣止他再說下去,並立刻回答道:「且慢,事情不是這樣簡單,還需要 從長計議。」
力奇搖頭說不,也連忙回答:「計劃將來,是我們兩人的私事,我們都是成年人,
(Both Sides Now by Joni Mitchell – lyrics (part) : - Bows and flows of angel hair and ice cream castles in the air. And feather canyons everywhere, I’ve looked at clouds that way .... I’ve looked at life from both sides now. From win and lose and still somehow. It’s life’s illusions I recall. I really don't know life at all.)
正當力奇仍然沉迷在他的音樂與曲詞之際,太陽也漸漸西沈。這時,力奇亦察覺 到應該是用膳的時間了,他便建議到海灣酒家吃晚飯去。在回程的小輪上,他們 選擇到船尾的露天甲板賞星星,又是另外一番情趣。秋夜晚風,帶來陣陣涼意, 迫使他們抱作一團,特別溫馨。他們正處於自己的私人天地,不知人間何世。
太平山上的承諾
在整個十二月裏,他們的感情發展得火速,每兩三天便約會一次。這個星期五, 他們二人在代課後,又一起出遊,到太平山頂的老牌咖啡店,山頂餐廳吃晚飯。 用膳後漫步到老襯亭,準備談心,和同時欣賞維港夜景。這屬於世界十大夜景的 景致,除了是遊客必到的景點外,也是眾所週知的談情說愛好去處。他們只要步 行三分鐘便由餐廳走到老襯亭附近的小徑,坐在路傍的低石壆上。展現在他們的 眼前,是一個打開遮蓋的寶箱,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飾,燦爛奪目的廣告燈光,全 都唾手可及,令人目不暇給。
這次是力奇先發言:「你可曾有考慮過我們的將來,如何是好呢?」
詠梅想了一下,便回答說:「這要看你了,因為我已經弄清楚了我想明白的要點。 當然是指有關你的為人那些問題。」
力奇歡天喜地,並手舞足蹈地高呼:「我入選了!我入選了!太好了,謝天謝地。」 他在對方還未有回答前,便連消帶來打般繼續發言說:「公主有何訓示,駙馬在 下必當惟命是從。」
詠梅急忙掣止他再說下去,並立刻回答道:「且慢,事情不是這樣簡單,還需要 從長計議。」
力奇搖頭說不,也連忙回答:「計劃將來,是我們兩人的私事,我們都是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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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必要等待其他人的准許。」 詠梅說:「不是這個意思。但我應該給民程一個交代,這樣對他會公平一些。」
這樣一來,力奇便安靜下來了,但他仍然不服氣地說:「那麼你可不可以盡快和 他弄清楚呢?」
詠梅安撫他說:「我向你承諾,會用自己選擇的方法,將我和他的關係,盡快說 得清清楚楚,你放心好了。」
力奇放下心頭大石,用帶些少憂鬱的眼神,對着詠梅說:「你肯許下諾言,我便 放心了。」
雖然經過一番帶點激動的討論,但他們都能把那似乎有結論的討論放下來,繼續 享受當前美麗醉人的維港夜景。力奇忍不住拿着詠梅的左手,好像想預先感受一 下,兩人同步人生路的幸福。這個時候,力奇忽然感到她的無名指上,卻戴着一 枚指環。力奇立即問道:「這是你的畢業指環嗎?」
詠梅說:「不是,沒有什麼特別意思的,不過是女孩子的愛美天性吧。」力奇也 沒有再追問下去。再過了一陣子,她表示想回家了,他們於是走向山頂纜車站去。 力奇心裏帶着些少疑慮,在歸途中都屢次向心中自問,詠梅是否還有些事情未向 他表白呢。他帶着這些疑惑,不久便回到家裡。
他們的感情不斷地迅速增長,到達了一個幾乎不可收拾的地步。在聖誕節這個浪 漫的季節中,他們一同參加了好幾個聖誕,除夕和新年舞會,在盡情享受二人世 界,像害怕在民程回港後,會喪失這些情侶的特權。幸福快樂的時光,很快便如 風消逝,轉眼民程已經從加拿大返回港,並約好力奇和詠梅一起吃飯,要多謝他 們替他代課這幫忙。這是不能拒絕的約會,於是力奇便硬著頭皮,到尖沙咀海運 大廈的香港酒店,楊紫荊餐廳應民程的約,一起和他與詠梅吃週末自助餐。
他們見面後,民程便爭着給力奇和詠梅來個介紹,但力奇尷尬地立刻說:「你真 是大頭蝦,我們在代課期間已碰過面了,而且在去年復活節,大學慈善舞會也遇 見過的,不用介紹了。」
為了拉開話題,力奇便再繼續說:「你的家人好嗎?」 民程回答道:「托福都很好,唯有媽媽的舊毛病,心臟經常有絞痛。不過以七十餘歲高齡來說,也是難免有健康問題。」
無必要等待其他人的准許。」 詠梅說:「不是這個意思。但我應該給民程一個交代,這樣對他會公平一些。」
這樣一來,力奇便安靜下來了,但他仍然不服氣地說:「那麼你可不可以盡快和 他弄清楚呢?」
詠梅安撫他說:「我向你承諾,會用自己選擇的方法,將我和他的關係,盡快說 得清清楚楚,你放心好了。」
力奇放下心頭大石,用帶些少憂鬱的眼神,對着詠梅說:「你肯許下諾言,我便 放心了。」
雖然經過一番帶點激動的討論,但他們都能把那似乎有結論的討論放下來,繼續 享受當前美麗醉人的維港夜景。力奇忍不住拿着詠梅的左手,好像想預先感受一 下,兩人同步人生路的幸福。這個時候,力奇忽然感到她的無名指上,卻戴着一 枚指環。力奇立即問道:「這是你的畢業指環嗎?」
詠梅說:「不是,沒有什麼特別意思的,不過是女孩子的愛美天性吧。」力奇也 沒有再追問下去。再過了一陣子,她表示想回家了,他們於是走向山頂纜車站去。 力奇心裏帶着些少疑慮,在歸途中都屢次向心中自問,詠梅是否還有些事情未向 他表白呢。他帶着這些疑惑,不久便回到家裡。
他們的感情不斷地迅速增長,到達了一個幾乎不可收拾的地步。在聖誕節這個浪 漫的季節中,他們一同參加了好幾個聖誕,除夕和新年舞會,在盡情享受二人世 界,像害怕在民程回港後,會喪失這些情侶的特權。幸福快樂的時光,很快便如 風消逝,轉眼民程已經從加拿大返回港,並約好力奇和詠梅一起吃飯,要多謝他 們替他代課這幫忙。這是不能拒絕的約會,於是力奇便硬著頭皮,到尖沙咀海運 大廈的香港酒店,楊紫荊餐廳應民程的約,一起和他與詠梅吃週末自助餐。
他們見面後,民程便爭着給力奇和詠梅來個介紹,但力奇尷尬地立刻說:「你真 是大頭蝦,我們在代課期間已碰過面了,而且在去年復活節,大學慈善舞會也遇 見過的,不用介紹了。」
為了拉開話題,力奇便再繼續說:「你的家人好嗎?」 民程回答道:「托福都很好,唯有媽媽的舊毛病,心臟經常有絞痛。不過以七十餘歲高齡來說,也是難免有健康問題。」
直到現在,詠梅仍然保持沈默,民程也感到奇怪,於是問她說:「為什麼你一反
常態,一些話也不說。」
詠梅這時才如夢初醒,急忙地答道:「是今天有些頭痛,所以感到一點不舒服, 你們隨便傾談吧,不用理會我。」
三人中僅有民程一人是有談話的興致,其他兩人卻是心事重重的。力奇在過了一 小時許便借題先自離開,潛意識希望給機會予詠梅,和民程說清楚他們的感情問 題。但這只是力奇一廂情願的想法吧了!
人生變幻 悲喜參半
超過了整個星期,力奇都沒有收到詠梅的音訊,打給她的電話也沒有回覆,這樣 一來,力奇便有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難耐,茶飯不思,家人都為他擔憂不已。 問他什麼事情,他又沈默不答,令他的父母無從入手。終於在第十天,力奇才收 到詠梅的一封掛號信,內容令他有如睛晴天霹靂。
大意是說她已和民程一起回到加拿大,因為民程的母親病重,要求她們回加拿大 見她最後一面。雖然她是愛力奇,但在這般情況下,沒發拒絕民程母親的要求。 她更很抱歉地說,其實她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是和民程的訂婚指環,雙方家長 都同意這訂婚安排。她又解釋說,自己在十月訂婚時,也感到這安排是有點兒衝 動,但她覺得民程正直可靠,能給她一定的安全感。當她再和力奇重遇時,被他 的幽默和浪漫吸引了,所以對訂婚安排是否恰當增加了懷疑。她真的準備和民程 說清楚,因性格不合,想和他解除婚約的。可惜事與願違,未能實踐她在太平山 頂許下的承諾,希望力奇可以原諒她,並衷心祝福力奇能尋找到他的美滿另一半。 他們的戀愛時日尚短,她最後希望力奇的心靈創傷,能早日復原。她知道自己嚴 重傷害了力奇的自尊,再次向力奇至最深的歉意。
從力奇的愛情故事,或可以說是失戀經驗中,觀俠也能感受到好友力奇的痛楚, 而且替他有點兒不值。男孩子最重要的是自尊心,被女性傷害了,比起在其他事 情上碰釘子,要來得更加痛苦,何況這次是力奇的初戀,創傷會歷久難忘。還好,
詠梅這時才如夢初醒,急忙地答道:「是今天有些頭痛,所以感到一點不舒服, 你們隨便傾談吧,不用理會我。」
三人中僅有民程一人是有談話的興致,其他兩人卻是心事重重的。力奇在過了一 小時許便借題先自離開,潛意識希望給機會予詠梅,和民程說清楚他們的感情問 題。但這只是力奇一廂情願的想法吧了!
人生變幻 悲喜參半
超過了整個星期,力奇都沒有收到詠梅的音訊,打給她的電話也沒有回覆,這樣 一來,力奇便有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難耐,茶飯不思,家人都為他擔憂不已。 問他什麼事情,他又沈默不答,令他的父母無從入手。終於在第十天,力奇才收 到詠梅的一封掛號信,內容令他有如睛晴天霹靂。
大意是說她已和民程一起回到加拿大,因為民程的母親病重,要求她們回加拿大 見她最後一面。雖然她是愛力奇,但在這般情況下,沒發拒絕民程母親的要求。 她更很抱歉地說,其實她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是和民程的訂婚指環,雙方家長 都同意這訂婚安排。她又解釋說,自己在十月訂婚時,也感到這安排是有點兒衝 動,但她覺得民程正直可靠,能給她一定的安全感。當她再和力奇重遇時,被他 的幽默和浪漫吸引了,所以對訂婚安排是否恰當增加了懷疑。她真的準備和民程 說清楚,因性格不合,想和他解除婚約的。可惜事與願違,未能實踐她在太平山 頂許下的承諾,希望力奇可以原諒她,並衷心祝福力奇能尋找到他的美滿另一半。 他們的戀愛時日尚短,她最後希望力奇的心靈創傷,能早日復原。她知道自己嚴 重傷害了力奇的自尊,再次向力奇至最深的歉意。
從力奇的愛情故事,或可以說是失戀經驗中,觀俠也能感受到好友力奇的痛楚, 而且替他有點兒不值。男孩子最重要的是自尊心,被女性傷害了,比起在其他事 情上碰釘子,要來得更加痛苦,何況這次是力奇的初戀,創傷會歷久難忘。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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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應以事業為重,希望工作和時間會清洗情感上的傷痕,前途仍然可以是美 好的,事在人為吧了。眼見力奇的頹喪,觀俠便鼓勵他說:「當一個男孩子有了 事業基礎,自然會有不少淑女垂青的,這方面不必擔憂。而且我認為你是傷了面 子和自尊,多於真正失掉不可彌補的愛情。對嗎?」
力奇的情緒,似乎已經平靜下來了。他喝一啖咖啡後,便告訴觀俠說:「我本來 想問你的意見,我是否應該到加拿大去找他們兩人,說個清楚明白,給詠梅和自 己另一機會,去追求我們的愛情和幸福的,但你已經給我答案了。」
觀俠高興地回答:「我真應為你高興才對,因為你仍然可以使用理性去分析事情。 又何必將自己的快樂,建造在別人的痛苦上呢。趁着相方的感情還未太深時收手, 總比到難分難解時,要焦頭爛額般敗走為上策,那時必會引致更多方面和更深的 傷害。我的話是否合理, 不容爭議。」
二人得到共識後,便結賬離開莎厘娜各自回家。力奇上了人生第一堂愛情課,觀 俠也鬆了一口氣,十分高興能幫助好友渡過情感上的難關。
人生有悲有喜,似乎觀俠的感情之花,可能有開放的機會了。他的兄長觀洪,在 一間著名國際大企業任高職。由於為人隨和,人品和藹可親,所以公司的女秘書 同事們,一向都對他頗有好感,互有談笑。這星期天她們約好觀洪到灣仔老牌酒 樓喜萬年飲茶,說要介紹一位女孩子給他認識,於是觀洪也要求觀俠作為他的陪 客,一起出席參與。恰巧地,那位女主角也要請了另一位女孩子名叫白妮黛作伴。 事有湊巧,女主角因突然生病未能赴約,那麼便只有百妮黛和其他兩位女秘書同 事在座。百妮黛也是在另一間公司當秘書的,和其他女孩子都十分友好,大家便 談得很投契。百妮黛外貌舉止,都高貴大方,身穿白色全身裙,加上一條件藍白 印花的絲頸巾,十分懂得配襯。觀俠即時對百妮黛產生了十分的好感,相方都沒 有刻意掩飾,大方和投契地傾談着。其他人都注意到這段正在萌芽的感情,亦不 時取笑他們。但是一向自我的觀俠,卻沒有放在心裏,繼續他和百妮黛的二人溝 通。
午餐後,大家同意一起到赤柱海灘遊玩。觀洪用他的坐駕車,載他們經港島東的 柴灣途經大潭道來到赤柱,沿途風景幽美,大潭水塘更是一小片世外桃源,在香 港這石屎森林中的小綠洲。已是深秋時候,赤柱海灘只有寥寥無幾的泳客,十分 幽靜舒適,而且秋高氣爽,景物怡人,是遊玩的好去處。觀洪是喜歡攝影的,假 日必攜同照相機出遊,這時已經開始替他的秘書同事們,尋找景點拍照了。而觀 俠和百妮黛就繼續他們的二人世界,坐在海灘左邊的潮石堆上談心。
男孩子應以事業為重,希望工作和時間會清洗情感上的傷痕,前途仍然可以是美 好的,事在人為吧了。眼見力奇的頹喪,觀俠便鼓勵他說:「當一個男孩子有了 事業基礎,自然會有不少淑女垂青的,這方面不必擔憂。而且我認為你是傷了面 子和自尊,多於真正失掉不可彌補的愛情。對嗎?」
力奇的情緒,似乎已經平靜下來了。他喝一啖咖啡後,便告訴觀俠說:「我本來 想問你的意見,我是否應該到加拿大去找他們兩人,說個清楚明白,給詠梅和自 己另一機會,去追求我們的愛情和幸福的,但你已經給我答案了。」
觀俠高興地回答:「我真應為你高興才對,因為你仍然可以使用理性去分析事情。 又何必將自己的快樂,建造在別人的痛苦上呢。趁着相方的感情還未太深時收手, 總比到難分難解時,要焦頭爛額般敗走為上策,那時必會引致更多方面和更深的 傷害。我的話是否合理, 不容爭議。」
二人得到共識後,便結賬離開莎厘娜各自回家。力奇上了人生第一堂愛情課,觀 俠也鬆了一口氣,十分高興能幫助好友渡過情感上的難關。
人生有悲有喜,似乎觀俠的感情之花,可能有開放的機會了。他的兄長觀洪,在 一間著名國際大企業任高職。由於為人隨和,人品和藹可親,所以公司的女秘書 同事們,一向都對他頗有好感,互有談笑。這星期天她們約好觀洪到灣仔老牌酒 樓喜萬年飲茶,說要介紹一位女孩子給他認識,於是觀洪也要求觀俠作為他的陪 客,一起出席參與。恰巧地,那位女主角也要請了另一位女孩子名叫白妮黛作伴。 事有湊巧,女主角因突然生病未能赴約,那麼便只有百妮黛和其他兩位女秘書同 事在座。百妮黛也是在另一間公司當秘書的,和其他女孩子都十分友好,大家便 談得很投契。百妮黛外貌舉止,都高貴大方,身穿白色全身裙,加上一條件藍白 印花的絲頸巾,十分懂得配襯。觀俠即時對百妮黛產生了十分的好感,相方都沒 有刻意掩飾,大方和投契地傾談着。其他人都注意到這段正在萌芽的感情,亦不 時取笑他們。但是一向自我的觀俠,卻沒有放在心裏,繼續他和百妮黛的二人溝 通。
午餐後,大家同意一起到赤柱海灘遊玩。觀洪用他的坐駕車,載他們經港島東的 柴灣途經大潭道來到赤柱,沿途風景幽美,大潭水塘更是一小片世外桃源,在香 港這石屎森林中的小綠洲。已是深秋時候,赤柱海灘只有寥寥無幾的泳客,十分 幽靜舒適,而且秋高氣爽,景物怡人,是遊玩的好去處。觀洪是喜歡攝影的,假 日必攜同照相機出遊,這時已經開始替他的秘書同事們,尋找景點拍照了。而觀 俠和百妮黛就繼續他們的二人世界,坐在海灘左邊的潮石堆上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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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俠問百妮黛:「你有空時有什麼嗜好呢?」 百妮黛回答:「我喜歡聽五六十年代的英文金曲,尤其是 PATTI PAGE,CONNIE FRANCES 和 PLATTERS 等。」
觀俠說:「這樣真好,我也是喜歡英文金曲的,而且我也鍾意民歌。我喜歡的樂 隊有 BROTHERS FOUR, PETER,PAUL &MARY,EVERLY BROTHERS 等。」 他跟着說:「下星期 BROTHERS FOUR 會在利舞台舉行音樂會,你有興趣去聽 嗎?」
百妮黛是個率直的女孩子,不假做作的回答:「我十分喜歡,多謝你。」
這樣不經意地,他們已經踏上了他們的感情路去。怪不得人們都形容愛情的發展, 是墮進愛河,而不是慢慢的走進或主動的闖進去,一切都是不知不覺, 沒有刻意 地發生的。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效應,又再度發揮作用,不經不覺已到黃昏時段了。 其他人再次圍繞着觀俠和百妮黛,又將他們取笑一番,而他們仍然置之不理,所 有人都帶着喜悅的心情,回家去。
利舞台是本港著名戲劇院,歷史久遠,而且建築的精美,簡直無法形容,是一座 十九世紀末的英國歌劇院式設計,細節鮮明,手工美輪美奐,不可多得,實際上 在本港是獨一無二的建築物。在音樂會前,觀俠和百妮黛先到在利苑山道的一家 西餐館,名叫亞歷山大,它不是什麼高尚餐廳,但羅宋湯是頗有名氣的。他們匆 匆吃完湯和海鮮焗飯後,便叫了檸檬茶解渴。當百妮黛把茶喝完後,還將碎爛了 的檸檬片也全吃了。
觀俠目睹感到十分奇怪,便問道:「你不害怕酸嗎?」
百妮黛回應說:「我不害怕酸的,我十分喜歡檸檬,而且我不會浪費食物。我家 有六兄弟姊妹,父親養家也不易,我們都是很慳儉的。」
觀俠心目中的香港少女,多數是十分揀擇,他直覺感到她會是位賢妻良母,這真 是求之不得的好。時間已接近八時,音樂會快要開始了,於是他們以急速的步伐, 步行到利舞台的門前去。這個時候,入口處已經有一大群觀眾,心急地魚貫進入 戲劇院裡。他們的心情也十分興奮,準備舒適地欣賞,他們的偶像民歌樂隊的演 出。
BROTHERS FOUR 民歌樂隊,舉世聞名,是六十年代的前頭三個最受歡迎民歌
觀俠問百妮黛:「你有空時有什麼嗜好呢?」 百妮黛回答:「我喜歡聽五六十年代的英文金曲,尤其是 PATTI PAGE,CONNIE FRANCES 和 PLATTERS 等。」
觀俠說:「這樣真好,我也是喜歡英文金曲的,而且我也鍾意民歌。我喜歡的樂 隊有 BROTHERS FOUR, PETER,PAUL &MARY,EVERLY BROTHERS 等。」 他跟着說:「下星期 BROTHERS FOUR 會在利舞台舉行音樂會,你有興趣去聽 嗎?」
百妮黛是個率直的女孩子,不假做作的回答:「我十分喜歡,多謝你。」
這樣不經意地,他們已經踏上了他們的感情路去。怪不得人們都形容愛情的發展, 是墮進愛河,而不是慢慢的走進或主動的闖進去,一切都是不知不覺, 沒有刻意 地發生的。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效應,又再度發揮作用,不經不覺已到黃昏時段了。 其他人再次圍繞着觀俠和百妮黛,又將他們取笑一番,而他們仍然置之不理,所 有人都帶着喜悅的心情,回家去。
利舞台是本港著名戲劇院,歷史久遠,而且建築的精美,簡直無法形容,是一座 十九世紀末的英國歌劇院式設計,細節鮮明,手工美輪美奐,不可多得,實際上 在本港是獨一無二的建築物。在音樂會前,觀俠和百妮黛先到在利苑山道的一家 西餐館,名叫亞歷山大,它不是什麼高尚餐廳,但羅宋湯是頗有名氣的。他們匆 匆吃完湯和海鮮焗飯後,便叫了檸檬茶解渴。當百妮黛把茶喝完後,還將碎爛了 的檸檬片也全吃了。
觀俠目睹感到十分奇怪,便問道:「你不害怕酸嗎?」
百妮黛回應說:「我不害怕酸的,我十分喜歡檸檬,而且我不會浪費食物。我家 有六兄弟姊妹,父親養家也不易,我們都是很慳儉的。」
觀俠心目中的香港少女,多數是十分揀擇,他直覺感到她會是位賢妻良母,這真 是求之不得的好。時間已接近八時,音樂會快要開始了,於是他們以急速的步伐, 步行到利舞台的門前去。這個時候,入口處已經有一大群觀眾,心急地魚貫進入 戲劇院裡。他們的心情也十分興奮,準備舒適地欣賞,他們的偶像民歌樂隊的演 出。
BROTHERS FOUR 民歌樂隊,舉世聞名,是六十年代的前頭三個最受歡迎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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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合。他們的名曲,如 GREENFIELDS,TRY TO REMEMBER 等,都耳熟能詳, 唱片銷售額以百萬計算,這晚都通通演奏和合唱給觀眾欣賞。他們的歌聲和諧, 順滑得像蠶絲,各人又精通樂器,互相配合到無懈可擊,將觀眾帶引到天堂般的 平和景界。最後的一首演出歌曲,是 SEVEN DAFFODILS,七朵水仙花。歌詞十 分幽雅,而且蕩氣迴腸,這首情歌其中一段是這樣說的:「我不能給予你一間巨 宅,但是我能夠和你一同看美麗的晨曦,一個帶着露珠的清晨,以及輕吻着你, 並且送給你七朵,美麗的水仙花作禮物。」
隨着這首美妙的愛情民歌,幾乎完美的音樂會也隨之而完結,觀俠和百妮黛都仍 然處於沉迷的狀態,大家都一言不發地步出利舞台。觀俠也開始了他的神聖任務, 這任務他後來一直沒有間斷過,就是護送百妮黛回家。這個神聖任務,他一直到 他兩人後來結婚為止。
淺水灣畔的足跡
緣份是一種美妙和莫測高深的東西,觀俠和百妮黛那次偶遇,本身便是無心插柳 的結果。觀俠的兄長和沒有赴約的那位女孩,才是原本的主角,但觀俠和百妮黛 卻在不知不覺間晉身為男女主角,世事就是這樣出人意料的。
經過那次敘會後,觀俠和百妮黛都常常有二人世界的約會,每星期至少一次。香 港所有的談情說愛聖地,他們都幾乎全部到過。這樣一來,他們便索性選擇了幾 處比較喜歡的,如太平山頂,淺水灣,中環卜公碼頭,九龍的海運大廈,尖沙咀 東海傍等。這個星期六的傍晚,觀俠用他的小房車,接載了百妮黛到達淺水灣吃 晚飯。那兒最高尚的餐廳,是聞名的淺水灣酒店的 VERANDAH 牌樓餐廳,觀俠 早前便訂好座位,他要求坐在對着海灘的前排桌子。他們坐下未幾,侍應便遞上 菜單和名酒清單,觀俠知道百妮黛是喜歡紅酒的,他於是便點了瓶法國的 MERLOT 葡萄酒。侍應端上酒瓶讓觀俠確定是對的,便小心翼翼地,用開酒器 打開瓶上的水松木塞,將少許紅酒倒在酒杯,想讓觀俠試酒,但觀俠禮貌地示意 讓百妮黛去試酒,百黛也樂意代勞。酒過兩巡,他們便開始叫菜了。觀俠建議嘗 試吃二人份量的法式城堡牛排 CHATEAUBRIAND 作主菜,龍蝦湯和法國焗田螺 為頭盤。
他們邊吃邊談,觀俠問道:「你有沒有想像過在十年後,自己會變成甚麼樣呢?」 觀俠跟進說:「我們好不好一起試想一想,怪有意思的。」
組合。他們的名曲,如 GREENFIELDS,TRY TO REMEMBER 等,都耳熟能詳, 唱片銷售額以百萬計算,這晚都通通演奏和合唱給觀眾欣賞。他們的歌聲和諧, 順滑得像蠶絲,各人又精通樂器,互相配合到無懈可擊,將觀眾帶引到天堂般的 平和景界。最後的一首演出歌曲,是 SEVEN DAFFODILS,七朵水仙花。歌詞十 分幽雅,而且蕩氣迴腸,這首情歌其中一段是這樣說的:「我不能給予你一間巨 宅,但是我能夠和你一同看美麗的晨曦,一個帶着露珠的清晨,以及輕吻着你, 並且送給你七朵,美麗的水仙花作禮物。」
隨着這首美妙的愛情民歌,幾乎完美的音樂會也隨之而完結,觀俠和百妮黛都仍 然處於沉迷的狀態,大家都一言不發地步出利舞台。觀俠也開始了他的神聖任務, 這任務他後來一直沒有間斷過,就是護送百妮黛回家。這個神聖任務,他一直到 他兩人後來結婚為止。
淺水灣畔的足跡
緣份是一種美妙和莫測高深的東西,觀俠和百妮黛那次偶遇,本身便是無心插柳 的結果。觀俠的兄長和沒有赴約的那位女孩,才是原本的主角,但觀俠和百妮黛 卻在不知不覺間晉身為男女主角,世事就是這樣出人意料的。
經過那次敘會後,觀俠和百妮黛都常常有二人世界的約會,每星期至少一次。香 港所有的談情說愛聖地,他們都幾乎全部到過。這樣一來,他們便索性選擇了幾 處比較喜歡的,如太平山頂,淺水灣,中環卜公碼頭,九龍的海運大廈,尖沙咀 東海傍等。這個星期六的傍晚,觀俠用他的小房車,接載了百妮黛到達淺水灣吃 晚飯。那兒最高尚的餐廳,是聞名的淺水灣酒店的 VERANDAH 牌樓餐廳,觀俠 早前便訂好座位,他要求坐在對着海灘的前排桌子。他們坐下未幾,侍應便遞上 菜單和名酒清單,觀俠知道百妮黛是喜歡紅酒的,他於是便點了瓶法國的 MERLOT 葡萄酒。侍應端上酒瓶讓觀俠確定是對的,便小心翼翼地,用開酒器 打開瓶上的水松木塞,將少許紅酒倒在酒杯,想讓觀俠試酒,但觀俠禮貌地示意 讓百妮黛去試酒,百黛也樂意代勞。酒過兩巡,他們便開始叫菜了。觀俠建議嘗 試吃二人份量的法式城堡牛排 CHATEAUBRIAND 作主菜,龍蝦湯和法國焗田螺 為頭盤。
他們邊吃邊談,觀俠問道:「你有沒有想像過在十年後,自己會變成甚麼樣呢?」 觀俠跟進說:「我們好不好一起試想一想,怪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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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妮黛連忙回答:「十年後太長久了,我曾經有想過到英國去讀護士課程的,但 家庭環境不許可。現在我自立了,也有了些積蓄,可能我會到英國去深造,或者 十年後會成為註冊護士了,你說好嗎?」
觀俠有些焦急地立即回答:「憑我的理智我會說好,但在情感角度而言,我會說 大大不好。」
百黛說:「為什麼大大不好?人不是應該盡其才嗎?」
觀俠把聲音降低說:「我希望我們的感情,能夠穩步發展,在我的計劃中,希望 十年後已經有一個子女成群的家庭。你認為有可能嗎?」
百黛微笑地回答:「那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沒有強烈的意見。」
觀俠便歡天喜地的說:「那麼我自己做主意好了。讓我們吃飽了,再到海灘散步 去,計劃一下我們的十年大計好嗎?總不能把一個未來的賢妻良母,餓到皮黃骨 瘦的,對嗎?」
晚飯後他們便前往淺水灣沙灘漫步,甜蜜地憧憬他們的美好將來。淺水灣是香港 最聞名的海灘,位於港島南部,沙灘長約一公里,在夏天有數以千計的泳客,到 來享受在碧波暢泳的樂趣。以往有數十個排成兩行,供泳客使用的帆布帳篷,藍 白間條的帆布,形成美麗悅目的圖案,在燦爛奪目的陽光下,顯出了海灘的遊樂 氣氛,後來因為市政局計劃擴大沙灘面積,便把它們全面清拆,又增加沙的數量, 把沙灘向海邊伸展。有得亦有失,沙灘的確是擴大了, 但拆了帳篷,海灘也失 掉一種特色。人生就是這樣,充滿兩難的選擇,你始終都要接受這個挑戰的,不 然便只會裹足不前。
邊行邊講,未幾便到達海灘左端的巨型觀音像。百妮黛對着神像合上眼睛,雙手 合十,好像在祈求什麼似的。觀俠好奇地問道:「你在祈求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百妮黛嚴肅的說:「把願望說了出來,是不會應驗的,總而言之是有關我們的十 年大計,就是這樣了,不得多理閒事。」
觀俠委屈地抗議說:「這不是閒事,真真確確是我兩的私事,不過我尊重你的信 念,你不說也罷。」
百妮黛連忙回答:「十年後太長久了,我曾經有想過到英國去讀護士課程的,但 家庭環境不許可。現在我自立了,也有了些積蓄,可能我會到英國去深造,或者 十年後會成為註冊護士了,你說好嗎?」
觀俠有些焦急地立即回答:「憑我的理智我會說好,但在情感角度而言,我會說 大大不好。」
百黛說:「為什麼大大不好?人不是應該盡其才嗎?」
觀俠把聲音降低說:「我希望我們的感情,能夠穩步發展,在我的計劃中,希望 十年後已經有一個子女成群的家庭。你認為有可能嗎?」
百黛微笑地回答:「那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沒有強烈的意見。」
觀俠便歡天喜地的說:「那麼我自己做主意好了。讓我們吃飽了,再到海灘散步 去,計劃一下我們的十年大計好嗎?總不能把一個未來的賢妻良母,餓到皮黃骨 瘦的,對嗎?」
晚飯後他們便前往淺水灣沙灘漫步,甜蜜地憧憬他們的美好將來。淺水灣是香港 最聞名的海灘,位於港島南部,沙灘長約一公里,在夏天有數以千計的泳客,到 來享受在碧波暢泳的樂趣。以往有數十個排成兩行,供泳客使用的帆布帳篷,藍 白間條的帆布,形成美麗悅目的圖案,在燦爛奪目的陽光下,顯出了海灘的遊樂 氣氛,後來因為市政局計劃擴大沙灘面積,便把它們全面清拆,又增加沙的數量, 把沙灘向海邊伸展。有得亦有失,沙灘的確是擴大了, 但拆了帳篷,海灘也失 掉一種特色。人生就是這樣,充滿兩難的選擇,你始終都要接受這個挑戰的,不 然便只會裹足不前。
邊行邊講,未幾便到達海灘左端的巨型觀音像。百妮黛對着神像合上眼睛,雙手 合十,好像在祈求什麼似的。觀俠好奇地問道:「你在祈求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百妮黛嚴肅的說:「把願望說了出來,是不會應驗的,總而言之是有關我們的十 年大計,就是這樣了,不得多理閒事。」
觀俠委屈地抗議說:「這不是閒事,真真確確是我兩的私事,不過我尊重你的信 念,你不說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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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好的開始已經是成功的一半了。他們攜手漫步沙灘,一輪明月,已高掛在清 朗而寧靜的晚空,月光掩映在微晃的浪波之上,格外顯現動感和幽美。在這浪漫 和恬靜的氣氛下,他們繼續去憧憬他們的幸福和美滿將來。不覺已接近夜深人靜 的時候了,觀俠便用他的小座駕,比較高的速度送百妮黛回家。但在到達了目的 地之後,觀俠還是依依不捨,他要求百妮黛繼續留在車裡一起欣賞 PLATTERS 的 金曲,約大半小時後才親自陪同她乘坐升降機,回到六樓她的家門前面,然後輕 輕吻別後才離開。
緣訂維園除夕夜
觀俠和百妮黛的偶遇與相戀,不經不覺已有五個月了。由秋天浪漫的時節,又不 經意地到了冬季的春節除夕。湊巧地這年的農歷除夕,與西方的情人節吻合,增 加了不少浪漫和歡樂氣氛。而維多利亞公園,就是每年舉辦本港最大型年宵市場 的場地,觀俠和百妮黛也約好在晚間到來行年宵,然後再到中還的富麗華酒店頂 樓 LA ROUNDA 旋轉餐廳慶祝情人節。
晚上七時許,維園的年宵花市,已經人頭湧湧,迫得個水洩不通。他們先從糖街 方面的入口進去。經過賣小食的攤檔,那兒都是人山人海的,滿佈正在爭着進一 頓晚餐的食客們。大小檔子,有賣最受歡迎的魚蛋豬皮,亦有賣雞蛋仔烘餅的, 更少不了缽仔糕和茶果等地道小吃,琳瑯滿目,任君選擇,充滿過年的歡樂氣氛。 處於黃金時代的香港,人人都是滿懷希望,有自信地仰首前望,因為他們都知道, 只需要努力和有耐心,他們的耕耘是總會有應得報酬的。十分可惜地,今天的香 港,貧富懸殊,兩極化一天比一天嚴重,全民被地產發展商和大企業剝削,前途 十分灰暗,觀俠真的替下一代擔憂。
穿過食物檔之後他們便到達五彩繽紛的花檔,那兒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年花。有盛 放的桃花,深淺粉紅色的花朵夾雜,明艷照人。也有無數橙黃色得似金的年桔, 為人帶來吉祥預意。還有花朵密麻麻的鮮黃色水仙,被綠色的花幹襯托到天衣無 縫。他們歡天喜地,先在無數花檔之間穿插,然後觀俠便在其中比較小型的檔子, 購買了一打新鮮和盛放的紅玫瑰,送給百妮黛作情人節禮物,她也十分快慰的欣 然接受了。再越過花檔群,向北角方向走,便到達賣禮品和裝飾物的乾貨攤檔, 都懸掛或陳列五花八門的禮物和過年裝飾,包括揮春、對聯、紅封包、紙造的整 串紅色炮竹等。他們也循例購買了兩對對聯,是送給百妮黛家人的。
一個好的開始已經是成功的一半了。他們攜手漫步沙灘,一輪明月,已高掛在清 朗而寧靜的晚空,月光掩映在微晃的浪波之上,格外顯現動感和幽美。在這浪漫 和恬靜的氣氛下,他們繼續去憧憬他們的幸福和美滿將來。不覺已接近夜深人靜 的時候了,觀俠便用他的小座駕,比較高的速度送百妮黛回家。但在到達了目的 地之後,觀俠還是依依不捨,他要求百妮黛繼續留在車裡一起欣賞 PLATTERS 的 金曲,約大半小時後才親自陪同她乘坐升降機,回到六樓她的家門前面,然後輕 輕吻別後才離開。
緣訂維園除夕夜
觀俠和百妮黛的偶遇與相戀,不經不覺已有五個月了。由秋天浪漫的時節,又不 經意地到了冬季的春節除夕。湊巧地這年的農歷除夕,與西方的情人節吻合,增 加了不少浪漫和歡樂氣氛。而維多利亞公園,就是每年舉辦本港最大型年宵市場 的場地,觀俠和百妮黛也約好在晚間到來行年宵,然後再到中還的富麗華酒店頂 樓 LA ROUNDA 旋轉餐廳慶祝情人節。
晚上七時許,維園的年宵花市,已經人頭湧湧,迫得個水洩不通。他們先從糖街 方面的入口進去。經過賣小食的攤檔,那兒都是人山人海的,滿佈正在爭着進一 頓晚餐的食客們。大小檔子,有賣最受歡迎的魚蛋豬皮,亦有賣雞蛋仔烘餅的, 更少不了缽仔糕和茶果等地道小吃,琳瑯滿目,任君選擇,充滿過年的歡樂氣氛。 處於黃金時代的香港,人人都是滿懷希望,有自信地仰首前望,因為他們都知道, 只需要努力和有耐心,他們的耕耘是總會有應得報酬的。十分可惜地,今天的香 港,貧富懸殊,兩極化一天比一天嚴重,全民被地產發展商和大企業剝削,前途 十分灰暗,觀俠真的替下一代擔憂。
穿過食物檔之後他們便到達五彩繽紛的花檔,那兒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年花。有盛 放的桃花,深淺粉紅色的花朵夾雜,明艷照人。也有無數橙黃色得似金的年桔, 為人帶來吉祥預意。還有花朵密麻麻的鮮黃色水仙,被綠色的花幹襯托到天衣無 縫。他們歡天喜地,先在無數花檔之間穿插,然後觀俠便在其中比較小型的檔子, 購買了一打新鮮和盛放的紅玫瑰,送給百妮黛作情人節禮物,她也十分快慰的欣 然接受了。再越過花檔群,向北角方向走,便到達賣禮品和裝飾物的乾貨攤檔, 都懸掛或陳列五花八門的禮物和過年裝飾,包括揮春、對聯、紅封包、紙造的整 串紅色炮竹等。他們也循例購買了兩對對聯,是送給百妮黛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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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俠在這個時候,認真地對着百妮黛說:「我的新年願望,是希望明年我們可以 派利是給親戚朋友們的小孩子,你認為我們能夠做到嗎?」
百妮黛帶着些少害羞地說:「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
不經不覺已差不多九時了,他們便迅速離開維園年宵花市,乘坐的士到中環的富 麗華酒店,繼續他們的情人節兼農曆除夕慶祝活動。酒店頂樓的旋轉餐廳,今天 的佈置比平日更加浪漫,除了餐桌上點了放在白銀蠟台上的蠟燭外,更擺切着用 紅色玫瑰砌成的心型花環,牆壁上也用粉紅色彩紙砌出 HAPPY VALENTINE 的 字樣。並且在進入餐廳時,每位女士都有一枝紅色玫瑰作為酒店的情人節禮物, 安排十分得體。晚餐菜色是預定的,所以不用傷腦筋,他們坐下未幾,侍應便端 來兩杯香檳酒,讓他們互祝幸福。其實他們都早已生活在無限的歡愉當中,這晚 只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對着五光十色,燦爛奪目的維港夜景,再加上在柔和燭 光的極端浪漫氣氛下,他們都手牽手一起沉醉在怡人的環境裏。
觀俠首先醒過來,溫柔地對百妮黛說:「我們什麼時間可以一起去買我們的定情 戒指呢?」
這時百黛也返回現實環境,想了一想才回答:「我們要先得到父母同意,然後才 可進行,我的父親是個十分注重中國傳統價值觀的人。你也應該和家人商討後才 作打算。」
觀俠同意她的講法,於是他輕輕按了幾下百妮黛的手臂說:「你的提議比較周全, 我們就照你的方法去進行好了。」
其後,他們便繼續享用他們的情人節晚餐,同時又目光四顧地享受維港的絕世夜 景。那個時代,中環海濱只有寥寥可數的摩天大樓,包括康樂大廈,希爾頓酒店, 和他們所在的富麗華酒店等。在這些大廈的頂樓,可以擁有一望無際的海港景色。 西至西環海面的青島,東至北角以及九龍的東部觀塘。中環對岸的尖沙咀海運大 廈,半島酒店和星光行,都是當期時九龍海濱最高的建築物,它們都盡入這雙情 侶的眼簾。最令人感到可惜的,是維港中的一些大小帆船和名稱叫 WALA WALA 的載客電船仔,都是六七十年代的維港特色,現時已經全都消聲匿跡。記得在沒 有海底隧道的時代,如果歸家的人要在渡輪停止服務後過海,便要全靠 WALA WALA 的通霄服務了。這些令人值得回味的生命小節和插曲,都被時間和經濟的 洪流,通通沖刷得無影無蹤了,真是怪可惜的事情, 令人感到無奈。
沈默了數分鐘,百妮黛開口說:「如果一切順利,而我們又能終成眷屬,在二十
觀俠在這個時候,認真地對着百妮黛說:「我的新年願望,是希望明年我們可以 派利是給親戚朋友們的小孩子,你認為我們能夠做到嗎?」
百妮黛帶着些少害羞地說:「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
不經不覺已差不多九時了,他們便迅速離開維園年宵花市,乘坐的士到中環的富 麗華酒店,繼續他們的情人節兼農曆除夕慶祝活動。酒店頂樓的旋轉餐廳,今天 的佈置比平日更加浪漫,除了餐桌上點了放在白銀蠟台上的蠟燭外,更擺切着用 紅色玫瑰砌成的心型花環,牆壁上也用粉紅色彩紙砌出 HAPPY VALENTINE 的 字樣。並且在進入餐廳時,每位女士都有一枝紅色玫瑰作為酒店的情人節禮物, 安排十分得體。晚餐菜色是預定的,所以不用傷腦筋,他們坐下未幾,侍應便端 來兩杯香檳酒,讓他們互祝幸福。其實他們都早已生活在無限的歡愉當中,這晚 只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對着五光十色,燦爛奪目的維港夜景,再加上在柔和燭 光的極端浪漫氣氛下,他們都手牽手一起沉醉在怡人的環境裏。
觀俠首先醒過來,溫柔地對百妮黛說:「我們什麼時間可以一起去買我們的定情 戒指呢?」
這時百黛也返回現實環境,想了一想才回答:「我們要先得到父母同意,然後才 可進行,我的父親是個十分注重中國傳統價值觀的人。你也應該和家人商討後才 作打算。」
觀俠同意她的講法,於是他輕輕按了幾下百妮黛的手臂說:「你的提議比較周全, 我們就照你的方法去進行好了。」
其後,他們便繼續享用他們的情人節晚餐,同時又目光四顧地享受維港的絕世夜 景。那個時代,中環海濱只有寥寥可數的摩天大樓,包括康樂大廈,希爾頓酒店, 和他們所在的富麗華酒店等。在這些大廈的頂樓,可以擁有一望無際的海港景色。 西至西環海面的青島,東至北角以及九龍的東部觀塘。中環對岸的尖沙咀海運大 廈,半島酒店和星光行,都是當期時九龍海濱最高的建築物,它們都盡入這雙情 侶的眼簾。最令人感到可惜的,是維港中的一些大小帆船和名稱叫 WALA WALA 的載客電船仔,都是六七十年代的維港特色,現時已經全都消聲匿跡。記得在沒 有海底隧道的時代,如果歸家的人要在渡輪停止服務後過海,便要全靠 WALA WALA 的通霄服務了。這些令人值得回味的生命小節和插曲,都被時間和經濟的 洪流,通通沖刷得無影無蹤了,真是怪可惜的事情, 令人感到無奈。
沈默了數分鐘,百妮黛開口說:「如果一切順利,而我們又能終成眷屬,在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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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會是怎樣的呢?想到這些,我便有些患得患失那麼樣,你可以告訴我你的感 覺嗎?」
觀俠十分堅定的說:「我不能肯定二十年後我們會變成怎麼樣,但我可以絕對保 證,我們會比現在還會好得更多。我是堅信事在人為,和堅守承諾的原則的。你 放心好了。」
百妮黛聽了觀俠這番由衷之言,心中感到無限甜蜜,便依偎在觀俠肩膀上,兩人 繼續看他們的海。到午夜過後,觀俠才如常送百妮黛回家去。好一個美滿,浪漫 又有紀念性的日子。因為他們在這個難忘之夜已經緣訂終生了。其實另一半一定 要是自己的最要好朋友,因為她是自己的終生伴侶,什麼都可以互相傾訴,共同 計劃未來。其他朋友,和你們只要有有些少共同興趣,便可以作普通交往。我們 有一起運動的朋友,或者打麻將的朋友等等。但終生伴侶就必須多方面有共同和 對照的興趣,可以互補長短,在性格上也應該是這般。例如觀俠和百黛這一對, 前者較為急躁,但思考快速靈活,後者則是溫柔淡定,比較細心周到,天生賢妻 良母者也,可說天生一對,可喜可賀。
談到愛情,很多人都經常問,如何知道自己是否真正愛對方。這是十分重要和人 生中必須了解的問題。這個似乎很複雜的問題,其實可以用問另一個問題去解答。 這就是問自己,是否在每一件事情都先考慮她的需要,以及見到她先感到快樂, 自己才能夠快樂,即是先她的憂而憂,後她的樂而樂,有如古代士大夫范仲淹所 言便是。愛情不能只是單方面的,這叫作單戀。當然真愛也不只包含犧牲,亦應 有回報的,包括感情上和物質上的回報。若要將男女間的真愛下一定義,可以說 真愛是無條件的互相犧牲與奉獻。真愛也應有不同的階段,從令人心跳急速和患 得患失的初戀,然後慢慢步入令人熱血沸騰的成熟階段,最後再經歲月的洗禮, 而成為細水長流的持久感情,有家庭和子女的基石支持,更能長久和不會變易。 似乎觀俠和百妮黛的愛情,已開始從初戀進入漸漸成熟的階段了。
商場打滾 權貴得人
觀俠的大學學位,是專攻會計和經濟的,他之所以當上行政官,只是因為當時正 在等待稅務局的空缺罷了。畢業後未到一年,他便被調職往稅局當評稅主任,工 作沒有那麼枯燥,但他始終不喜歡政府的官僚作風,再過了數年後,便向一家有 二千餘名員工的國際會計師行求職,亦被接納成為稅務顧問去了。
年後會是怎樣的呢?想到這些,我便有些患得患失那麼樣,你可以告訴我你的感 覺嗎?」
觀俠十分堅定的說:「我不能肯定二十年後我們會變成怎麼樣,但我可以絕對保 證,我們會比現在還會好得更多。我是堅信事在人為,和堅守承諾的原則的。你 放心好了。」
百妮黛聽了觀俠這番由衷之言,心中感到無限甜蜜,便依偎在觀俠肩膀上,兩人 繼續看他們的海。到午夜過後,觀俠才如常送百妮黛回家去。好一個美滿,浪漫 又有紀念性的日子。因為他們在這個難忘之夜已經緣訂終生了。其實另一半一定 要是自己的最要好朋友,因為她是自己的終生伴侶,什麼都可以互相傾訴,共同 計劃未來。其他朋友,和你們只要有有些少共同興趣,便可以作普通交往。我們 有一起運動的朋友,或者打麻將的朋友等等。但終生伴侶就必須多方面有共同和 對照的興趣,可以互補長短,在性格上也應該是這般。例如觀俠和百黛這一對, 前者較為急躁,但思考快速靈活,後者則是溫柔淡定,比較細心周到,天生賢妻 良母者也,可說天生一對,可喜可賀。
談到愛情,很多人都經常問,如何知道自己是否真正愛對方。這是十分重要和人 生中必須了解的問題。這個似乎很複雜的問題,其實可以用問另一個問題去解答。 這就是問自己,是否在每一件事情都先考慮她的需要,以及見到她先感到快樂, 自己才能夠快樂,即是先她的憂而憂,後她的樂而樂,有如古代士大夫范仲淹所 言便是。愛情不能只是單方面的,這叫作單戀。當然真愛也不只包含犧牲,亦應 有回報的,包括感情上和物質上的回報。若要將男女間的真愛下一定義,可以說 真愛是無條件的互相犧牲與奉獻。真愛也應有不同的階段,從令人心跳急速和患 得患失的初戀,然後慢慢步入令人熱血沸騰的成熟階段,最後再經歲月的洗禮, 而成為細水長流的持久感情,有家庭和子女的基石支持,更能長久和不會變易。 似乎觀俠和百妮黛的愛情,已開始從初戀進入漸漸成熟的階段了。
商場打滾 權貴得人
觀俠的大學學位,是專攻會計和經濟的,他之所以當上行政官,只是因為當時正 在等待稅務局的空缺罷了。畢業後未到一年,他便被調職往稅局當評稅主任,工 作沒有那麼枯燥,但他始終不喜歡政府的官僚作風,再過了數年後,便向一家有 二千餘名員工的國際會計師行求職,亦被接納成為稅務顧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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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工作量也沉重起來了。每天平均要約九小時工作,這是不包括午飯時 間。奇怪地,觀俠的滿足感反而增加了,因為打稅務的官司,挑戰性是極高的。 常常要和律師和大狀師合作,要經常給他們會計學上的指示,因為他們都不是這 方面的人才。此外, 他與稅務局的關係也成為一種優勢,原因是他的大多數同班 同學,仍然是在局內當要職,與稅局溝通也方便得多了。
這天,觀俠的主管,亦即是會計師行的外籍高級合伙人麥敬思,打電話叫觀俠到 他的辦公室會面,觀俠感到十分驚奇,因為這樣高級的領導人,是不會隨便召見 普通的小職員的。觀俠感到十分疑惑,便急忙乘升降機到達頂樓的高級管理層, 與麥敬思會面。麥是一個肥胖和高大的人,坐在他辦公桌前面椅子上的,是一位 樣貌十分熟稔的混血男士。
麥敬思一見觀俠步入辦公室,便連忙給他介紹說:「這是何先生,他有一件稅務 官司要我們處理,是一宗十分大型的案子,涉及數以千萬計算的稅款,你必須以 百分百的精神處理,並且直接向我報告進程,明白了嗎?」
觀俠立即回答說:「我必定以高度專業的態度和百份百的關注去處理這件案件, 你們可以絕對放心。」
在這個時候,何先生也禮貌地起來,和觀俠握手說:「多謝你。麥先生極力推薦 你來負責我的官司,並說你是會計師行中最能幹的稅務顧問,我聽見了後,十分 放心。以後我會親自和你溝通,因為這件官司十分敏感,涉及我們何家的遺產。」
觀俠回應說:「何先生,我完全明白我應該怎樣做,你放心好了。」 何先生客氣地回答:「你可以稱呼我做 ERIC 便成了。」
然後麥敬思對觀俠說:「我和何先生還有其他事要傾談,你先拿這些檔案去研究 清楚,然後再向我匯報。」
觀俠接過檔案,向麥和何點了點頭說:「那麼,我先回去開始閱讀檔案了。」
之後,他便離開主管的辦公室,回到不自己的工作間去。這件官司的相關檔案, 總共有二十餘個,他從上司手中那到的,只是一個總結檔案吧了。他小心地慢慢 閱讀檔案,不時停下來寫下一些筆記,有時也要重讀某些部分,或者停下來作些 深入的思索。不經不覺已經下午六時了。其他同事們都陸續放工離開了辦公室,
這樣一來,工作量也沉重起來了。每天平均要約九小時工作,這是不包括午飯時 間。奇怪地,觀俠的滿足感反而增加了,因為打稅務的官司,挑戰性是極高的。 常常要和律師和大狀師合作,要經常給他們會計學上的指示,因為他們都不是這 方面的人才。此外, 他與稅務局的關係也成為一種優勢,原因是他的大多數同班 同學,仍然是在局內當要職,與稅局溝通也方便得多了。
這天,觀俠的主管,亦即是會計師行的外籍高級合伙人麥敬思,打電話叫觀俠到 他的辦公室會面,觀俠感到十分驚奇,因為這樣高級的領導人,是不會隨便召見 普通的小職員的。觀俠感到十分疑惑,便急忙乘升降機到達頂樓的高級管理層, 與麥敬思會面。麥是一個肥胖和高大的人,坐在他辦公桌前面椅子上的,是一位 樣貌十分熟稔的混血男士。
麥敬思一見觀俠步入辦公室,便連忙給他介紹說:「這是何先生,他有一件稅務 官司要我們處理,是一宗十分大型的案子,涉及數以千萬計算的稅款,你必須以 百分百的精神處理,並且直接向我報告進程,明白了嗎?」
觀俠立即回答說:「我必定以高度專業的態度和百份百的關注去處理這件案件, 你們可以絕對放心。」
在這個時候,何先生也禮貌地起來,和觀俠握手說:「多謝你。麥先生極力推薦 你來負責我的官司,並說你是會計師行中最能幹的稅務顧問,我聽見了後,十分 放心。以後我會親自和你溝通,因為這件官司十分敏感,涉及我們何家的遺產。」
觀俠回應說:「何先生,我完全明白我應該怎樣做,你放心好了。」 何先生客氣地回答:「你可以稱呼我做 ERIC 便成了。」
然後麥敬思對觀俠說:「我和何先生還有其他事要傾談,你先拿這些檔案去研究 清楚,然後再向我匯報。」
觀俠接過檔案,向麥和何點了點頭說:「那麼,我先回去開始閱讀檔案了。」
之後,他便離開主管的辦公室,回到不自己的工作間去。這件官司的相關檔案, 總共有二十餘個,他從上司手中那到的,只是一個總結檔案吧了。他小心地慢慢 閱讀檔案,不時停下來寫下一些筆記,有時也要重讀某些部分,或者停下來作些 深入的思索。不經不覺已經下午六時了。其他同事們都陸續放工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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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觀俠一人,仍然留在辦公室裡,繼續埋頭努力去鑽研這件十分重要的案件。 處理稅務官司通常的程序,是有會計師熟讀案件的有關事實,再研究出在稅務法 律中的有利理據,加以法庭過去的類似案例作支持。將所有事實,理據和法庭判 例,有系統地寫成一篇稱為法律簡報 LEGAL BRIEF 的文件,加上一些和案件有 關的法律問題,再發送給大狀師作進一步的法律分析,最後才由大狀師寫成申訴 狀,提交法院審理。再轉眼間,時間已到了晚上八時了,觀俠只好把檔案帶回家 中,繼續他的鑽研和思索,希望盡快尋找出突破性的策略,才能將案件給予大狀 師作出法律上的部署。
晚飯後,他休息了一陣子,便再次繼續他的案件研究了,直到午夜才停止。他之 所以這樣勤勞,是因為他知道上司麥敬思,會在明天便問他對案件的初步理解, 和勝出機會的大小,好讓他能向委託人何先生作初步交代。何家是本港數一數二 的首富,家財以十數億計算,亦是香港的著名權貴,而且擁有超過一百間公司, 全都是給予會計師行審計賬目的,涉及審計費用超過四百萬元,所以是不能服務 不周的。觀俠知道他也必須配合會計師行的政策,務必令委託人滿意,而且要為 何家打一場勝利的官司。觀俠雖然已躺在床上,但是他仍然輾轉反側,未能進入 夢鄉,心目中感覺到,他自己對這案件,正面臨一些突破似的。於是他便立刻起 身,再度回到書桌去重覆閱讀他的筆記,又將它們和檔案中的事實作小心比較。 皇天不負有心人,過了大約一小時多,終於給他發現突破性的端倪。
關鍵是這樣的,案件中的重建大型屋苑,是何家的遺產一部分,是何先生承繼得 來的,而香港的稅務法例中,只有利得稅,沒有資產增值稅。這次在重建物業後 銷售所得的數千萬元盈餘,可以被視為資產的增值,這種論據是有法庭判例所支 持的。從邏輯上看,利得或叫作利潤,是從交易或稱作經常性的買賣生意中所獲 取的。如果房地產是從遺產中承繼得來的,那麼便不是買的了,就算是賣出去都 不能說是做生意,因為沒有買入這個步驟。這樣一來,只有賣,沒有買,不能算 是一種正常的生意,所以盈餘不納入利得稅的範圍。有了突破性的策略,觀俠便 放下心頭大石,安寧地再進入夢鄉。
第二天,他八時半便回到辦公室,再繼續他的案件研究。一如他所料,他的上司 麥敬思在九時半左右便召見他。觀俠一進入上司的辦公室,麥便離遠追問他: 「ERIC 的官司有什麼頭緒?他個性十分性急,剛才已打電話問我有關這件案的 進展,我應該對他怎樣說?我明白這樣複雜的官司,不是立刻可以定出對策來的。」
觀俠想了片刻,才對上司說:「我已經對案件有初步了解,而且亦想出了一些約 略的對策,讓我撮要地向你報告一下好嗎?」
只剩下觀俠一人,仍然留在辦公室裡,繼續埋頭努力去鑽研這件十分重要的案件。 處理稅務官司通常的程序,是有會計師熟讀案件的有關事實,再研究出在稅務法 律中的有利理據,加以法庭過去的類似案例作支持。將所有事實,理據和法庭判 例,有系統地寫成一篇稱為法律簡報 LEGAL BRIEF 的文件,加上一些和案件有 關的法律問題,再發送給大狀師作進一步的法律分析,最後才由大狀師寫成申訴 狀,提交法院審理。再轉眼間,時間已到了晚上八時了,觀俠只好把檔案帶回家 中,繼續他的鑽研和思索,希望盡快尋找出突破性的策略,才能將案件給予大狀 師作出法律上的部署。
晚飯後,他休息了一陣子,便再次繼續他的案件研究了,直到午夜才停止。他之 所以這樣勤勞,是因為他知道上司麥敬思,會在明天便問他對案件的初步理解, 和勝出機會的大小,好讓他能向委託人何先生作初步交代。何家是本港數一數二 的首富,家財以十數億計算,亦是香港的著名權貴,而且擁有超過一百間公司, 全都是給予會計師行審計賬目的,涉及審計費用超過四百萬元,所以是不能服務 不周的。觀俠知道他也必須配合會計師行的政策,務必令委託人滿意,而且要為 何家打一場勝利的官司。觀俠雖然已躺在床上,但是他仍然輾轉反側,未能進入 夢鄉,心目中感覺到,他自己對這案件,正面臨一些突破似的。於是他便立刻起 身,再度回到書桌去重覆閱讀他的筆記,又將它們和檔案中的事實作小心比較。 皇天不負有心人,過了大約一小時多,終於給他發現突破性的端倪。
關鍵是這樣的,案件中的重建大型屋苑,是何家的遺產一部分,是何先生承繼得 來的,而香港的稅務法例中,只有利得稅,沒有資產增值稅。這次在重建物業後 銷售所得的數千萬元盈餘,可以被視為資產的增值,這種論據是有法庭判例所支 持的。從邏輯上看,利得或叫作利潤,是從交易或稱作經常性的買賣生意中所獲 取的。如果房地產是從遺產中承繼得來的,那麼便不是買的了,就算是賣出去都 不能說是做生意,因為沒有買入這個步驟。這樣一來,只有賣,沒有買,不能算 是一種正常的生意,所以盈餘不納入利得稅的範圍。有了突破性的策略,觀俠便 放下心頭大石,安寧地再進入夢鄉。
第二天,他八時半便回到辦公室,再繼續他的案件研究。一如他所料,他的上司 麥敬思在九時半左右便召見他。觀俠一進入上司的辦公室,麥便離遠追問他: 「ERIC 的官司有什麼頭緒?他個性十分性急,剛才已打電話問我有關這件案的 進展,我應該對他怎樣說?我明白這樣複雜的官司,不是立刻可以定出對策來的。」
觀俠想了片刻,才對上司說:「我已經對案件有初步了解,而且亦想出了一些約 略的對策,讓我撮要地向你報告一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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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麥才察覺到觀俠還是站着的,於是他便帶着笑容地說:「那麼你先坐下來 再詳細告訴。你飲咖啡嗎?」
觀俠首肯,然後便面對上司坐下來。他對麥詳述昨晚自己的思維和論點,他的上 司越聽便越感到高興,因為他深興得人,沒有選擇錯的員工去處理這極端重要的 案件。他可以向何家這樣重要的委託人,要功和炫耀他的能幹了。不在話下,會 計師行更加可以索取可觀的專業費用了。
經過了約一小時的討論,他的上司便說:「我會親自向 ERIC 匯報這件官司應採 取的策略,再安排我們和他的御用大狀師開會議。你先把法律簡報寫好,給我過 目,才發送給 ERIC 和他的大狀。多謝你以高效率在迅速的時間內完成準備工作, 公司會在年尾的花紅中反映我們對你的賞識,你用心打勝這場對我們十分重要的 官司吧。」
觀俠回答說:「我當然會盡力而為,你放心吧。」隨後,麥敬思更站起來,陪同 觀俠一起走到他的辦公室門口,目送他的下屬到達了升降機口,才返回自己的辦 公桌去。
觀俠花了整整十個工作天和兩個在家的週末,去完成這件官司的法律簡報。期間 他到過法院的法律圖書館和稅務上訴委員會的圖書館去參考過去法庭的判例,來 支持他在這案件上的法律論點,總共引用了二十四個判例來支持法律簡報中的申 訴,而簡報本身也有五十多的頁數,猶如一篇畢業論文。從接受何家的委託到法 律簡報的完成,只不過用了少於三星期的時間,可以說是十分神速,連一向聞名 性急的何先生也對麥敬思說,觀俠的工作效率了得。
何先生的御用大狀師,是本港居首位的大狀,有關人等約定在下星期一開法律會 談會議,將會在狀師樓舉行。當天,他們準時來到狀師樓的會議室,職員送上咖 啡後,御用大狀師列先生便步入會議室。他翻閱面前的檔案數分鐘,便問會計師 麥敬思道:「你們有沒有引用遺產稅案例三十七號去反駁稅務局的評稅?」
麥示意觀俠作答,於是他便回答列大狀說:「有,請閣下看一下我寫的法律簡報 第四十八頁。」
大狀再翻閱那頁,未幾再問觀俠:「那麼你有沒有以資產增值作為理由去駁斥 IRD (即稅務局簡稱)的評審?」
觀俠立即回應道:「請看第九頁。」如事者,列大狀再問了觀俠,有否引用其他
這時,麥才察覺到觀俠還是站着的,於是他便帶着笑容地說:「那麼你先坐下來 再詳細告訴。你飲咖啡嗎?」
觀俠首肯,然後便面對上司坐下來。他對麥詳述昨晚自己的思維和論點,他的上 司越聽便越感到高興,因為他深興得人,沒有選擇錯的員工去處理這極端重要的 案件。他可以向何家這樣重要的委託人,要功和炫耀他的能幹了。不在話下,會 計師行更加可以索取可觀的專業費用了。
經過了約一小時的討論,他的上司便說:「我會親自向 ERIC 匯報這件官司應採 取的策略,再安排我們和他的御用大狀師開會議。你先把法律簡報寫好,給我過 目,才發送給 ERIC 和他的大狀。多謝你以高效率在迅速的時間內完成準備工作, 公司會在年尾的花紅中反映我們對你的賞識,你用心打勝這場對我們十分重要的 官司吧。」
觀俠回答說:「我當然會盡力而為,你放心吧。」隨後,麥敬思更站起來,陪同 觀俠一起走到他的辦公室門口,目送他的下屬到達了升降機口,才返回自己的辦 公桌去。
觀俠花了整整十個工作天和兩個在家的週末,去完成這件官司的法律簡報。期間 他到過法院的法律圖書館和稅務上訴委員會的圖書館去參考過去法庭的判例,來 支持他在這案件上的法律論點,總共引用了二十四個判例來支持法律簡報中的申 訴,而簡報本身也有五十多的頁數,猶如一篇畢業論文。從接受何家的委託到法 律簡報的完成,只不過用了少於三星期的時間,可以說是十分神速,連一向聞名 性急的何先生也對麥敬思說,觀俠的工作效率了得。
何先生的御用大狀師,是本港居首位的大狀,有關人等約定在下星期一開法律會 談會議,將會在狀師樓舉行。當天,他們準時來到狀師樓的會議室,職員送上咖 啡後,御用大狀師列先生便步入會議室。他翻閱面前的檔案數分鐘,便問會計師 麥敬思道:「你們有沒有引用遺產稅案例三十七號去反駁稅務局的評稅?」
麥示意觀俠作答,於是他便回答列大狀說:「有,請閣下看一下我寫的法律簡報 第四十八頁。」
大狀再翻閱那頁,未幾再問觀俠:「那麼你有沒有以資產增值作為理由去駁斥 IRD (即稅務局簡稱)的評審?」
觀俠立即回應道:「請看第九頁。」如事者,列大狀再問了觀俠,有否引用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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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法庭判決,觀俠都一一指出它們在法律簡報出現的頁數。所有在坐的人包括 何先生在內,都保持沈默,像只有觀俠和列大狀在過招似的。十分明顯的,列大 狀是未有時間在會議前,詳細閱讀觀俠送給他的法律簡報,他只是憑過去豐富的 經歷作出發問,對通常的法律簡報和指示,列大狀應該會問出漏洞來,可是觀俠 的研究功夫,的確是比一般的法律簡報為詳盡,連列大狀這麼著名的法律專家, 也感到為難起來。
於是列大狀便唯有說:「我得再深入研究這件官司,稍後再安排另一個會議,我 的職員會和你們聯絡。」列大狀說完便離開會議室,他們也帶着點失望和迷惘離 去。但是麥敬思對自己下屬的高度專業表現,感到十分自豪,並繼續和何先生, 一邊行一邊埋頭討論剛才的會議。會議比預期短了起碼一小時,於是何先生便提 議麥敬思和觀俠一起和他到希爾頓酒店的咖啡店,再繼續討論一下案情和其他細 節。
坐下後各人叫了飲品和蛋糕,然後何先生對着觀俠說:「我覺得你在法律方面十 分有天賦,不如我向我們何家的獎學基金推薦你,保送你到美國哈佛大學深造法 律好不好?這當然是指在贏了這件重要官司之後。或者你可以考慮來我的公司任 稅務顧問也好。我願意照顧你的前途和重用你的天賦。」
觀俠連忙答覆說:「我真是受寵若驚,多謝你的好意,讓我替你們贏得這場官司 後再打算好嗎?」
這個時候,麥敬思也加口說:「ERIC,你的主意不錯,但你必須先問得我的准許, 才可以撬走我的左右手,知道了沒有?」閒話過後,他們返回討論官司的細節, 談了整個小時才離開希爾頓酒店。經過超過六個月的法律程序,案件終於審結, 何家幸運地勝訴。觀俠當然居功至偉,而會計師行也賺取了六位數字的專業費用, 他們並且提升觀俠的職位到高級稅務顧問一職,當然薪金亦增加了不少。何先生 亦有再和觀俠提及法律獎學金的事,但他婉拒了。雖然如此,何先生在觀俠後來 自己執業後,也經常助他一臂之力,介紹了很多委託人給他, 包括他自己的親戚 朋友,如人稱十姑娘的商界女強人在內,也算堅守諾言。
宗親眷顧 再下一城
觀俠所任職的部門,在會計師行中是負責中國籍委託人的,因此他接觸到的都是
三個法庭判決,觀俠都一一指出它們在法律簡報出現的頁數。所有在坐的人包括 何先生在內,都保持沈默,像只有觀俠和列大狀在過招似的。十分明顯的,列大 狀是未有時間在會議前,詳細閱讀觀俠送給他的法律簡報,他只是憑過去豐富的 經歷作出發問,對通常的法律簡報和指示,列大狀應該會問出漏洞來,可是觀俠 的研究功夫,的確是比一般的法律簡報為詳盡,連列大狀這麼著名的法律專家, 也感到為難起來。
於是列大狀便唯有說:「我得再深入研究這件官司,稍後再安排另一個會議,我 的職員會和你們聯絡。」列大狀說完便離開會議室,他們也帶着點失望和迷惘離 去。但是麥敬思對自己下屬的高度專業表現,感到十分自豪,並繼續和何先生, 一邊行一邊埋頭討論剛才的會議。會議比預期短了起碼一小時,於是何先生便提 議麥敬思和觀俠一起和他到希爾頓酒店的咖啡店,再繼續討論一下案情和其他細 節。
坐下後各人叫了飲品和蛋糕,然後何先生對着觀俠說:「我覺得你在法律方面十 分有天賦,不如我向我們何家的獎學基金推薦你,保送你到美國哈佛大學深造法 律好不好?這當然是指在贏了這件重要官司之後。或者你可以考慮來我的公司任 稅務顧問也好。我願意照顧你的前途和重用你的天賦。」
觀俠連忙答覆說:「我真是受寵若驚,多謝你的好意,讓我替你們贏得這場官司 後再打算好嗎?」
這個時候,麥敬思也加口說:「ERIC,你的主意不錯,但你必須先問得我的准許, 才可以撬走我的左右手,知道了沒有?」閒話過後,他們返回討論官司的細節, 談了整個小時才離開希爾頓酒店。經過超過六個月的法律程序,案件終於審結, 何家幸運地勝訴。觀俠當然居功至偉,而會計師行也賺取了六位數字的專業費用, 他們並且提升觀俠的職位到高級稅務顧問一職,當然薪金亦增加了不少。何先生 亦有再和觀俠提及法律獎學金的事,但他婉拒了。雖然如此,何先生在觀俠後來 自己執業後,也經常助他一臂之力,介紹了很多委託人給他, 包括他自己的親戚 朋友,如人稱十姑娘的商界女強人在內,也算堅守諾言。
宗親眷顧 再下一城
觀俠所任職的部門,在會計師行中是負責中國籍委託人的,因此他接觸到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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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港的華人首富。這天,鄭姓的地產發展商,人稱老總的世界發展公司總裁致電 給他。老總性格隨和,是個傳統的中國殷商,牙齒當金洗,鄭總一開聲便說:「細 姪你好嗎?為什麼好久未找我飲茶?」由於同姓氏,所以稱觀俠為細姪。
觀俠高興地回答:「很好,你有心了,只是忙碌一點吧了。有何貴幹找細姪?」
鄭總繼續說:「沒有什麼要事,只想見個面,飲杯茶吧了。你可不可以明天來我 的寫字樓共我吃午飯呢?」
觀俠檢視一下在他面前的約會記錄冊,隨即回答說:「有沒有什麼文件或問題要 我準備好呢?」
觀俠心裡知道,他的委託人必然是有事情要和自己商討的。
鄭總說:「什麼都不用帶來,只要帶你要得的腦袋便行了。」
觀俠回應說:「多謝老總讚賞,我會在正午十二時到達你辦公室,明天見好了。」
世界發展的辦公室,位於中環皇后大道中近畢打街,離開觀俠的辦公室大廈只有 兩條街,步行只需要五分鐘便可到達。觀俠準時到了那裡,乘升降機到達頂樓那 全海景閣樓辦公室連宴會廳。他是那兒的熟客,鄭總的女秘書站起來歡迎他,並 且立即引領他直接進入老總的私人辦公室。鄭總一見觀俠步入辦公室,便立刻起 來和他握手,並連忙叫佣人端上他的私人陳年普洱茶。他跟着便拍拍觀俠的膊頭, 就有如他的親屬長輩般,隨即說:「我們先飲杯靚茶,然後慢慢傾談。」
喝完兩杯順滑香濃的普洱茶後,再閒話家常,然後老總便招他的會計主管和房地 產經理以及他們的助手進來,正式開始工作會議,去討論一個十分重要的稅務問 題。先由鄭總發言:「我們在港島南區的海灣計劃,快將擇吉日動工了,估計利 潤可達到二億四千餘萬,所以必須作好稅務上的策劃,務求在這合法範圍內,將 應邀稅款減到最低。你們有什麼意見?」
會計主管老周回答道:「我們已經用盡腦汁,都是沒有什麼進展,似乎要尋求一 些稅務專業意見才行。」
鄭總笑着對觀俠說:「那便要全靠細姪你了。這就是我要和你見面的原因,由於 計劃太敏感了,不方便在電話裡談。」
觀俠回答道:「老總不用客氣,這是我的份內事情。讓我仔細想一下好嗎?」
本港的華人首富。這天,鄭姓的地產發展商,人稱老總的世界發展公司總裁致電 給他。老總性格隨和,是個傳統的中國殷商,牙齒當金洗,鄭總一開聲便說:「細 姪你好嗎?為什麼好久未找我飲茶?」由於同姓氏,所以稱觀俠為細姪。
觀俠高興地回答:「很好,你有心了,只是忙碌一點吧了。有何貴幹找細姪?」
鄭總繼續說:「沒有什麼要事,只想見個面,飲杯茶吧了。你可不可以明天來我 的寫字樓共我吃午飯呢?」
觀俠檢視一下在他面前的約會記錄冊,隨即回答說:「有沒有什麼文件或問題要 我準備好呢?」
觀俠心裡知道,他的委託人必然是有事情要和自己商討的。
鄭總說:「什麼都不用帶來,只要帶你要得的腦袋便行了。」
觀俠回應說:「多謝老總讚賞,我會在正午十二時到達你辦公室,明天見好了。」
世界發展的辦公室,位於中環皇后大道中近畢打街,離開觀俠的辦公室大廈只有 兩條街,步行只需要五分鐘便可到達。觀俠準時到了那裡,乘升降機到達頂樓那 全海景閣樓辦公室連宴會廳。他是那兒的熟客,鄭總的女秘書站起來歡迎他,並 且立即引領他直接進入老總的私人辦公室。鄭總一見觀俠步入辦公室,便立刻起 來和他握手,並連忙叫佣人端上他的私人陳年普洱茶。他跟着便拍拍觀俠的膊頭, 就有如他的親屬長輩般,隨即說:「我們先飲杯靚茶,然後慢慢傾談。」
喝完兩杯順滑香濃的普洱茶後,再閒話家常,然後老總便招他的會計主管和房地 產經理以及他們的助手進來,正式開始工作會議,去討論一個十分重要的稅務問 題。先由鄭總發言:「我們在港島南區的海灣計劃,快將擇吉日動工了,估計利 潤可達到二億四千餘萬,所以必須作好稅務上的策劃,務求在這合法範圍內,將 應邀稅款減到最低。你們有什麼意見?」
會計主管老周回答道:「我們已經用盡腦汁,都是沒有什麼進展,似乎要尋求一 些稅務專業意見才行。」
鄭總笑着對觀俠說:「那便要全靠細姪你了。這就是我要和你見面的原因,由於 計劃太敏感了,不方便在電話裡談。」
觀俠回答道:「老總不用客氣,這是我的份內事情。讓我仔細想一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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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要求老周和其他在場職員,把預期銷售額和成本價錢等資料,給予他研究, 其間他亦與鄭總交頭接耳,問他的委託人一些比較機密的資料。原則上房地產銷 售利潤,是全部都應付稅的。但核算得益,是應該跟隨通常會計學上所接受的規 則去確定的,這稅務法律中由無數法庭判例中所得的不二定律。再者,計算稅務 的基期 BASIS PERIOD,是跟據稅務法例所指定的基期去計算期內的應課稅利潤。 在基期方面,觀俠就是看到一些漏洞。
現今香港是實施預繳稅制,但當年是實施現繳稅制的,並且以過去一年度作為現 年度的課稅基期。這樣一來,開業第二年的應繳稅,便要暫時依據首年的數字, 預先收多一次。但和現在的預繳制度的分別,是到第二年真正來臨了,才用真實 收入數字又作為第三年度的預繳稅,的確是十分麻煩的。漏洞就是出在這裡,事 關重要的,是首年的利潤,實際使用了兩次。這樣的重複,令到停止營業前的一 年,其利潤數字,被架空了, 不能用了,而實際上是不需要課稅的。因為這年度 的稅款,是用了停業前第二年的利潤數字。用數字作實例,並以一間營運四年便 停止營業的公司來說,第一年用第一年利潤課稅,第二年再用第一年利潤,第三 年用第二年利潤,第四年停止營業,是用本年即第四年利潤課稅。結果是第三年 的利潤,完全不用課稅了。稅務法例出了這大漏洞,所以在1975年更改為預繳稅 制,每一年度的利潤數字,都用作課稅,沒有重複使用數字或年份,亦沒有架空 或重複用作課稅的年份,漏洞也被堵塞了。
由於停止營業前一年的利潤,是不需要課稅,所以觀俠的策略,是計劃將所有利 潤都出現在那年度。在會計學上,售賣房地產的利潤,是以入伙紙的日期作準的, 因為在此之前,所有向買家收取的金錢, 都只可以作為按金看待,事關物業仍未 能合法地交給買家,亦即是說交易尚未完成。觀俠將他的計劃,詳細說明之後, 在場的所有人, 都不約而同地鼓掌報以讚賞,歡樂氣氛充滿了會議室,尤其甚 者是鄭總。他立刻站起來,呼喚女秘書安排送上香檳酒,讓大家一起預祝計劃成 功。話雖如此,計劃的成敗,仍然要視乎建築進度,以及入伙紙可否在適當時間, 即是在停止營業前一年,及時發出,才可以達成目標。
這個時候,老總先舉起香檳杯,對着大家說道:「預祝我們的計劃,順利完成, 並且賺到盆滿缽滿。讓我衷心感謝我們的醒目稅務顧問,我的細侄阿 JOE。」
於是大家都舉杯齊聲說:「祝計劃成功。阿 JOE 好嘢。」
轉眼已是兩年多了,觀俠為委託人費盡心機,精心設計的稅務計劃,結果都成功 了,但世事不會是這樣簡單的。稅務局當然不會輕易放過爭議的權利,他們認為
他便要求老周和其他在場職員,把預期銷售額和成本價錢等資料,給予他研究, 其間他亦與鄭總交頭接耳,問他的委託人一些比較機密的資料。原則上房地產銷 售利潤,是全部都應付稅的。但核算得益,是應該跟隨通常會計學上所接受的規 則去確定的,這稅務法律中由無數法庭判例中所得的不二定律。再者,計算稅務 的基期 BASIS PERIOD,是跟據稅務法例所指定的基期去計算期內的應課稅利潤。 在基期方面,觀俠就是看到一些漏洞。
現今香港是實施預繳稅制,但當年是實施現繳稅制的,並且以過去一年度作為現 年度的課稅基期。這樣一來,開業第二年的應繳稅,便要暫時依據首年的數字, 預先收多一次。但和現在的預繳制度的分別,是到第二年真正來臨了,才用真實 收入數字又作為第三年度的預繳稅,的確是十分麻煩的。漏洞就是出在這裡,事 關重要的,是首年的利潤,實際使用了兩次。這樣的重複,令到停止營業前的一 年,其利潤數字,被架空了, 不能用了,而實際上是不需要課稅的。因為這年度 的稅款,是用了停業前第二年的利潤數字。用數字作實例,並以一間營運四年便 停止營業的公司來說,第一年用第一年利潤課稅,第二年再用第一年利潤,第三 年用第二年利潤,第四年停止營業,是用本年即第四年利潤課稅。結果是第三年 的利潤,完全不用課稅了。稅務法例出了這大漏洞,所以在1975年更改為預繳稅 制,每一年度的利潤數字,都用作課稅,沒有重複使用數字或年份,亦沒有架空 或重複用作課稅的年份,漏洞也被堵塞了。
由於停止營業前一年的利潤,是不需要課稅,所以觀俠的策略,是計劃將所有利 潤都出現在那年度。在會計學上,售賣房地產的利潤,是以入伙紙的日期作準的, 因為在此之前,所有向買家收取的金錢, 都只可以作為按金看待,事關物業仍未 能合法地交給買家,亦即是說交易尚未完成。觀俠將他的計劃,詳細說明之後, 在場的所有人, 都不約而同地鼓掌報以讚賞,歡樂氣氛充滿了會議室,尤其甚 者是鄭總。他立刻站起來,呼喚女秘書安排送上香檳酒,讓大家一起預祝計劃成 功。話雖如此,計劃的成敗,仍然要視乎建築進度,以及入伙紙可否在適當時間, 即是在停止營業前一年,及時發出,才可以達成目標。
這個時候,老總先舉起香檳杯,對着大家說道:「預祝我們的計劃,順利完成, 並且賺到盆滿缽滿。讓我衷心感謝我們的醒目稅務顧問,我的細侄阿 JOE。」
於是大家都舉杯齊聲說:「祝計劃成功。阿 JOE 好嘢。」
轉眼已是兩年多了,觀俠為委託人費盡心機,精心設計的稅務計劃,結果都成功 了,但世事不會是這樣簡單的。稅務局當然不會輕易放過爭議的權利,他們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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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潤應該以時間為基礎計算,不是全部都出現在發出入伙紙那年度。會計師行當 然反對稅務局的評稅,所以這個案要排期在高等法院審理。這樣一來,會計師行 便又接到另一件大型稅務官司,觀俠也再要費心處理。然而他亦十分樂意承擔責 任,因為這稅務計劃是他的嬰兒。他的上司麥敬思又再次十分緊張地召他商談。
一進入麥敬思的辦公室,觀俠便發覺除了上司之外,還有鄭老總和另外一位中國 籍男士,齊齊坐在上司寫字枱前面。麥即時作出介紹說:「鄭老總你是認識的, 這一位是鄧大狀,大律師公會的主席。」
觀俠很熟識法律界的人物,而且鄧大狀經常在電視前露面,接受新聞界的訪問。 他的專長是打稅務官司,並且打贏了不少開先例的案件。觀俠於是立即向鄧大狀 打招呼說:「鄧大狀你好,久仰大名,希望你多多指教。」
鄧十分有禮地回答:「不用客氣,鄭老總對你十分器重,我相信我們會合作愉快 的。」
這個時候鄭總也加口說:「我這個細侄是醒目人才,整件案都是他從頭到尾,細 心策劃的,我對你們二人十分有信心,贏面應該甚高。」麥敬思也點頭表示同意。
他說:「讓我們開始研究這件官司,應該注意些什麼要點吧。」
鄧大狀首先說話:「我細心閱讀過,這件案的法律簡報,寫得相當詳盡和深入, 而且引用了三十三個法庭判例來支持論點,我也只能找多了兩個吧了,所以算是 寫得十分專業和到家。我唯一感到為難的一點,就是以入伙紙作為計算利潤的開 始時間。我明白這是會計學上的原則,但我未能尋找出有力的權威案例或典籍, 來支持這最重要的一點。」
觀俠回應道:「我對會計學比較熟悉,這是我們的老本行,讓我尋找三五本經典 會計學理論巨著,來支持我們的論點。不過我要先作聲明,這些巨著都是美國出 版的書籍,因為英國是很少會計學理論的著作的,英國方面比較注意會計學的實 踐那個範疇。」
鄧大狀說:「也不要緊,因為美國都是實行普通法的地方,當然是從英國來的權 威著作更為有力,你儘管試試去找吧。」觀俠連聲說同意。經過一小時多的會議, 各人便分頭會到自己的辦公室去。
觀俠思前想後,都想不出那裡可以尋找到,英國的權威會計學理論巨著,他能找
利潤應該以時間為基礎計算,不是全部都出現在發出入伙紙那年度。會計師行當 然反對稅務局的評稅,所以這個案要排期在高等法院審理。這樣一來,會計師行 便又接到另一件大型稅務官司,觀俠也再要費心處理。然而他亦十分樂意承擔責 任,因為這稅務計劃是他的嬰兒。他的上司麥敬思又再次十分緊張地召他商談。
一進入麥敬思的辦公室,觀俠便發覺除了上司之外,還有鄭老總和另外一位中國 籍男士,齊齊坐在上司寫字枱前面。麥即時作出介紹說:「鄭老總你是認識的, 這一位是鄧大狀,大律師公會的主席。」
觀俠很熟識法律界的人物,而且鄧大狀經常在電視前露面,接受新聞界的訪問。 他的專長是打稅務官司,並且打贏了不少開先例的案件。觀俠於是立即向鄧大狀 打招呼說:「鄧大狀你好,久仰大名,希望你多多指教。」
鄧十分有禮地回答:「不用客氣,鄭老總對你十分器重,我相信我們會合作愉快 的。」
這個時候鄭總也加口說:「我這個細侄是醒目人才,整件案都是他從頭到尾,細 心策劃的,我對你們二人十分有信心,贏面應該甚高。」麥敬思也點頭表示同意。
他說:「讓我們開始研究這件官司,應該注意些什麼要點吧。」
鄧大狀首先說話:「我細心閱讀過,這件案的法律簡報,寫得相當詳盡和深入, 而且引用了三十三個法庭判例來支持論點,我也只能找多了兩個吧了,所以算是 寫得十分專業和到家。我唯一感到為難的一點,就是以入伙紙作為計算利潤的開 始時間。我明白這是會計學上的原則,但我未能尋找出有力的權威案例或典籍, 來支持這最重要的一點。」
觀俠回應道:「我對會計學比較熟悉,這是我們的老本行,讓我尋找三五本經典 會計學理論巨著,來支持我們的論點。不過我要先作聲明,這些巨著都是美國出 版的書籍,因為英國是很少會計學理論的著作的,英國方面比較注意會計學的實 踐那個範疇。」
鄧大狀說:「也不要緊,因為美國都是實行普通法的地方,當然是從英國來的權 威著作更為有力,你儘管試試去找吧。」觀俠連聲說同意。經過一小時多的會議, 各人便分頭會到自己的辦公室去。
觀俠思前想後,都想不出那裡可以尋找到,英國的權威會計學理論巨著,他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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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只是香港大學商學院會計學的課程索引,是他的珍藏,也是他攻讀香港大 學經濟學位時的紀念品。觀俠認為這是有幫助的, 因為當時只有香港大學才有 會計學這科,該課程所指定的會計學理論著作,全部都是美國出版的,足以支持 用入伙紙作為利潤計算的起點,因為這是會計學上的通常處理和確認利潤的原則。 一經確定這是正常的會計學原則,那麼計算出來的利潤就成為應課稅的利潤,沒 有其他合法的方式可以代替這會計學原則,像稅務局所提議的以時間計算, 也是 不可以接受的。觀俠的信心於是大增,便將先前給予鄧大狀的法律簡報加以修改, 再發送到鄧大狀,麥敬思和鄭老總的辦公室去。
很快便到了案件審判的日子。觀俠跟隨麥敬思,大清早便到達最高法院,是位於 現今的立法會大樓。是一座十分莊嚴的英國式建築物,多柱和有拱門設計,像倫 敦的聖保羅大教堂一般典範。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圓頂上面的公義女神像,一 手持正義之劍,另一手拿着衡量對錯的天秤。更加特別的,是女神的雙目是被布 條掩蓋着的,表示公正嚴明,六親不認。他們坐在會客室等候,未幾,鄧大狀和 鄭總以及他的職員都到達了。於是一干人等,都魚貫進入法庭裡去。全部坐下約 五分鐘後,法官的書記員,便從法官審判座旁邊的門口進來,高聲地叫喊: 「COURT!」隨着示意在場人士,全體起立,等待法官進入法庭。
先由代表稅務局長的大狀師陳詞,講述案件評稅的內容,並引用有關稅務條例支 持稅務局的評稅方法,是合理合法的。更加強調,以入伙紙日期,作為確認利潤 的起點是不合情理的。他們的論點足足陳述了三十分鐘有多。跟着輪到鄧大狀發 言,他大致是跟觀俠所寫的法律簡報,順序申明,並加以案例支持,詞鋒凌厲, 把握要點,亦十分簡潔清楚。雙方陳詞後,已接近中午,於是法官宣佈下午二時, 繼續審理案件。下午開庭後, 由大法官向控辯雙方提出質問,從事實和法律觀 點,再作評審。
大法官的問題,也是十分刁鑽,但都被鄧大狀一一化解了。稅務局方面,亦沒有 使出新的技倆,最後大法官便總結說:「我詳細和小心地聽過雙方的陳詞,也在 休庭期間查證有關案例,兩方面都持有相當強的論據。但按照稅務法例第六十四 條的規定,納稅人如果對評稅作出反對,他必須證明該評稅是過重的,而證明評 稅過重的責任,是落在納稅人那方面。整件案件的精粹,全在於應否以入伙紙發 出的日期,來做計算利潤的起點。在這法律問題上,納稅人只能提供在美國出版 的會計學書籍作支持,這方面的認受性,我得再詳細考慮,才可以作出決定。」
鄧大狀一聽到大法官的說話,便立即提出要求說:「法官大人,我要求在美國書 籍的認受性,這問題上傳專家證人出庭作證明,懇請批准。」
到的,只是香港大學商學院會計學的課程索引,是他的珍藏,也是他攻讀香港大 學經濟學位時的紀念品。觀俠認為這是有幫助的, 因為當時只有香港大學才有 會計學這科,該課程所指定的會計學理論著作,全部都是美國出版的,足以支持 用入伙紙作為利潤計算的起點,因為這是會計學上的通常處理和確認利潤的原則。 一經確定這是正常的會計學原則,那麼計算出來的利潤就成為應課稅的利潤,沒 有其他合法的方式可以代替這會計學原則,像稅務局所提議的以時間計算, 也是 不可以接受的。觀俠的信心於是大增,便將先前給予鄧大狀的法律簡報加以修改, 再發送到鄧大狀,麥敬思和鄭老總的辦公室去。
很快便到了案件審判的日子。觀俠跟隨麥敬思,大清早便到達最高法院,是位於 現今的立法會大樓。是一座十分莊嚴的英國式建築物,多柱和有拱門設計,像倫 敦的聖保羅大教堂一般典範。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圓頂上面的公義女神像,一 手持正義之劍,另一手拿着衡量對錯的天秤。更加特別的,是女神的雙目是被布 條掩蓋着的,表示公正嚴明,六親不認。他們坐在會客室等候,未幾,鄧大狀和 鄭總以及他的職員都到達了。於是一干人等,都魚貫進入法庭裡去。全部坐下約 五分鐘後,法官的書記員,便從法官審判座旁邊的門口進來,高聲地叫喊: 「COURT!」隨着示意在場人士,全體起立,等待法官進入法庭。
先由代表稅務局長的大狀師陳詞,講述案件評稅的內容,並引用有關稅務條例支 持稅務局的評稅方法,是合理合法的。更加強調,以入伙紙日期,作為確認利潤 的起點是不合情理的。他們的論點足足陳述了三十分鐘有多。跟着輪到鄧大狀發 言,他大致是跟觀俠所寫的法律簡報,順序申明,並加以案例支持,詞鋒凌厲, 把握要點,亦十分簡潔清楚。雙方陳詞後,已接近中午,於是法官宣佈下午二時, 繼續審理案件。下午開庭後, 由大法官向控辯雙方提出質問,從事實和法律觀 點,再作評審。
大法官的問題,也是十分刁鑽,但都被鄧大狀一一化解了。稅務局方面,亦沒有 使出新的技倆,最後大法官便總結說:「我詳細和小心地聽過雙方的陳詞,也在 休庭期間查證有關案例,兩方面都持有相當強的論據。但按照稅務法例第六十四 條的規定,納稅人如果對評稅作出反對,他必須證明該評稅是過重的,而證明評 稅過重的責任,是落在納稅人那方面。整件案件的精粹,全在於應否以入伙紙發 出的日期,來做計算利潤的起點。在這法律問題上,納稅人只能提供在美國出版 的會計學書籍作支持,這方面的認受性,我得再詳細考慮,才可以作出決定。」
鄧大狀一聽到大法官的說話,便立即提出要求說:「法官大人,我要求在美國書 籍的認受性,這問題上傳專家證人出庭作證明,懇請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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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法官回答說:「我會批准你的要求,但條件有兩個,一是稅務局不作出反對。 這是因為事先沒有作出專家證人的安排。第二個條件是,安排這證人上庭,要一 小時內完成。否則你們必須另外排期繼續審理這件案件。」
鄧大狀隨即回應:「沒有問題。專家證人就在法庭裡。」稅務局方面也沒有反對, 因為他們也不願意再度排期續審,想將案件速戰速決。於是乎觀俠便被召上證人 台,宣誓作出不偏不倚的證供。
鄧大狀開始引導觀俠作公說:「你是否可以提供具權威性的證明,支持以入伙紙 日期作為計算利潤的起點?」
觀俠回答:「我是有的。」
鄧大狀說:「請你呈交法庭作為物證,並且以專業稅務顧問的身份作出解釋。」
觀俠跟隨解釋說:「這本是香港大學的會計學課程表,當中列明四本在美國出版 的會計學理論書籍,都是指定的標準課本和參考書,是香港唯一大學會計學課程 的指定教材。而這些書本,都在先前鄧大狀師的陳詞中所引用過的。足以證明以 入伙紙日期作為計算利潤的起點是正確的會計原則,而跟從通常被接受的會計原 則所達致的利潤,就是唯一的合法課稅利得,我們已提出三十多個法庭判例加以 支持,所以應判我方勝訴。」
觀俠作供完畢,大法官便說:「本案件審理和作供完結,本席將會在一個月後宣 佈本席的判決,退庭。」
一個月後,法庭正式宣判鄭老總的世界發展公司勝數。於是觀俠又再下一城,在 稅務界更加聲名大噪,因為多謝鄭老總和他的職員向外極力推薦。不用多說,會 計師行又賺取了七位數字的專業費用,觀俠獲再度加薪,而鄭老總更加慷慨,由 公司送給觀俠一個大禮。這就是給他優先挑選購買,他們在港島南區的全海景大 型屋苑一個單位,並送出一個價值三萬元的車位作為禮物。所為優先,是指在未 向外界發售前,先由公司的建築師特地引領觀俠審視他們認定是最好的單位,任 由他選擇,亦給予他內部高級職員的優惠價錢。其後,觀俠一家人都居住在那兒, 到賣出時他也賺取了數倍的利潤,得以用來自立門戶,自己執業時的資本。除此 之外,鄭老總更加介紹很多委託人給他,而自己私人和家庭的稅務事宜,全交託 觀俠辦理。在鄭總大公子結婚時,觀俠也是座上賓客,而且被安排一個十分接近 主家席的貴賓位置,的確是呵護備至。他們成為了觀俠的重要委託人和好朋友。 到了這個階段,觀俠開始有意思自立門戶,自己當老板了。
大法官回答說:「我會批准你的要求,但條件有兩個,一是稅務局不作出反對。 這是因為事先沒有作出專家證人的安排。第二個條件是,安排這證人上庭,要一 小時內完成。否則你們必須另外排期繼續審理這件案件。」
鄧大狀隨即回應:「沒有問題。專家證人就在法庭裡。」稅務局方面也沒有反對, 因為他們也不願意再度排期續審,想將案件速戰速決。於是乎觀俠便被召上證人 台,宣誓作出不偏不倚的證供。
鄧大狀開始引導觀俠作公說:「你是否可以提供具權威性的證明,支持以入伙紙 日期作為計算利潤的起點?」
觀俠回答:「我是有的。」
鄧大狀說:「請你呈交法庭作為物證,並且以專業稅務顧問的身份作出解釋。」
觀俠跟隨解釋說:「這本是香港大學的會計學課程表,當中列明四本在美國出版 的會計學理論書籍,都是指定的標準課本和參考書,是香港唯一大學會計學課程 的指定教材。而這些書本,都在先前鄧大狀師的陳詞中所引用過的。足以證明以 入伙紙日期作為計算利潤的起點是正確的會計原則,而跟從通常被接受的會計原 則所達致的利潤,就是唯一的合法課稅利得,我們已提出三十多個法庭判例加以 支持,所以應判我方勝訴。」
觀俠作供完畢,大法官便說:「本案件審理和作供完結,本席將會在一個月後宣 佈本席的判決,退庭。」
一個月後,法庭正式宣判鄭老總的世界發展公司勝數。於是觀俠又再下一城,在 稅務界更加聲名大噪,因為多謝鄭老總和他的職員向外極力推薦。不用多說,會 計師行又賺取了七位數字的專業費用,觀俠獲再度加薪,而鄭老總更加慷慨,由 公司送給觀俠一個大禮。這就是給他優先挑選購買,他們在港島南區的全海景大 型屋苑一個單位,並送出一個價值三萬元的車位作為禮物。所為優先,是指在未 向外界發售前,先由公司的建築師特地引領觀俠審視他們認定是最好的單位,任 由他選擇,亦給予他內部高級職員的優惠價錢。其後,觀俠一家人都居住在那兒, 到賣出時他也賺取了數倍的利潤,得以用來自立門戶,自己執業時的資本。除此 之外,鄭老總更加介紹很多委託人給他,而自己私人和家庭的稅務事宜,全交託 觀俠辦理。在鄭總大公子結婚時,觀俠也是座上賓客,而且被安排一個十分接近 主家席的貴賓位置,的確是呵護備至。他們成為了觀俠的重要委託人和好朋友。 到了這個階段,觀俠開始有意思自立門戶,自己當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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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1982年,他便成立了自己個人的稅務顧問公司。從會計師行舊委託人所介紹 的新委託人,已經足以供給他的私人公司所需要的一切流動資金,況且如何先生 和鄭老總一般賞識他的好客仔,不時給予他投資的可靠提示,為他賺取不少利益。 觀俠深興自己僥倖,首先是在香港的黃金二十年,即是由1970到1990經歷他的人 生事業期。另外是,他幸運地認識了這些守信和賞識以及呵護他的委託人和友人, 助他一臂之力,更加作為他的後盾,真是可喜可賀的事情,再加上有百黛這位賢 內助,又兼賢妻良母,令觀俠無內顧之憂,可以全力投身自己的事業,乎復何求。 從此以後,他的事業,也蒸蒸日上了。
暴政屠城 鬼哭神號
1989年六月四日,是改變了很多中國人命運的一個悲痛的日子,包括觀俠和他 的家人在內。共產黨的人民解放軍,用坦克車和機關槍,以極度殘暴的手段,屠 殺了數以百計的請願學生,和保護他們的工人以及平民老百姓,血洗天安門。以 觀俠個人而言,不需要太深道理,不需要什麼複雜政治理論,也可了解,以武力 屠殺老百姓的政權,天地不容。為什麼不以拘捕和比較合人道的手法去處理呢? 明顯是殺雞警猴,藐視人權和生命價值,用一切手段維持獨裁高壓統治。令人髮 指,亦令人望而生畏,迫使我和家人,變作民族叛徒,移民他方。可笑地,更以 必須壓止動亂為藉口,更加不准許任何形式的提及。對歷史不負責,結果是繼續 無法無天,毒奶粉,蔗渣工程,繼續害及無辜生命,抗議者一律拘捕。這樣政權, 有何面目見江東父老?這些年來,中國共產黨都說六四屠城,全是揑造的,是西 方傳播界的宣傳技倆,但真理越辯越明,屠城報導是在六四當日,現場在香港 TV 收看的。觀俠全家都痛哭起來,更希望鄧小平是沒有參予其事,可惜徹底失 望。如果只是一場動亂,又為何不准許老百姓提及?
觀俠對這場發生在祖國的浩劫,銘記在心,他舉家移民,都是害怕在共產黨的統 治下,同類慘劇會重演,甚至有可能會在香港上演。他還為慘案作了以下一首詞:
六四感懷
到了1982年,他便成立了自己個人的稅務顧問公司。從會計師行舊委託人所介紹 的新委託人,已經足以供給他的私人公司所需要的一切流動資金,況且如何先生 和鄭老總一般賞識他的好客仔,不時給予他投資的可靠提示,為他賺取不少利益。 觀俠深興自己僥倖,首先是在香港的黃金二十年,即是由1970到1990經歷他的人 生事業期。另外是,他幸運地認識了這些守信和賞識以及呵護他的委託人和友人, 助他一臂之力,更加作為他的後盾,真是可喜可賀的事情,再加上有百黛這位賢 內助,又兼賢妻良母,令觀俠無內顧之憂,可以全力投身自己的事業,乎復何求。 從此以後,他的事業,也蒸蒸日上了。
暴政屠城 鬼哭神號
1989年六月四日,是改變了很多中國人命運的一個悲痛的日子,包括觀俠和他 的家人在內。共產黨的人民解放軍,用坦克車和機關槍,以極度殘暴的手段,屠 殺了數以百計的請願學生,和保護他們的工人以及平民老百姓,血洗天安門。以 觀俠個人而言,不需要太深道理,不需要什麼複雜政治理論,也可了解,以武力 屠殺老百姓的政權,天地不容。為什麼不以拘捕和比較合人道的手法去處理呢? 明顯是殺雞警猴,藐視人權和生命價值,用一切手段維持獨裁高壓統治。令人髮 指,亦令人望而生畏,迫使我和家人,變作民族叛徒,移民他方。可笑地,更以 必須壓止動亂為藉口,更加不准許任何形式的提及。對歷史不負責,結果是繼續 無法無天,毒奶粉,蔗渣工程,繼續害及無辜生命,抗議者一律拘捕。這樣政權, 有何面目見江東父老?這些年來,中國共產黨都說六四屠城,全是揑造的,是西 方傳播界的宣傳技倆,但真理越辯越明,屠城報導是在六四當日,現場在香港 TV 收看的。觀俠全家都痛哭起來,更希望鄧小平是沒有參予其事,可惜徹底失 望。如果只是一場動亂,又為何不准許老百姓提及?
觀俠對這場發生在祖國的浩劫,銘記在心,他舉家移民,都是害怕在共產黨的統 治下,同類慘劇會重演,甚至有可能會在香港上演。他還為慘案作了以下一首詞:
六四感懷
天安血淚,已久。
城門依舊,傷愁。
茉莉再起,未見秀。
嘆蒼天,不憫留,降罪魔頭。
妄背歷史,罪咎。
天怒人怨,苦透。
專橫腐化,不義寇。
天誅滅,地不留,痛心疾首。
天網恢恢,不漏。
罪孽惡果,自求。
審判時刻,必會有。
忘公義,絕人倫,必受追究。
願雨過,天更晴,張正義,亂黨平,國泰安寧。
觀俠回想起來,事件過程,歷歷在目。在屠城慘案發生前幾天,香港正下着雨,
愁雲慘霧,似是不祥徵兆。六四前一星期,北京已發報戒嚴令,解放軍開始有不
尋常的調動和部署。到了蘇聯總理戈爾巴喬夫訪華,在天安門示威請願的學生,
仍然不肯撤離,大事十分不利,更有一觸即發之勢。北京戒嚴令發出後,香港便
發生搶購食米的情況出現。當屠城正在進行的時間,觀俠的兄長觀洪正舉家在澳
大利亞旅遊,他也即時致電話給觀俠,表示可能留在澳大利亞申請移民,因為他
的公司可以替他一家人作擔保。事情發展迅速,瞬息萬變,來勢兇兇,令人心亂
如麻。電視即時新聞片段,坦克車衝擊人群,槍聲不絕於耳,殘酷的血腥鎮壓,
死傷不計其數,令人髮指。
當其時全港人心惶惶,後來更爆發海外移民潮,數以萬計的港人,尋求外國國籍, 而觀俠也為家人分別申請得加拿大,澳大利亞,新加坡和英國籍。最後者是香港 殖民地政府邀請專業人士,去申請的,大約有數千人獲邀請登記,成為英國,亦 即是歐洲同盟 EU 護照。最後他和家人決定移民澳大利亞,因為他的兄弟姊妹以 及母親,都到了澳洲去,所以大家容易照應。
北京發生屠城慘劇後的那星期日,香港有超過一百萬人的史無前例的抗議大遊行, 反對共產黨滅絕人性的暴行,強力要求民主改革。人山人海的遊行市民,從維多 利亞公園出發,步行經過東區走廊到達北角和筲箕灣一帶,路面水洩不通,沿途 高聲叫喊反暴口號,並且高聲唱愛國歌曲。觀俠和家人也有參加,亦有前往香港 新華社對面設置的哀悼處,簽名示哀,用了整天的時間表示對慘劇的悲憤。
事隔二十餘年,觀俠對六四的看法,一直沒有改變,而且每年都有對這歷史慘劇 作出悼念。他認為在大是大非的原則上,是不可退讓的,因為妥協了便是為虎作 倀,不能稱為一個正義的人了。共產黨統治的中國,似乎是經濟發達,但中國的 傳統道德觀念,都通通被徹底破壞了。貪贓枉法,踐踏人權,貧富極度不均,道
當其時全港人心惶惶,後來更爆發海外移民潮,數以萬計的港人,尋求外國國籍, 而觀俠也為家人分別申請得加拿大,澳大利亞,新加坡和英國籍。最後者是香港 殖民地政府邀請專業人士,去申請的,大約有數千人獲邀請登記,成為英國,亦 即是歐洲同盟 EU 護照。最後他和家人決定移民澳大利亞,因為他的兄弟姊妹以 及母親,都到了澳洲去,所以大家容易照應。
北京發生屠城慘劇後的那星期日,香港有超過一百萬人的史無前例的抗議大遊行, 反對共產黨滅絕人性的暴行,強力要求民主改革。人山人海的遊行市民,從維多 利亞公園出發,步行經過東區走廊到達北角和筲箕灣一帶,路面水洩不通,沿途 高聲叫喊反暴口號,並且高聲唱愛國歌曲。觀俠和家人也有參加,亦有前往香港 新華社對面設置的哀悼處,簽名示哀,用了整天的時間表示對慘劇的悲憤。
事隔二十餘年,觀俠對六四的看法,一直沒有改變,而且每年都有對這歷史慘劇 作出悼念。他認為在大是大非的原則上,是不可退讓的,因為妥協了便是為虎作 倀,不能稱為一個正義的人了。共產黨統治的中國,似乎是經濟發達,但中國的 傳統道德觀念,都通通被徹底破壞了。貪贓枉法,踐踏人權,貧富極度不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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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淪亡,官官相護,官迫民反,比比皆是。共產黨對中國傳統道德價值和文化的 殘害,比過去五千年來任何一段時期為嚴重。不知道何年何月,中國平民老百姓 才可以在水深火熱中被拯救出來。唯一希望,是知識分子,能夠秉承五四新文化 運動的精神,勇敢地負起伸張正義的社會責任,並且將這精神薪火相傳,鼓勵年 青一代繼續把它發揚光大,或許有一天,中國人民可以回復往日的道德水平,全 國人民都能安居樂業,真正活在一個公平正義的社會裡。這樣便功德無量了。
對觀俠來說,生活雖然是安寧,但他始終都是念念不忘自己年青時的理想,幻想 着有一天可以和昔日的至友們重遇,再一起發揮往日的團結力量,一同繼續實踐 他們信仰的五四新文化運動精神,且看明天吧!
高瞻遠矚 可否滿足
觀俠的家庭和事業,都突飛猛進。生活質素,也正在大幅度的改善中。每年都可 以享受一兩次全家的外遊,遠至歐美各大國家。很快又到了聖誕節,這普天同慶 的日子了。他們全家,預訂了往歐洲十個國家的旅遊團,也需要花費數萬元,而 且要離開香港大約兩三星期。出發的這天,他們都整理好行裝,準備好乘計程車 到機場去。在臨出門口的時間,家中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來了。觀俠連忙跑回屋 內接聽電話。
觀俠問道:「喂,喂,是那一位?」 對方回答:「我是力奇,你好嗎?聖誕快樂!」
觀俠有一些驚喜,便問道:「聽見你的聲音真是好了。你這幾個月來去了那兒, 為什麼渺無音訊?」
力奇開心地說:「事情太複雜了,有機會再和你解釋。我現在立即要到加拿大去, 和詠梅會面。我只想和你們說聖誕快樂吧了,我回來後才詳細說明事件經過,回 來後再見,保重。」
力奇說罷立刻收線,觀俠和家人也忙着趕往機場,開始他們的歐洲旅遊去。 經過約十二小時的航程,他們乘坐的客機便到達意大利羅馬的達芬奇機場,他們
德淪亡,官官相護,官迫民反,比比皆是。共產黨對中國傳統道德價值和文化的 殘害,比過去五千年來任何一段時期為嚴重。不知道何年何月,中國平民老百姓 才可以在水深火熱中被拯救出來。唯一希望,是知識分子,能夠秉承五四新文化 運動的精神,勇敢地負起伸張正義的社會責任,並且將這精神薪火相傳,鼓勵年 青一代繼續把它發揚光大,或許有一天,中國人民可以回復往日的道德水平,全 國人民都能安居樂業,真正活在一個公平正義的社會裡。這樣便功德無量了。
對觀俠來說,生活雖然是安寧,但他始終都是念念不忘自己年青時的理想,幻想 着有一天可以和昔日的至友們重遇,再一起發揮往日的團結力量,一同繼續實踐 他們信仰的五四新文化運動精神,且看明天吧!
高瞻遠矚 可否滿足
觀俠的家庭和事業,都突飛猛進。生活質素,也正在大幅度的改善中。每年都可 以享受一兩次全家的外遊,遠至歐美各大國家。很快又到了聖誕節,這普天同慶 的日子了。他們全家,預訂了往歐洲十個國家的旅遊團,也需要花費數萬元,而 且要離開香港大約兩三星期。出發的這天,他們都整理好行裝,準備好乘計程車 到機場去。在臨出門口的時間,家中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來了。觀俠連忙跑回屋 內接聽電話。
觀俠問道:「喂,喂,是那一位?」 對方回答:「我是力奇,你好嗎?聖誕快樂!」
觀俠有一些驚喜,便問道:「聽見你的聲音真是好了。你這幾個月來去了那兒, 為什麼渺無音訊?」
力奇開心地說:「事情太複雜了,有機會再和你解釋。我現在立即要到加拿大去, 和詠梅會面。我只想和你們說聖誕快樂吧了,我回來後才詳細說明事件經過,回 來後再見,保重。」
力奇說罷立刻收線,觀俠和家人也忙着趕往機場,開始他們的歐洲旅遊去。 經過約十二小時的航程,他們乘坐的客機便到達意大利羅馬的達芬奇機場,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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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再轉機到威尼斯,只需要短短的五十分鐘便到達。他們的地中海郵輪之旅,就 是由威尼斯開始的。為了預防交通上的誤時或延遲,他們在郵輪啟航前兩天,便 抵達威尼斯先作觀光。這是他們第二次到訪這名聞世界的浪漫水都,所以可稱老 馬識途。大多數乘航機到步的遊客,都要排長長的人龍乘坐計程車,而他們就跟 隨多數本地人,乘搭水上的士,從海路由馬可波羅機場直達威尼斯市中心,近火 車總站 FERROVIA 區的碼頭登岸。他們預訂的 UNIVERSAL 酒店,就座落於離碼 頭只有三十餘碼的街道上。
威尼斯經常被國際遊客選為最浪漫的都市,十分明顯地這並不是僥倖的結果。首 先,威尼斯的地理環境,就是座落於一個近海岸的淺水湖 (lagoon),位於意大 利最東北部分的亞德利亞狄海旁邊。她的地中海氣候,溫和乾爽,經常藍天碧海, 景色怡人,令人心曠神怡。城市主要由數個海島組成, 有超過二千年的歷史。 從中世紀時代起,便成為地中海的其中一個最富有的貿易都市,擁有自己的軍隊 和次王朝,並由一位貴族王子統治。她的建築物極負盛名,藝術性獲得十分高的 評價。威尼斯最大特色,是城中並沒有汽車,街道窄小,全依靠水道來運輸往來。 最聞名的交通工具,是趕度拉( gondola) 小艇和水上的士。
還有兩天他們乘坐的郵船才啟航,所以他們可以盡量利用這兩天,在威尼斯和附 近的小島嶼遊玩。路邊的風味餐廳,MURANO 島的七彩玻璃製造廠,聞名於世 的聖馬可廣場,GRANDCANAL 大運河的暢遊,乘坐GONDOLA欣賞船夫高歌 O!SOLE MIO 我的太陽名曲等, 一一都盡情享受過。在第三天中午,他們乘坐 的十二萬頓巨型郵輪紅寶石公主號便啟航,載着二千多名乘客和六百多位工作人 員,開始訪問十個地中海名城的旅程。當日天朗氣清,萬里無雲,令人心情興奮。 郵輪緩緩航行通過威尼斯的主要水道,聖馬可廣場在左邊,平靜蔚藍的亞德利亞 狄海 ADRIATIC SEA 在右方,有數十艘小遊艇陪伴左右歡送,途經廣場時,更有 數千遊客和本地市民歡呼送別,場面壯觀。大部分乘客,都雲集於船的第十九層 即最高層甲板,和岸上人群,揮手道別。這時船上揚聲系統更奏出義大利的名曲, 如 TIME TO SAY GOODBYE 等,令人印象深刻,亦加強了不少依依不捨的氣氛。
由威尼斯到希臘的雅典 ATHENS,需時兩天,其中一晚,船上舉行了盛裝晚宴 FORMAL DINNER,女士們都扮得花枝招展,餐前更齊齊拍照留念。為着增加氣 氛和商業角度,船上特地堆放好一個六七英尺高的粉紅香檳酒塔,供嘉賓作為攝 影佈景,當然是要另外收費的了。觀俠和百妮黛,也趁高興拍了張照片留念。他 們已經不是首次乘坐這一間郵輪公司的船,所以被列為金卡會員,被要請參加船 長的私人雞尾酒會,並和他以及其他主要職員,如 CRUISE DIRECTOR 等拍照留 念。由於海上遨遊是一行競爭十分激烈的生意,所以老主顧有紅酒和生果籃等額 外禮物贈送,他們也樂意接受。
要再轉機到威尼斯,只需要短短的五十分鐘便到達。他們的地中海郵輪之旅,就 是由威尼斯開始的。為了預防交通上的誤時或延遲,他們在郵輪啟航前兩天,便 抵達威尼斯先作觀光。這是他們第二次到訪這名聞世界的浪漫水都,所以可稱老 馬識途。大多數乘航機到步的遊客,都要排長長的人龍乘坐計程車,而他們就跟 隨多數本地人,乘搭水上的士,從海路由馬可波羅機場直達威尼斯市中心,近火 車總站 FERROVIA 區的碼頭登岸。他們預訂的 UNIVERSAL 酒店,就座落於離碼 頭只有三十餘碼的街道上。
威尼斯經常被國際遊客選為最浪漫的都市,十分明顯地這並不是僥倖的結果。首 先,威尼斯的地理環境,就是座落於一個近海岸的淺水湖 (lagoon),位於意大 利最東北部分的亞德利亞狄海旁邊。她的地中海氣候,溫和乾爽,經常藍天碧海, 景色怡人,令人心曠神怡。城市主要由數個海島組成, 有超過二千年的歷史。 從中世紀時代起,便成為地中海的其中一個最富有的貿易都市,擁有自己的軍隊 和次王朝,並由一位貴族王子統治。她的建築物極負盛名,藝術性獲得十分高的 評價。威尼斯最大特色,是城中並沒有汽車,街道窄小,全依靠水道來運輸往來。 最聞名的交通工具,是趕度拉( gondola) 小艇和水上的士。
還有兩天他們乘坐的郵船才啟航,所以他們可以盡量利用這兩天,在威尼斯和附 近的小島嶼遊玩。路邊的風味餐廳,MURANO 島的七彩玻璃製造廠,聞名於世 的聖馬可廣場,GRANDCANAL 大運河的暢遊,乘坐GONDOLA欣賞船夫高歌 O!SOLE MIO 我的太陽名曲等, 一一都盡情享受過。在第三天中午,他們乘坐 的十二萬頓巨型郵輪紅寶石公主號便啟航,載着二千多名乘客和六百多位工作人 員,開始訪問十個地中海名城的旅程。當日天朗氣清,萬里無雲,令人心情興奮。 郵輪緩緩航行通過威尼斯的主要水道,聖馬可廣場在左邊,平靜蔚藍的亞德利亞 狄海 ADRIATIC SEA 在右方,有數十艘小遊艇陪伴左右歡送,途經廣場時,更有 數千遊客和本地市民歡呼送別,場面壯觀。大部分乘客,都雲集於船的第十九層 即最高層甲板,和岸上人群,揮手道別。這時船上揚聲系統更奏出義大利的名曲, 如 TIME TO SAY GOODBYE 等,令人印象深刻,亦加強了不少依依不捨的氣氛。
由威尼斯到希臘的雅典 ATHENS,需時兩天,其中一晚,船上舉行了盛裝晚宴 FORMAL DINNER,女士們都扮得花枝招展,餐前更齊齊拍照留念。為着增加氣 氛和商業角度,船上特地堆放好一個六七英尺高的粉紅香檳酒塔,供嘉賓作為攝 影佈景,當然是要另外收費的了。觀俠和百妮黛,也趁高興拍了張照片留念。他 們已經不是首次乘坐這一間郵輪公司的船,所以被列為金卡會員,被要請參加船 長的私人雞尾酒會,並和他以及其他主要職員,如 CRUISE DIRECTOR 等拍照留 念。由於海上遨遊是一行競爭十分激烈的生意,所以老主顧有紅酒和生果籃等額 外禮物贈送,他們也樂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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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清晨,便到達雅典的港口 PIRAEUS,需要大約四十五分鐘的車程,才可 到達希臘首都雅典。市內觀光點,多是歷史建築物和文物等。必到的 PARTHENON 巴殿朗山上雅典娜神殿,貫通 AEGEAN SEA 愛琴海和有人類文明搖籃之稱的 IONIAN SEA 艾安尼亞海偉大的 CORINTH 歌連斯運河,以及有超過五千年歷史 的歌連斯古城,及其附屬的博物館,都全部參觀了。最令人難忘的是在愛琴海旁 的一間渡假酒店用午餐。對着藍天碧海,在輕風吹送的露台上用膳,帶來無限舒 適和渡假氣氛。行程緊湊,傍晚六時便回程到郵輪去。
經過一天航程,他們在第四天到達土耳其的一個在聖經裡經常被提及的歷史名城 EPHESUS 艾菲斯,它的港口叫 KUSADASI,離開艾菲斯約一小時車程。城內到 處都是古蹟發掘的地盤,到現時為止,已經有四座古城遺蹟出土,最大型的是 EPHESUS 四期,有大街小巷,大型劇院,巍峨的古代圖書館等。在劇院裡還有 戲劇演出,有關古代埃及妖后和安東尼的故事。現代艾菲斯市裡,也擁有耶穌門 徒聖若望的墳墓, 和位於半小時車程的聖母瑪麗亞的故居,他們都一一前往觀 光,黃昏時分,回程往 KUSADASI 登船。
伊斯坦堡 ISTANBUL 是他們的下一個停泊的海港,亦是土耳其第一大都市。早晨 七時便到達那裏,剛好遇到另一艘巨輪馬利皇后第二號同時抵達,所以碼頭人山 人海,水洩不通。經過一輪擾攘,他們的領隊成功地將他們一群旅伴,帶領到指 定的旅遊車,出發到伊斯坦堡觀光去。旅遊巴士通過橫越歐亞兩洲的海港大橋, 到了伊斯坦堡西城參觀 BLUE MOSQUE 藍色回教寺,然後再到建於公元前一世 紀的宏偉地下供水系統 CISTERN 遊覽。在一間地道咖啡店吃一頓土耳其燒烤, 和享受一杯十分濃烈的土耳其咖啡作午餐。剛好遇着中午祈禱時間,遠處傳來響 亮的伊斯蘭祈禱唱詠,十分莊嚴柔揚,充滿宗教色彩。午餐後再到創始於一四六 一的 GRAND BAZZAR 大市集購物,那兒有超過四千間店舖,是歐洲最大型的市 場,很多電影,如最新的占士邦電影 SKYFALL 等,都是在該市場取景的。遊罷 大市集,已是下午四時多,於是旅遊巴士便從極度擠塞的伊斯坦堡下班交通中, 殺出一條血路,僅僅及時返回碼頭,讓他們登船報到。但他們也感謝導遊的得力, 使他們享受了一整天的伊斯坦堡旅遊。為表示謝意,觀俠便給予導遊一筆可觀的 小費。他們兩人對土耳其和伊斯坦堡,都留下極端美好的印象。
第六天的航程,將他們帶到風景極為幽美的希臘米奇諾斯島 MYKONOS。紅寶石 公主號郵輪,因為噸位超過島上海港所能容納的巨大,只得停泊在海中心,比較 水深處,旅客便需要乘坐小型摩打艇,接駁到岸上。他們也跟隨大隊,在早上九 時便登岸遊覽了。米奇諾島是一個經典的地中海渡假海島,所有民房都是白牆為 主色,很多更加油上藍屋頂,十分悅目。藍白群居,與藍天白雲,相得益彰,亦
第三天清晨,便到達雅典的港口 PIRAEUS,需要大約四十五分鐘的車程,才可 到達希臘首都雅典。市內觀光點,多是歷史建築物和文物等。必到的 PARTHENON 巴殿朗山上雅典娜神殿,貫通 AEGEAN SEA 愛琴海和有人類文明搖籃之稱的 IONIAN SEA 艾安尼亞海偉大的 CORINTH 歌連斯運河,以及有超過五千年歷史 的歌連斯古城,及其附屬的博物館,都全部參觀了。最令人難忘的是在愛琴海旁 的一間渡假酒店用午餐。對着藍天碧海,在輕風吹送的露台上用膳,帶來無限舒 適和渡假氣氛。行程緊湊,傍晚六時便回程到郵輪去。
經過一天航程,他們在第四天到達土耳其的一個在聖經裡經常被提及的歷史名城 EPHESUS 艾菲斯,它的港口叫 KUSADASI,離開艾菲斯約一小時車程。城內到 處都是古蹟發掘的地盤,到現時為止,已經有四座古城遺蹟出土,最大型的是 EPHESUS 四期,有大街小巷,大型劇院,巍峨的古代圖書館等。在劇院裡還有 戲劇演出,有關古代埃及妖后和安東尼的故事。現代艾菲斯市裡,也擁有耶穌門 徒聖若望的墳墓, 和位於半小時車程的聖母瑪麗亞的故居,他們都一一前往觀 光,黃昏時分,回程往 KUSADASI 登船。
伊斯坦堡 ISTANBUL 是他們的下一個停泊的海港,亦是土耳其第一大都市。早晨 七時便到達那裏,剛好遇到另一艘巨輪馬利皇后第二號同時抵達,所以碼頭人山 人海,水洩不通。經過一輪擾攘,他們的領隊成功地將他們一群旅伴,帶領到指 定的旅遊車,出發到伊斯坦堡觀光去。旅遊巴士通過橫越歐亞兩洲的海港大橋, 到了伊斯坦堡西城參觀 BLUE MOSQUE 藍色回教寺,然後再到建於公元前一世 紀的宏偉地下供水系統 CISTERN 遊覽。在一間地道咖啡店吃一頓土耳其燒烤, 和享受一杯十分濃烈的土耳其咖啡作午餐。剛好遇着中午祈禱時間,遠處傳來響 亮的伊斯蘭祈禱唱詠,十分莊嚴柔揚,充滿宗教色彩。午餐後再到創始於一四六 一的 GRAND BAZZAR 大市集購物,那兒有超過四千間店舖,是歐洲最大型的市 場,很多電影,如最新的占士邦電影 SKYFALL 等,都是在該市場取景的。遊罷 大市集,已是下午四時多,於是旅遊巴士便從極度擠塞的伊斯坦堡下班交通中, 殺出一條血路,僅僅及時返回碼頭,讓他們登船報到。但他們也感謝導遊的得力, 使他們享受了一整天的伊斯坦堡旅遊。為表示謝意,觀俠便給予導遊一筆可觀的 小費。他們兩人對土耳其和伊斯坦堡,都留下極端美好的印象。
第六天的航程,將他們帶到風景極為幽美的希臘米奇諾斯島 MYKONOS。紅寶石 公主號郵輪,因為噸位超過島上海港所能容納的巨大,只得停泊在海中心,比較 水深處,旅客便需要乘坐小型摩打艇,接駁到岸上。他們也跟隨大隊,在早上九 時便登岸遊覽了。米奇諾島是一個經典的地中海渡假海島,所有民房都是白牆為 主色,很多更加油上藍屋頂,十分悅目。藍白群居,與藍天白雲,相得益彰,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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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影成趣,令人心曠神怡。更加特別的,是在山頂或者山腰,不時可以看到白牆 和圓筒尖頂的風車,點綴其間,十分別致和帶獨特風格。上山的羊腸小徑,用石 塊舖成,形成美麗圖案。一到山頂,一切美不勝收的景色,便盡入眼簾。觀俠和 百妮黛,拍攝了好幾十張照片,才慢條斯理地下山,到海灣的沿岸咖啡店,享用 咖啡和小點,一面欣賞美景,一面游目四顧,觀看熙來攘往的遊客人群,十分寫 意。路過海灘到碼頭途中,百妮黛更忍不住赤腳走到水邊,玩海浪濺起的水花。 他們五時許便乘搭駁艇回到郵輪上,手拿冰凍的白酒,再欣賞着日落的美景, 直 到紅日變成一夥巨大的蛋黃,漸漸消失在水平線之下,才更換衣服,準備好出席 第二個,亦即是最後一個盛裝晚宴去。
從希臘的米奇諾斯島航行到義大利的拿普立斯 NAPLES,需要兩天時間,所以第 二次盛裝晚宴,就在到達拿普立斯前兩晚舉行,另外一晚是用來在主要甲板層 PROMENADE DECK 舉行的士高舞會,也十分高興熱鬧,有好幾百賓客捧場,直 到深夜才完結。觀俠更加參加了卡拉 OK 比賽,實行玩個痛快。拿普立斯海灣, 是位於義大利西面的中南部,它的最著名地標,就是威蘇爾火山。曾經在公元五 十年發生災害性的爆發,火山灰和溶岩掩沒了山下的聞名龐貝古城。現在仍然不 時發生比較小型的爆發,溶岩也有流向山腳,威脅到居民和房屋。火山俯瞰着整 個寬六十如公哩的拿普立斯海灣,沿岸有風景十分美麗的度假區,如 ISLE OF CAPRI,SORRENTO,AMALFI COAST 等, 都是世界絕頂聞名的度假勝地。
觀俠和百妮黛這天的行程,都包括以上所有觀光點。先乘一小時水翼船到達 CAPRI 加普利島,觀光了世界著名的 BLUE GROTTO 藍海水洞,在洞裡海水的 確是蔚藍得像藍寶石,給人帶來一點超現實的感覺。後來又乘坐登山纜車到山頂, 俯瞰全島和海港的全景。稍後繼續乘原來的水翼船,花半小時到達 SORRENTO 素蘭多高級渡假區午膳 。著名的義大利名曲 COME BACK TO SORRENTO 就是 形容這兒的美景,作曲家盼望回到素蘭多的美麗懷抱裡。午餐後,途經 AMALFI COAST 數個海邊小市鎮,寧靜幽美。稍後到達 POMPEI 龐貝古城參觀。古城的 規劃,龐大而十分有條理,而且尚有大部份未出土, 有待發掘。他們觀光完畢, 對看到的被容岩活埋的屍體模型,感到十分可憐和悲哀, 更加體會到人類在大 自然的力量中,顯得尤其渺小。下午五時多旅遊巴士才沿拿普立斯海灣,用一個 半小時才回到郵輪停泊的碼頭,登船報到。晚上八時郵輪便緩緩駛離海港。當時 正逢月滿之夜,一輪明月. 倒影海中,加上拿普立斯的都市夜景,五光十色,遙 遠閃爍,亦倒照在海港的水面上,令觀俠聯想起六十年代 PLATTERS 的金曲, HARBOUR LIGHTS 海港的燈光,真是刻劃得天衣無縫,觀俠和百妮黛,都一同 走進美妙的感觀境界裡。
地中海並不是個很大的海洋,他們的這次遊歷,在十個訪問的都市裡,有四個都
相影成趣,令人心曠神怡。更加特別的,是在山頂或者山腰,不時可以看到白牆 和圓筒尖頂的風車,點綴其間,十分別致和帶獨特風格。上山的羊腸小徑,用石 塊舖成,形成美麗圖案。一到山頂,一切美不勝收的景色,便盡入眼簾。觀俠和 百妮黛,拍攝了好幾十張照片,才慢條斯理地下山,到海灣的沿岸咖啡店,享用 咖啡和小點,一面欣賞美景,一面游目四顧,觀看熙來攘往的遊客人群,十分寫 意。路過海灘到碼頭途中,百妮黛更忍不住赤腳走到水邊,玩海浪濺起的水花。 他們五時許便乘搭駁艇回到郵輪上,手拿冰凍的白酒,再欣賞着日落的美景, 直 到紅日變成一夥巨大的蛋黃,漸漸消失在水平線之下,才更換衣服,準備好出席 第二個,亦即是最後一個盛裝晚宴去。
從希臘的米奇諾斯島航行到義大利的拿普立斯 NAPLES,需要兩天時間,所以第 二次盛裝晚宴,就在到達拿普立斯前兩晚舉行,另外一晚是用來在主要甲板層 PROMENADE DECK 舉行的士高舞會,也十分高興熱鬧,有好幾百賓客捧場,直 到深夜才完結。觀俠更加參加了卡拉 OK 比賽,實行玩個痛快。拿普立斯海灣, 是位於義大利西面的中南部,它的最著名地標,就是威蘇爾火山。曾經在公元五 十年發生災害性的爆發,火山灰和溶岩掩沒了山下的聞名龐貝古城。現在仍然不 時發生比較小型的爆發,溶岩也有流向山腳,威脅到居民和房屋。火山俯瞰着整 個寬六十如公哩的拿普立斯海灣,沿岸有風景十分美麗的度假區,如 ISLE OF CAPRI,SORRENTO,AMALFI COAST 等, 都是世界絕頂聞名的度假勝地。
觀俠和百妮黛這天的行程,都包括以上所有觀光點。先乘一小時水翼船到達 CAPRI 加普利島,觀光了世界著名的 BLUE GROTTO 藍海水洞,在洞裡海水的 確是蔚藍得像藍寶石,給人帶來一點超現實的感覺。後來又乘坐登山纜車到山頂, 俯瞰全島和海港的全景。稍後繼續乘原來的水翼船,花半小時到達 SORRENTO 素蘭多高級渡假區午膳 。著名的義大利名曲 COME BACK TO SORRENTO 就是 形容這兒的美景,作曲家盼望回到素蘭多的美麗懷抱裡。午餐後,途經 AMALFI COAST 數個海邊小市鎮,寧靜幽美。稍後到達 POMPEI 龐貝古城參觀。古城的 規劃,龐大而十分有條理,而且尚有大部份未出土, 有待發掘。他們觀光完畢, 對看到的被容岩活埋的屍體模型,感到十分可憐和悲哀, 更加體會到人類在大 自然的力量中,顯得尤其渺小。下午五時多旅遊巴士才沿拿普立斯海灣,用一個 半小時才回到郵輪停泊的碼頭,登船報到。晚上八時郵輪便緩緩駛離海港。當時 正逢月滿之夜,一輪明月. 倒影海中,加上拿普立斯的都市夜景,五光十色,遙 遠閃爍,亦倒照在海港的水面上,令觀俠聯想起六十年代 PLATTERS 的金曲, HARBOUR LIGHTS 海港的燈光,真是刻劃得天衣無縫,觀俠和百妮黛,都一同 走進美妙的感觀境界裡。
地中海並不是個很大的海洋,他們的這次遊歷,在十個訪問的都市裡,有四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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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位於義大利半島,換言之,郵輪有超過一半的時間,是圍繞着義大利航行的。 下一站的羅馬 ROME,只需要一天光景便可以到達了。羅馬的港口,叫 CIVITAVECCHIA,早在羅馬帝國時代已建成,是義大利中部的最重要港口,離開 羅馬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他們在大清早七時,已經開始乘坐旅遊巴士前往羅馬 市,這都是希望避免在早上繁忙時間到達羅馬市中心。今天的行程也十分緊迫, 要往羅馬大競技場 COLOSEUM,以及天主教庭梵蒂岡 VATICAN 的 ST. PETER BASCILLICA 聖伯多禄大教堂,和極端聞名的西斯丁小教堂參觀。單是梵蒂岡博 物館,已需要花上數小時去觀賞文物。由於觀俠是天主教徒,所以對梵蒂岡的觀 光十分重視,也特別有親切感,這已經是他們的第二到訪了。羅馬大競技場的宏 偉,隱藏着無數辛酸血淚史,不知多少奴隸和格鬥士 GLADIATORS,都血洗鬥 獸場,葬身獅子腹中。觀俠和百妮黛都嘆息人類的殘暴,有時真是野獸都不如。 聖比得大教堂和西斯丁小堂的莊嚴神聖,米開蘭基羅天花壁畫的美妙,卻反映出 人類美好的一面,藝術家所創造的真善美,簡直難以捉摸,亦令人嘆為觀止。他 們整天都活在醉人的藝術裡,不覺已是黃昏時分,在夕陽照射着聖比得大廣場上 的巨柱,和頂部的十數門徒石像時,他們的旅遊巴士也緩緩地駛離這莊嚴的聖地, 栩栩如生的石像,似乎正在向着遊客揮手話別。一會兒,巴士便風馳電掣地向 CIVITAVECCHIA 港口高速奔馳去了。
郵輪經過一夜的航行,在清晨七時許到達 LIVORNO 利雲魯港口,是通往義大利 藝術之都,佛羅倫斯的閘門。再用了兩小時的車程,才抵達 PISA 比蕯,就是著 名比蕯斜塔之所在地。這歷史小鎮充滿美麗巍峨的建築物,包括傾斜二十度的比 撒斜塔和大型教堂。這裡的幽美建築物,媲美彿羅倫斯本身的文化遺產。中午時 分他們便到達彿羅倫斯市午餐,一小時後立即開始豐富的文化之旅。首先到流經 市中心的 RIVER ARNOLD 雅娜河畔,欣賞怡人和恬靜的風景。其後再轉往城市 廣場觀賞露天博物館,有好幾十鉅大的雲石雕像在那兒展覽。雖然觀俠和百妮黛 都不是專長於藝術,但也不難受到那些栩栩如生,和十分有氣勢的作品所感染, 都看到着了迷一般。
除了在午餐後參觀聖母無原罪大教堂外,下午最主要的觀光項目,是參觀擺放米 開蘭基羅最著名的 DAVID 大偉雕像之博物館 GALLERIA ACADEMIA。大偉像的 確是名不虛傳,但原來他所創作的另外四個所謂未完成的奴隸雕像,也不比大偉 像遜色。導遊給他們詳細解釋,原來這些奴隸雕像,並不是沒有完成。其實米開 蘭基羅是刻意將它們的半截軀幹,埋藏在雲石裡,象徵奴隸仍未被解放出來罷了。 花了兩個多小時,才完成博物館的參觀項目,旅遊巴士早已在路旁等,一行人等, 便踏上歸途,回程前往利雲魯港口,登船用晚膳去。郵輪每晚都有音樂和戲劇演 出,在晚飯後娛樂嘉賓,這夜由於是接近旅程的結束,所以特別由全體職員,落 力演出諧劇,博得觀眾不少掌聲。
是位於義大利半島,換言之,郵輪有超過一半的時間,是圍繞着義大利航行的。 下一站的羅馬 ROME,只需要一天光景便可以到達了。羅馬的港口,叫 CIVITAVECCHIA,早在羅馬帝國時代已建成,是義大利中部的最重要港口,離開 羅馬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他們在大清早七時,已經開始乘坐旅遊巴士前往羅馬 市,這都是希望避免在早上繁忙時間到達羅馬市中心。今天的行程也十分緊迫, 要往羅馬大競技場 COLOSEUM,以及天主教庭梵蒂岡 VATICAN 的 ST. PETER BASCILLICA 聖伯多禄大教堂,和極端聞名的西斯丁小教堂參觀。單是梵蒂岡博 物館,已需要花上數小時去觀賞文物。由於觀俠是天主教徒,所以對梵蒂岡的觀 光十分重視,也特別有親切感,這已經是他們的第二到訪了。羅馬大競技場的宏 偉,隱藏着無數辛酸血淚史,不知多少奴隸和格鬥士 GLADIATORS,都血洗鬥 獸場,葬身獅子腹中。觀俠和百妮黛都嘆息人類的殘暴,有時真是野獸都不如。 聖比得大教堂和西斯丁小堂的莊嚴神聖,米開蘭基羅天花壁畫的美妙,卻反映出 人類美好的一面,藝術家所創造的真善美,簡直難以捉摸,亦令人嘆為觀止。他 們整天都活在醉人的藝術裡,不覺已是黃昏時分,在夕陽照射着聖比得大廣場上 的巨柱,和頂部的十數門徒石像時,他們的旅遊巴士也緩緩地駛離這莊嚴的聖地, 栩栩如生的石像,似乎正在向着遊客揮手話別。一會兒,巴士便風馳電掣地向 CIVITAVECCHIA 港口高速奔馳去了。
郵輪經過一夜的航行,在清晨七時許到達 LIVORNO 利雲魯港口,是通往義大利 藝術之都,佛羅倫斯的閘門。再用了兩小時的車程,才抵達 PISA 比蕯,就是著 名比蕯斜塔之所在地。這歷史小鎮充滿美麗巍峨的建築物,包括傾斜二十度的比 撒斜塔和大型教堂。這裡的幽美建築物,媲美彿羅倫斯本身的文化遺產。中午時 分他們便到達彿羅倫斯市午餐,一小時後立即開始豐富的文化之旅。首先到流經 市中心的 RIVER ARNOLD 雅娜河畔,欣賞怡人和恬靜的風景。其後再轉往城市 廣場觀賞露天博物館,有好幾十鉅大的雲石雕像在那兒展覽。雖然觀俠和百妮黛 都不是專長於藝術,但也不難受到那些栩栩如生,和十分有氣勢的作品所感染, 都看到着了迷一般。
除了在午餐後參觀聖母無原罪大教堂外,下午最主要的觀光項目,是參觀擺放米 開蘭基羅最著名的 DAVID 大偉雕像之博物館 GALLERIA ACADEMIA。大偉像的 確是名不虛傳,但原來他所創作的另外四個所謂未完成的奴隸雕像,也不比大偉 像遜色。導遊給他們詳細解釋,原來這些奴隸雕像,並不是沒有完成。其實米開 蘭基羅是刻意將它們的半截軀幹,埋藏在雲石裡,象徵奴隸仍未被解放出來罷了。 花了兩個多小時,才完成博物館的參觀項目,旅遊巴士早已在路旁等,一行人等, 便踏上歸途,回程前往利雲魯港口,登船用晚膳去。郵輪每晚都有音樂和戲劇演 出,在晚飯後娛樂嘉賓,這夜由於是接近旅程的結束,所以特別由全體職員,落 力演出諧劇,博得觀眾不少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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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郵輪已在摩納哥 MONACO 的蒙地卡羅 MONTE CARLO 泊岸。由於航 程需要,船將要在下午三時提早起程前往西班牙的巴塞隆納。所以船上遊客, 包 括觀俠和百旎黛都在早上八時便登岸遊覽。蒙地卡羅地方細小,有如澳門差不多, 主要觀光點是皇宮的中午守衛換班儀式,以及名聞於世的豪華賭場。他們都一一 參觀了,並且更在路邊咖啡店享受一頓咖啡和甜點,才於下午二時許登船,結束 這短短的蒙地卡羅之旅。其實這已經是他們的第二次到此遊歷了,所以不會因停 留太短而感到失望。
巴塞隆納 BARCELONA 是西班牙第一大海港,位於 CATALONIA 區域,亦是西班 牙的富裕地區。觀俠和百妮黛在這個城市離開紅寶石公主號郵輪,完成他們的地 中海遨遊。但他們會在此停留三日,作私下暢遊。巴市是一個十分國際化和現代 化的都市,卻又融合了十分美麗的古典建築和設計。舉世聞名的設計家 GAUDI 的作品,如最具有藝術性的住宅單位,以至莊嚴的教堂,都可以見到他的風格和 技巧。觀俠和百妮黛都沒有錯過參觀 GAUDI 高狄的作品,如宏偉的 SARGRADA FAMILIA 聖家大教堂,GUELL PARK 歌爾公園和著名的 BACELONA 巴塞隆納足 球會等。聖家大教堂尤其顯示出 GAUDI 的天才,教堂混合使用天然和人造光作 照明用途,古典現代風格並用,鮮花綠葉,互相扶持,相得益彰。巴市的海鮮尤 其聞名和新鮮美味,他們都品嚐過,也曾經在 LA RAMBLA 遊客區遠近馳名的 ST. JOSEPH MARKET 聖約瑟市場進午餐。傍晚他們在晚餐後,攜手漫步於巴市 美麗的海港沿岸,十分浪漫寫意。過了三天充實和開心的日子後,便乘客航機前 往法國巴黎 PARIS 探訪百妮黛的妹妹珍妮。
由巴塞隆納到巴黎,只需要大約兩小時的飛行航程。所有來自歐盟國家的航機, 都會在巴黎 ORLY 奧利機場降落。機場位於巴黎市的北部,乘車要五六十分鐘才 可到達市中心。百妮黛的妹夫國恆到機場迎接他們,並送他們到達位於巴黎市中 心的歌劇院附近的酒店下榻,方便他們在巴黎市內觀光。他們的計劃,是在這裡 逗留一星期左右。百妮黛已經數度來訪巴黎,因為她的妹妹珍妮已在這裡久居達 三十年了,而且她是當導遊的,所以可算是個巴黎通。法文書寫和講話得流利之 外,最重要是可以在很多百貨公司,以及名時裝店,都可獲得特別折扣和優惠, 所以她經買到價廉物美的東西,包括巧克力等禮品,可以代百妮黛購買。第一天 晚上,國恆和珍妮請觀俠及百妮黛,到他們的友人所開設的地道法國餐廳吃晚飯。 法國洋蔥湯、焗蝸牛、血鴨和陳年紅酒等,都全部品嚐了。餐後他們一行四人, 到聞名於世的巴黎鐵塔欣賞美不勝收的著名巴黎夜景,到接近子夜,看完鐵塔的 閃亮燈光表演,才返回酒店休息。
隨後數天,觀俠和百妮黛都自行乘坐地下火車,在巴黎四處遊樂。聖母院大教堂,
一覺醒來,郵輪已在摩納哥 MONACO 的蒙地卡羅 MONTE CARLO 泊岸。由於航 程需要,船將要在下午三時提早起程前往西班牙的巴塞隆納。所以船上遊客, 包 括觀俠和百旎黛都在早上八時便登岸遊覽。蒙地卡羅地方細小,有如澳門差不多, 主要觀光點是皇宮的中午守衛換班儀式,以及名聞於世的豪華賭場。他們都一一 參觀了,並且更在路邊咖啡店享受一頓咖啡和甜點,才於下午二時許登船,結束 這短短的蒙地卡羅之旅。其實這已經是他們的第二次到此遊歷了,所以不會因停 留太短而感到失望。
巴塞隆納 BARCELONA 是西班牙第一大海港,位於 CATALONIA 區域,亦是西班 牙的富裕地區。觀俠和百妮黛在這個城市離開紅寶石公主號郵輪,完成他們的地 中海遨遊。但他們會在此停留三日,作私下暢遊。巴市是一個十分國際化和現代 化的都市,卻又融合了十分美麗的古典建築和設計。舉世聞名的設計家 GAUDI 的作品,如最具有藝術性的住宅單位,以至莊嚴的教堂,都可以見到他的風格和 技巧。觀俠和百妮黛都沒有錯過參觀 GAUDI 高狄的作品,如宏偉的 SARGRADA FAMILIA 聖家大教堂,GUELL PARK 歌爾公園和著名的 BACELONA 巴塞隆納足 球會等。聖家大教堂尤其顯示出 GAUDI 的天才,教堂混合使用天然和人造光作 照明用途,古典現代風格並用,鮮花綠葉,互相扶持,相得益彰。巴市的海鮮尤 其聞名和新鮮美味,他們都品嚐過,也曾經在 LA RAMBLA 遊客區遠近馳名的 ST. JOSEPH MARKET 聖約瑟市場進午餐。傍晚他們在晚餐後,攜手漫步於巴市 美麗的海港沿岸,十分浪漫寫意。過了三天充實和開心的日子後,便乘客航機前 往法國巴黎 PARIS 探訪百妮黛的妹妹珍妮。
由巴塞隆納到巴黎,只需要大約兩小時的飛行航程。所有來自歐盟國家的航機, 都會在巴黎 ORLY 奧利機場降落。機場位於巴黎市的北部,乘車要五六十分鐘才 可到達市中心。百妮黛的妹夫國恆到機場迎接他們,並送他們到達位於巴黎市中 心的歌劇院附近的酒店下榻,方便他們在巴黎市內觀光。他們的計劃,是在這裡 逗留一星期左右。百妮黛已經數度來訪巴黎,因為她的妹妹珍妮已在這裡久居達 三十年了,而且她是當導遊的,所以可算是個巴黎通。法文書寫和講話得流利之 外,最重要是可以在很多百貨公司,以及名時裝店,都可獲得特別折扣和優惠, 所以她經買到價廉物美的東西,包括巧克力等禮品,可以代百妮黛購買。第一天 晚上,國恆和珍妮請觀俠及百妮黛,到他們的友人所開設的地道法國餐廳吃晚飯。 法國洋蔥湯、焗蝸牛、血鴨和陳年紅酒等,都全部品嚐了。餐後他們一行四人, 到聞名於世的巴黎鐵塔欣賞美不勝收的著名巴黎夜景,到接近子夜,看完鐵塔的 閃亮燈光表演,才返回酒店休息。
隨後數天,觀俠和百妮黛都自行乘坐地下火車,在巴黎四處遊樂。聖母院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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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逢八百週年紀念,教堂內佈置得五彩繽紛,人群也特別擠迫。他們也有到過拿 破崙的陵墓,莊嚴宏偉,令人肅然起敬。很多藝術家和畫家的聚集地蒙馬特山, 著名的博物館 LOUVRE 羅浮宮裡的名畫蒙娜麗莎,勝利女神和維納斯愛神像, 都是不可錯過的聞名藝術品,他們都仔細欣賞過。節目方面,他們曾在香榭麗大 道 CHAMP DE ELYSEE 路邊咖啡店享受香濃咖啡和冷眼看世界(WATCH THE WORLD GO BY)。他們亦有享受過浪漫的在傍晚乘搭遊艇漫遊 RIVER SEINE 瑟 茵河,以及觀看 MOULIN ROUGE 紅磨坊的歌舞表演,佈景華麗堂皇,舞蹈員身 材高大勻稱,樣貌美艷,舞藝超凡,確實是名不虛傳。由於百妮黛的妹妹珍妮的 關係,他們都被安排到舞台前方的桌子,距離舞蹈員只有數英尺的近距離,當然 是最有利的位置去觀賞演出。女士們當然是少不了購物的樂趣,觀俠於是帶同百 妮黛,到位於巴黎市中心東北面約七十公里的 VAL EUROPE 巨型廉價名牌店商 場 OUTLET 購物去。
在他們離開巴黎前兩天,觀俠決定和百妮黛往 LONDON 倫敦走一趟,去探望觀 俠的天文學友人,在牛津大學任教的天文學教授。於是他們便乘搭 EUROSTAR 歐洲之星號高速火車,由巴黎前往倫敦,需要三小時多的車程,收費也相當昂貴, 每人雙程需要四千港幣上下。火車由巴黎北站 GAR DU NORD 出發,三小時多後 到達倫敦的 ST. PANCRAS 即 KING'S CROSS 為終點。友人 JEFF 謝夫,已經在 站外迎接,然後一起到附近的 FRIENDSHIP PUB 友誼酒吧吃晚飯,其後乘坐倫 敦的地下火車 THE TUBE 回到謝夫家借宿一霄。在就枕之前,觀俠和謝夫還詳談 了有關天文學的最新發現,到深夜才休息。
第二天清晨八時,謝夫約好另一位天文學朋友,安娜女士,大家一起沿着 RIVER THAMES 泰晤士河畔,步行到 GREENWICH 格林尼治去參觀格林威治時間起源 地,格林威治天文台和博物館。沿途照耀着初冬陽光, 風光明媚,令人心情暢快。 格林威治山俯瞰倫敦市東部的船塢區 DOCKLANDS 和 CANARY WHARF,有觀 光纜車接載遊客橫越泰晤士河觀光,是一段十分寫意的旅程。歡樂的時光,永遠 都是來去匆匆的,一個早上便在邊行邊講的情況下消逝去了。他們一起在海事博 物館附近的 THE BREWERY PUB 釀酒廠酒吧進午餐,享受一頓著名的英國啤酒 和炸魚薯條後,便互相依依不捨地道別。謝夫和安妮目送觀俠和百妮黛上了一輛 倫敦的士,趕回倫敦市中心的英皇十字火車站去。在半途,他們停留在倫敦最大 百貨公司 HARRODS 哈魯斯約一小時,讓百妮黛購物,才趕往火車站,乘坐下 午四時半的歐洲之星號高速火車返回巴黎。再過了兩天,觀俠和百妮黛也得收拾 行李,由巴黎乘坐航機返回香港去,完成了整整五個星期的歐洲之旅。
這次旅遊,他們除了吃喝玩樂,和親戚朋友敘舊之外,觀俠和百妮黛都另外有一 個意外收穫,這便是藍天碧海所帶來的靈感。在多天面對浩瀚海洋的天然美景
適逢八百週年紀念,教堂內佈置得五彩繽紛,人群也特別擠迫。他們也有到過拿 破崙的陵墓,莊嚴宏偉,令人肅然起敬。很多藝術家和畫家的聚集地蒙馬特山, 著名的博物館 LOUVRE 羅浮宮裡的名畫蒙娜麗莎,勝利女神和維納斯愛神像, 都是不可錯過的聞名藝術品,他們都仔細欣賞過。節目方面,他們曾在香榭麗大 道 CHAMP DE ELYSEE 路邊咖啡店享受香濃咖啡和冷眼看世界(WATCH THE WORLD GO BY)。他們亦有享受過浪漫的在傍晚乘搭遊艇漫遊 RIVER SEINE 瑟 茵河,以及觀看 MOULIN ROUGE 紅磨坊的歌舞表演,佈景華麗堂皇,舞蹈員身 材高大勻稱,樣貌美艷,舞藝超凡,確實是名不虛傳。由於百妮黛的妹妹珍妮的 關係,他們都被安排到舞台前方的桌子,距離舞蹈員只有數英尺的近距離,當然 是最有利的位置去觀賞演出。女士們當然是少不了購物的樂趣,觀俠於是帶同百 妮黛,到位於巴黎市中心東北面約七十公里的 VAL EUROPE 巨型廉價名牌店商 場 OUTLET 購物去。
在他們離開巴黎前兩天,觀俠決定和百妮黛往 LONDON 倫敦走一趟,去探望觀 俠的天文學友人,在牛津大學任教的天文學教授。於是他們便乘搭 EUROSTAR 歐洲之星號高速火車,由巴黎前往倫敦,需要三小時多的車程,收費也相當昂貴, 每人雙程需要四千港幣上下。火車由巴黎北站 GAR DU NORD 出發,三小時多後 到達倫敦的 ST. PANCRAS 即 KING'S CROSS 為終點。友人 JEFF 謝夫,已經在 站外迎接,然後一起到附近的 FRIENDSHIP PUB 友誼酒吧吃晚飯,其後乘坐倫 敦的地下火車 THE TUBE 回到謝夫家借宿一霄。在就枕之前,觀俠和謝夫還詳談 了有關天文學的最新發現,到深夜才休息。
第二天清晨八時,謝夫約好另一位天文學朋友,安娜女士,大家一起沿着 RIVER THAMES 泰晤士河畔,步行到 GREENWICH 格林尼治去參觀格林威治時間起源 地,格林威治天文台和博物館。沿途照耀着初冬陽光, 風光明媚,令人心情暢快。 格林威治山俯瞰倫敦市東部的船塢區 DOCKLANDS 和 CANARY WHARF,有觀 光纜車接載遊客橫越泰晤士河觀光,是一段十分寫意的旅程。歡樂的時光,永遠 都是來去匆匆的,一個早上便在邊行邊講的情況下消逝去了。他們一起在海事博 物館附近的 THE BREWERY PUB 釀酒廠酒吧進午餐,享受一頓著名的英國啤酒 和炸魚薯條後,便互相依依不捨地道別。謝夫和安妮目送觀俠和百妮黛上了一輛 倫敦的士,趕回倫敦市中心的英皇十字火車站去。在半途,他們停留在倫敦最大 百貨公司 HARRODS 哈魯斯約一小時,讓百妮黛購物,才趕往火車站,乘坐下 午四時半的歐洲之星號高速火車返回巴黎。再過了兩天,觀俠和百妮黛也得收拾 行李,由巴黎乘坐航機返回香港去,完成了整整五個星期的歐洲之旅。
這次旅遊,他們除了吃喝玩樂,和親戚朋友敘舊之外,觀俠和百妮黛都另外有一 個意外收穫,這便是藍天碧海所帶來的靈感。在多天面對浩瀚海洋的天然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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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觀俠成功地創作了一首送給百妮黛的歌曲,連同中英文歌詞,這是他以前沒 有嘗試過的 , 給予自己和伴侶一個極大的驚喜。歌曲名稱叫「回憶與承諾(送 給百妮黛)」,內容如下:
Memories and Promises (For Brenda) 回憶與承諾 (獻給 百妮黛)
(Mandarin version – 國語版 )
回憶, 承諾 ... ... 回憶, 承諾的分享。 我心中的愛人, 她永遠是你, 我親愛的情人, 會永遠美麗, 我也曾說過, 但我重覆再說, 幸福和快樂, 全送給你啦。 幸福難捉摸, 但是可創造的, 讓我們感謝, 上天的福托,
幸運難得, 如青鳥高歌, 你不用悲傷, 生命滿福樂。
Chorus : 生命是甜美, 如夢想和諾言, 追尋理想,我們永遠飛翔。
三十年過去, 我承諾的日子, 愛繼續成長, 歲月不離棄, 我們珍惜理想, 那奇妙夢想, 到海枯石爛, 愛永遠奔放。 生命真是短促, 星星也會暗掉, 受愛的薰陶, 酒甜香又濃, 愛人我們歡呼, 因美滿生活, 讓上天眷顧, 給我們幸福。
Chorus : 生命是甜美, 如夢想和諾言, 追尋理想,我們永遠飛翔。
Finale : 回憶, 承諾。。。。回憶, 承諾的分享, 永遠情長。
Composed by Joseph K.H. Cheng – music & lyrics
What life has in store for us all.
中,觀俠成功地創作了一首送給百妮黛的歌曲,連同中英文歌詞,這是他以前沒 有嘗試過的 , 給予自己和伴侶一個極大的驚喜。歌曲名稱叫「回憶與承諾(送 給百妮黛)」,內容如下:
Memories and Promises (For Brenda) 回憶與承諾 (獻給 百妮黛)
(Mandarin version – 國語版 )
回憶, 承諾 ... ... 回憶, 承諾的分享。 我心中的愛人, 她永遠是你, 我親愛的情人, 會永遠美麗, 我也曾說過, 但我重覆再說, 幸福和快樂, 全送給你啦。 幸福難捉摸, 但是可創造的, 讓我們感謝, 上天的福托,
幸運難得, 如青鳥高歌, 你不用悲傷, 生命滿福樂。
Chorus : 生命是甜美, 如夢想和諾言, 追尋理想,我們永遠飛翔。
三十年過去, 我承諾的日子, 愛繼續成長, 歲月不離棄, 我們珍惜理想, 那奇妙夢想, 到海枯石爛, 愛永遠奔放。 生命真是短促, 星星也會暗掉, 受愛的薰陶, 酒甜香又濃, 愛人我們歡呼, 因美滿生活, 讓上天眷顧, 給我們幸福。
Chorus : 生命是甜美, 如夢想和諾言, 追尋理想,我們永遠飛翔。
Finale : 回憶, 承諾。。。。回憶, 承諾的分享, 永遠情長。
Memories and Promises ( For Brenda )
Composed by Joseph K.H. Cheng – music & lyrics
INTRO: Memories, promises, memories, promises we share
Forever my darling I'll vow to be true
In love forever and ever with you
I tell you once more as I told you before
What life has in store for us all.
For happiness is what we all make of it
So let us be thankful for God's gracious deeds
As luck is so rare as a blue bird out there
So hush my sweet heart face life without care
Chorus : 'Cause life will be sweet
With promise and dreams Loving you forever
My promise to keep.
It's thirty odd years since our vows my dear
Still they grow stronger despite the years
' Cause we cherish our dreams such wondrous schemes
Till seas all run dry I'll love you still.
While life is so swift sure as stars will grow dim
Love mellows like wine that sweetens our dreams.
So three cheers my dear to sweet memories
Let God's loving hands bring us our peace.
Chorus: 'Cause life will be sweet
With promise and dreams
Loving you forever
My promise to keep.
FINALE : Memories, promises, memories, promises we share
will always be there.
戲劇人生 變幻無常
出外遊山玩水,當然是一件人生樂事。但經歷一次長時間的旅程後,人總會鳥倦
思還,有一點兒思鄉之情。返回香港之後,觀俠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到他慣
常光顧的一間粥麵店,即是位於銅羅灣的何洪記去吃一餐雲吞麵和豬潤粥。回家
後,他和百妮黛都將行李扔在睡房的一角便上床休息,睡個痛快。怪不得大家都
說龍床不如狗竇,就算五星級酒店的床,也比不上自己的睡床。他們一睡便是一
整天,連晚飯也沒有吃。幸好他們在週末到達香港,所以不用在第二天上班,大
昏睡也不壞事。在第二天的中午,百妮黛首先醒過來,但觀俠仍然睡得十分舒服,
所以百妮黛沒有弄醒他。
在這個時候,家裡的電話忽然響起來,百妮黛便急速地拿起聽筒回答說:「請問 找那一位?」
對方說道:「是百妮黛嗎?我是力奇,你們好嗎?」
她便問力奇:「很久沒有見你了,一切好嗎?」因為她感到力奇是有特別事情要 找她的丈夫。她繼續說:「我們剛剛從歐洲回來,旅程也算順利,觀俠正在休息, 要不要叫醒他和你談?」
力奇十分不好意思地回答說:「或者我應該讓他醒來後,才和他商談一些私人問 題,因為會需要稍長的時間才行。」當他們正在猶疑之際,觀俠已經從睡房走了 出來,問百妮黛是什麼一回事。
她便對觀俠說:「是力奇,他似乎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觀俠連忙接過聽筒說:「老朋友你好,我可以幫你什麼忙呢?」無事不登三寶殿, 觀俠深知力奇的性格,對方必定是有要事找自己商談的。
力奇繼續說:「我也剛剛從加拿大回來,我是想和你商談我和詠梅的事。」
觀俠回應說:「你早些時候去了加拿大,不是為了解決你們之間的事情嗎?結果 是怎樣了?」
力奇猶疑了一陣子,然後回答說:「不是完全解決了,原因是民程的母親在去年 十二月初離世後,詠梅需要更多時間,讓民程的哀悼期過後,才和他交代我們的
在這個時候,家裡的電話忽然響起來,百妮黛便急速地拿起聽筒回答說:「請問 找那一位?」
對方說道:「是百妮黛嗎?我是力奇,你們好嗎?」
她便問力奇:「很久沒有見你了,一切好嗎?」因為她感到力奇是有特別事情要 找她的丈夫。她繼續說:「我們剛剛從歐洲回來,旅程也算順利,觀俠正在休息, 要不要叫醒他和你談?」
力奇十分不好意思地回答說:「或者我應該讓他醒來後,才和他商談一些私人問 題,因為會需要稍長的時間才行。」當他們正在猶疑之際,觀俠已經從睡房走了 出來,問百妮黛是什麼一回事。
她便對觀俠說:「是力奇,他似乎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觀俠連忙接過聽筒說:「老朋友你好,我可以幫你什麼忙呢?」無事不登三寶殿, 觀俠深知力奇的性格,對方必定是有要事找自己商談的。
力奇繼續說:「我也剛剛從加拿大回來,我是想和你商談我和詠梅的事。」
觀俠回應說:「你早些時候去了加拿大,不是為了解決你們之間的事情嗎?結果 是怎樣了?」
力奇猶疑了一陣子,然後回答說:「不是完全解決了,原因是民程的母親在去年 十二月初離世後,詠梅需要更多時間,讓民程的哀悼期過後,才和他交代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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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所以我上次的加拿大行程,只是參加了民程母親的喪禮,以及花了少許的 時間和詠梅商談吧了。」
觀俠聽了,便語重心長的說:「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操之過急,反而會壞大事 的,順其自然會比較好一些。」
力奇一向都視觀俠為兄弟至友,通常都接受他的友好忠告,這次也不例外,於是 他對觀俠說:「那麼我會耐心等候數個月,然後再作打算。對不起打擾你休息, 改天再和你及百妮黛聚聚飲茶吧,拜拜。」
觀俠也連忙回答說:「大家老朋友,不用客氣,改天見。」
所有在工作年齡的香港人,基本上都是勤於工作,努力玩樂(WORK HARD PLAY HARD)的一族,觀俠和百妮黛也不例外,出外旅遊後,又再全力以赴地投入工 作裡去。就在這般的刻板式生活中,很快便度過了數個月的光陰,不經不覺已到 了炎熱的夏季,觀俠也把力奇的事,拋諸腦後,因為他了解朋友的性格,沒有消 息便是好消息。在一個潮濕和熱浪迫人的星期五傍晚,觀俠和百妮黛又再一度重 臨淺水灣吃晚飯,這次他們選擇在淺水灣酒店的喜鳳台吃中餐。曾幾何時,他們 經常來到灣伴拍拖,浪漫之中又可以對將來作美麗的憧憬。十數年後的今天,他 們的感情成熟多了,但是他們的共同理想,仍然在健康地增長和擴充中,從觀俠 自己創作和送給百妮黛的歌曲中,便可見一斑。這也是值得高興的發展。其實夫 婦間的感情,好像一株樹木,需要長期吸收太陽的溫暖和水及養料的滋潤,要適 意經營,細心呵護才會壯大的。每對夫婦,都需要合力尋找到適合自己的平衡, 沒有什麼靈丹妙藥,根據雙方的性格,取長補短的互相扶持,成功的機會便會比 較高。
晚飯後他們如常攜手漫步海灘,由於是仲夏的關係,所以入夜了還有不少泳客在 沙灘一帶活動,他們也不以為然,繼續閒話家常,享受着他們的悠閒週末。這個 時候,太陽已躲藏到西面的山後,但餘暉仍然反映在灣畔的海上,三數海鷗,盤 旋天際,虎視耽眈地詐似覓食海中的魚兒。泳客和遊人的喧譁聲,給海灘帶來一 點週末的度假氣息。
觀俠首先說話:「還記得我們在拍拖時代,我曾經對你說過,我們的將來會像 CARPENTERS 木匠樂隊的名曲 FOR ALL WE KNOW?」
百妮黛以一貫的溫柔聲調回答:「當然記得嗱。最後一句最重要,是說 AND LOVE WILL GROW FOR ALL WE KNOW,愛會跟隨我們所知的經驗,肯定地增長。」
事情。所以我上次的加拿大行程,只是參加了民程母親的喪禮,以及花了少許的 時間和詠梅商談吧了。」
觀俠聽了,便語重心長的說:「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操之過急,反而會壞大事 的,順其自然會比較好一些。」
力奇一向都視觀俠為兄弟至友,通常都接受他的友好忠告,這次也不例外,於是 他對觀俠說:「那麼我會耐心等候數個月,然後再作打算。對不起打擾你休息, 改天再和你及百妮黛聚聚飲茶吧,拜拜。」
觀俠也連忙回答說:「大家老朋友,不用客氣,改天見。」
所有在工作年齡的香港人,基本上都是勤於工作,努力玩樂(WORK HARD PLAY HARD)的一族,觀俠和百妮黛也不例外,出外旅遊後,又再全力以赴地投入工 作裡去。就在這般的刻板式生活中,很快便度過了數個月的光陰,不經不覺已到 了炎熱的夏季,觀俠也把力奇的事,拋諸腦後,因為他了解朋友的性格,沒有消 息便是好消息。在一個潮濕和熱浪迫人的星期五傍晚,觀俠和百妮黛又再一度重 臨淺水灣吃晚飯,這次他們選擇在淺水灣酒店的喜鳳台吃中餐。曾幾何時,他們 經常來到灣伴拍拖,浪漫之中又可以對將來作美麗的憧憬。十數年後的今天,他 們的感情成熟多了,但是他們的共同理想,仍然在健康地增長和擴充中,從觀俠 自己創作和送給百妮黛的歌曲中,便可見一斑。這也是值得高興的發展。其實夫 婦間的感情,好像一株樹木,需要長期吸收太陽的溫暖和水及養料的滋潤,要適 意經營,細心呵護才會壯大的。每對夫婦,都需要合力尋找到適合自己的平衡, 沒有什麼靈丹妙藥,根據雙方的性格,取長補短的互相扶持,成功的機會便會比 較高。
晚飯後他們如常攜手漫步海灘,由於是仲夏的關係,所以入夜了還有不少泳客在 沙灘一帶活動,他們也不以為然,繼續閒話家常,享受着他們的悠閒週末。這個 時候,太陽已躲藏到西面的山後,但餘暉仍然反映在灣畔的海上,三數海鷗,盤 旋天際,虎視耽眈地詐似覓食海中的魚兒。泳客和遊人的喧譁聲,給海灘帶來一 點週末的度假氣息。
觀俠首先說話:「還記得我們在拍拖時代,我曾經對你說過,我們的將來會像 CARPENTERS 木匠樂隊的名曲 FOR ALL WE KNOW?」
百妮黛以一貫的溫柔聲調回答:「當然記得嗱。最後一句最重要,是說 AND LOVE WILL GROW FOR ALL WE KNOW,愛會跟隨我們所知的經驗,肯定地增長。」
觀俠再說道:「那麼我的承諾兌現了沒有?」
百妮黛微笑着說:「當然有嗱,我不是貪婪,但我十分希望這承諾永遠不變,可
以嗎?」
觀俠即時以十分肯定的回應:「你早已經知道,答覆是肯定的。對嗎?」
百妮黛便回答說:「知道也是應該問的,為的是要增加安全感嗎!」
觀俠於是立刻將百妮黛擁抱在懷裡,相相歡笑起來了。之後,他們繼續沿海灘散 步去。人生變幻,人亦有幸有不幸,當觀俠與百妮黛,正在慶幸自己生活在幸福 中之際,觀俠的流動電話忽然響起來。對方是久違了的好朋友力奇。他沮喪地說: 「 我和詠梅的事告吹了,我十分難過痛心,因為民程在一宗車禍中喪生了, 是 我害了他。」說到這裡,力奇便哭泣起來。
觀俠聽了這嚇人的噩耗,他盡力壓制着自己的情緒,然後故作鎮定地說:「你不 要激動,保持鎮定,有事見面才慢慢說,我們半小時後在莎厘娜餐廳見,好嗎?」 力奇說好之後便收了線。
力奇和觀俠首次談論詠梅的事,也是在這餐廳裡,現在重臨此地,大家都感到十 分唏噓,因為最不幸的慘劇,已經發生在他的好朋友力奇身上了。他不知應該說 些什麼話來安慰自己的好朋友。這個時候,力奇已經從九霄雲外,將自己魂魄招 回來了。他先發言:「我上次在年初和你通電話後,的確耐心地等待詠梅的反應, 但是等到五月份都沒有回覆,所以我便再度自行到加拿大去尋找他們,那知道 ... ...」力奇說到這裡又傷心起來。
觀俠見狀便連忙說:「你先休息一下,不想說便吧。但如果認為說了出來是舒適 些,便慢慢說嗱。」
於是力奇便喝了口咖啡,然後再繼續說下去:「原來詠梅一直沒有勇氣和民程說 清楚,所以我便一時氣憤,自行向民程表白自己和詠梅的一段感情。想不到他卻 受不起刺激,借酒消愁,自暴自棄,連詠梅也沒法勸服他。甚至當詠梅同意和我 分手,也不能平復他的情緒,他還說詠梅只是暫時安撫他吧了。」
到了這一個地步,已經不是誰愛誰,或者是誰需要誰的問題了。當情感和激動完 全佔領了理性時,不幸的事情便會是迫在眉睫,等待適當的機會爆發的了。某些 統計說初戀的失敗比率,是超過七成,當然是要看年齡而調整。統計歸於科學,
觀俠即時以十分肯定的回應:「你早已經知道,答覆是肯定的。對嗎?」
百妮黛便回答說:「知道也是應該問的,為的是要增加安全感嗎!」
觀俠於是立刻將百妮黛擁抱在懷裡,相相歡笑起來了。之後,他們繼續沿海灘散 步去。人生變幻,人亦有幸有不幸,當觀俠與百妮黛,正在慶幸自己生活在幸福 中之際,觀俠的流動電話忽然響起來。對方是久違了的好朋友力奇。他沮喪地說: 「 我和詠梅的事告吹了,我十分難過痛心,因為民程在一宗車禍中喪生了, 是 我害了他。」說到這裡,力奇便哭泣起來。
觀俠聽了這嚇人的噩耗,他盡力壓制着自己的情緒,然後故作鎮定地說:「你不 要激動,保持鎮定,有事見面才慢慢說,我們半小時後在莎厘娜餐廳見,好嗎?」 力奇說好之後便收了線。
力奇和觀俠首次談論詠梅的事,也是在這餐廳裡,現在重臨此地,大家都感到十 分唏噓,因為最不幸的慘劇,已經發生在他的好朋友力奇身上了。他不知應該說 些什麼話來安慰自己的好朋友。這個時候,力奇已經從九霄雲外,將自己魂魄招 回來了。他先發言:「我上次在年初和你通電話後,的確耐心地等待詠梅的反應, 但是等到五月份都沒有回覆,所以我便再度自行到加拿大去尋找他們,那知道 ... ...」力奇說到這裡又傷心起來。
觀俠見狀便連忙說:「你先休息一下,不想說便吧。但如果認為說了出來是舒適 些,便慢慢說嗱。」
於是力奇便喝了口咖啡,然後再繼續說下去:「原來詠梅一直沒有勇氣和民程說 清楚,所以我便一時氣憤,自行向民程表白自己和詠梅的一段感情。想不到他卻 受不起刺激,借酒消愁,自暴自棄,連詠梅也沒法勸服他。甚至當詠梅同意和我 分手,也不能平復他的情緒,他還說詠梅只是暫時安撫他吧了。」
到了這一個地步,已經不是誰愛誰,或者是誰需要誰的問題了。當情感和激動完 全佔領了理性時,不幸的事情便會是迫在眉睫,等待適當的機會爆發的了。某些 統計說初戀的失敗比率,是超過七成,當然是要看年齡而調整。統計歸於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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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把愛情冷眼旁觀地作科學分析,已經不再是真正的愛情了,會失掉人性和靈性。 因為無論力奇的初戀,是受到那種數字的或然率影響,他個人的創傷都是百分一 百的,這一點觀俠是絕對可以感受到的。
力奇繼續講他的痛苦故事:「整個五月,民程都和他的外籍朋友,瘋狂地借酒消 愁,早出晚歸,結果在六月初一個深夜,在歸家途中,不幸遇上車禍,傷重身亡 了 ... ...」說到這裡,力奇泣不成聲。觀俠連忙拍拍他的肩頭,示意他休息一下 子才繼續說下去。未幾,力奇也恢復平靜,再談詠梅的事。
力奇說:「詠梅受到的打擊,比我還嚴重得多,她已決定去當修女來補償她的錯 過,獻身給神和教會,以博愛來代替兒女私情。我已經沒有臉兒和勇氣去勸阻她 了,讓上天眷顧和保佑她,也希望上帝會饒恕我。」
觀俠不知如何安慰力奇,他只得輕輕帶過地說:「我相信這次不幸是沒發預知的, 你也不應自責,但你卻應該尊重詠梅的選擇,讓她過自己安寧的生活才對。我相 信對你最好的療傷方法就是時間,現時只好專心事業和健康,其他的待將來再打 算。」說罷兩人便埋單,然後各自回家,暫時各奔前程去了。
回家後觀俠將力奇的不幸遭遇,詳述給百妮黛聽,她也忍不住流下不少同情的熱 淚,和觀俠一起感嘆戲劇人生,變幻無常。
薪火相傳 希望在明天
時間和工作,是治療一切精神創傷的靈丹,其實,這只是無奈的安慰語吧了。對 力奇來說,他度日如年,但工作對他略有幫助,相反地,時間和工作,卻給予觀 俠一些正在增加中的滿足感。加上家庭中有百妮黛這賢妻良母,令他無後顧之憂, 所以對觀俠而言,時光是在飛逝中的。在民程不幸離世後的第五年,力奇有一天 來電話告知觀俠,他要移民前往美國,希望對身心和事業都會帶來一些新的衝擊, 他說不希望觀俠一家人和他親身道別,以免傷感,但將來會和觀俠保持聯絡的。 就是這樣,另一位至友便遠走他方去,觀俠也無可奈何,只得接受不好受的現實 了。跟着的數年,力奇都有寄來聖誕咭示意他的安好,但是沒有其他的心聲發表, 性格似乎漸趨向孤僻,觀俠也為這位老朋友擔憂。
到了力奇離港剛好 第十年的聖誕節,觀俠,百妮黛和他們的一對子女,正在利
但把愛情冷眼旁觀地作科學分析,已經不再是真正的愛情了,會失掉人性和靈性。 因為無論力奇的初戀,是受到那種數字的或然率影響,他個人的創傷都是百分一 百的,這一點觀俠是絕對可以感受到的。
力奇繼續講他的痛苦故事:「整個五月,民程都和他的外籍朋友,瘋狂地借酒消 愁,早出晚歸,結果在六月初一個深夜,在歸家途中,不幸遇上車禍,傷重身亡 了 ... ...」說到這裡,力奇泣不成聲。觀俠連忙拍拍他的肩頭,示意他休息一下 子才繼續說下去。未幾,力奇也恢復平靜,再談詠梅的事。
力奇說:「詠梅受到的打擊,比我還嚴重得多,她已決定去當修女來補償她的錯 過,獻身給神和教會,以博愛來代替兒女私情。我已經沒有臉兒和勇氣去勸阻她 了,讓上天眷顧和保佑她,也希望上帝會饒恕我。」
觀俠不知如何安慰力奇,他只得輕輕帶過地說:「我相信這次不幸是沒發預知的, 你也不應自責,但你卻應該尊重詠梅的選擇,讓她過自己安寧的生活才對。我相 信對你最好的療傷方法就是時間,現時只好專心事業和健康,其他的待將來再打 算。」說罷兩人便埋單,然後各自回家,暫時各奔前程去了。
回家後觀俠將力奇的不幸遭遇,詳述給百妮黛聽,她也忍不住流下不少同情的熱 淚,和觀俠一起感嘆戲劇人生,變幻無常。
薪火相傳 希望在明天
時間和工作,是治療一切精神創傷的靈丹,其實,這只是無奈的安慰語吧了。對 力奇來說,他度日如年,但工作對他略有幫助,相反地,時間和工作,卻給予觀 俠一些正在增加中的滿足感。加上家庭中有百妮黛這賢妻良母,令他無後顧之憂, 所以對觀俠而言,時光是在飛逝中的。在民程不幸離世後的第五年,力奇有一天 來電話告知觀俠,他要移民前往美國,希望對身心和事業都會帶來一些新的衝擊, 他說不希望觀俠一家人和他親身道別,以免傷感,但將來會和觀俠保持聯絡的。 就是這樣,另一位至友便遠走他方去,觀俠也無可奈何,只得接受不好受的現實 了。跟着的數年,力奇都有寄來聖誕咭示意他的安好,但是沒有其他的心聲發表, 性格似乎漸趨向孤僻,觀俠也為這位老朋友擔憂。
到了力奇離港剛好 第十年的聖誕節,觀俠,百妮黛和他們的一對子女,正在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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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這普天同慶的假期到希爾敦酒店的金蓮花廳享受一頓聖誕自助餐時,意外地接 到力奇的電信。他對觀俠歡天喜地的說:「我現正在 LA 機場(即美國羅省)起 飛,會在 BOXING DAY 下午抵港,航機編號 UA 802,你們可以接機嗎?」這真 是一個極端意外的喜訊,亦是一份十分理想的聖誕禮物。於是觀俠便連忙回應: 「 一定,一定,到時見,百妮黛和我們的小朋友都向你說聖誕快樂。」
他們急不及待地等着 BOXING DAY 的來臨,在預定降落時間早了半小時便到達 機場,還買了鮮花和聖誕布丁,準備給予力奇一個驚喜。飛機準時抵步,再過了 四十五分鐘左右,他們便看見長了鬍鬚的,老成了不少的力奇出現在出閘口,奇 怪的是在他兩旁,卻圍繞着四人,更加奇怪的是其中二人是穿著黑袍的修女,其 他兩位是一男一女的中年人士。觀俠一家人,也沒有多大理會其他人,便蜂擁而 上,爭取首先擁抱力奇的機會。
力奇對他們的熱情當然有一些受寵若驚,而其他的四位人士,則笑着在旁觀看, 經過一番擾攘後,觀俠才察覺到自己一家人,忘記了和力奇的朋友打招呼,於是 觀俠便對力奇說:「力奇,請你介紹我們給你的朋友們認識,好嗎?」
就在這個時候,兩位修女已經自我介紹了:「我是羅修女,這一位是朱修女,我 們這次來香港是準備再前往廣東偏遠山區學校辦教育的,詠梅是我們的策劃人。 那一位男士就是紅十字會的代表,張先生。」
觀俠到了現在才恍然大悟,而力奇已經用右手牽着餘下一位女士的左手對觀俠說: 「你認得這位是誰嗎?她的左手無名指,仍然是戴着戒指的,不過這是她和我的 婚禮戒指,我和她三個月前在 LA 紅十字會巧合地重逢,她上星期才成為我的妻 子,這次我們是想給你們來個驚喜的。」
觀俠仔細地看着那個成熟了許多和滿臉滄桑感的詠梅,驚喜不已,連忙和她親切 地握手問好,並立刻跟百妮黛來個介紹。兩位女士都輕輕擁抱示好,像是一雙認 識已久的老朋友一樣,因為雙方都從他們的男人口中,聽過不少有關對方的事情。 這時,觀俠便對大家說:「我們真是十分為你們高興, 今年我們真的有一個極為 快樂的聖誕節,你們先到酒店休息一下,我們晚上一起晚餐時再詳談吧。」
說罷一干人等便推着行李車前往停車場,由觀俠用他的八人客車,送他們到酒店 去。
晚上八時,觀俠和百妮黛以及他們的一對子女,再陪同力奇和詠梅的一眾人,到 太平山頂的爐峰酒樓吃晚飯,順道讓客人們享受著名的維港夜景。他們邊吃邊
用這普天同慶的假期到希爾敦酒店的金蓮花廳享受一頓聖誕自助餐時,意外地接 到力奇的電信。他對觀俠歡天喜地的說:「我現正在 LA 機場(即美國羅省)起 飛,會在 BOXING DAY 下午抵港,航機編號 UA 802,你們可以接機嗎?」這真 是一個極端意外的喜訊,亦是一份十分理想的聖誕禮物。於是觀俠便連忙回應: 「 一定,一定,到時見,百妮黛和我們的小朋友都向你說聖誕快樂。」
他們急不及待地等着 BOXING DAY 的來臨,在預定降落時間早了半小時便到達 機場,還買了鮮花和聖誕布丁,準備給予力奇一個驚喜。飛機準時抵步,再過了 四十五分鐘左右,他們便看見長了鬍鬚的,老成了不少的力奇出現在出閘口,奇 怪的是在他兩旁,卻圍繞着四人,更加奇怪的是其中二人是穿著黑袍的修女,其 他兩位是一男一女的中年人士。觀俠一家人,也沒有多大理會其他人,便蜂擁而 上,爭取首先擁抱力奇的機會。
力奇對他們的熱情當然有一些受寵若驚,而其他的四位人士,則笑着在旁觀看, 經過一番擾攘後,觀俠才察覺到自己一家人,忘記了和力奇的朋友打招呼,於是 觀俠便對力奇說:「力奇,請你介紹我們給你的朋友們認識,好嗎?」
就在這個時候,兩位修女已經自我介紹了:「我是羅修女,這一位是朱修女,我 們這次來香港是準備再前往廣東偏遠山區學校辦教育的,詠梅是我們的策劃人。 那一位男士就是紅十字會的代表,張先生。」
觀俠到了現在才恍然大悟,而力奇已經用右手牽着餘下一位女士的左手對觀俠說: 「你認得這位是誰嗎?她的左手無名指,仍然是戴着戒指的,不過這是她和我的 婚禮戒指,我和她三個月前在 LA 紅十字會巧合地重逢,她上星期才成為我的妻 子,這次我們是想給你們來個驚喜的。」
觀俠仔細地看着那個成熟了許多和滿臉滄桑感的詠梅,驚喜不已,連忙和她親切 地握手問好,並立刻跟百妮黛來個介紹。兩位女士都輕輕擁抱示好,像是一雙認 識已久的老朋友一樣,因為雙方都從他們的男人口中,聽過不少有關對方的事情。 這時,觀俠便對大家說:「我們真是十分為你們高興, 今年我們真的有一個極為 快樂的聖誕節,你們先到酒店休息一下,我們晚上一起晚餐時再詳談吧。」
說罷一干人等便推着行李車前往停車場,由觀俠用他的八人客車,送他們到酒店 去。
晚上八時,觀俠和百妮黛以及他們的一對子女,再陪同力奇和詠梅的一眾人,到 太平山頂的爐峰酒樓吃晚飯,順道讓客人們享受著名的維港夜景。他們邊吃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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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觀俠首先提議祝酒說:「讓友誼長存,大家身心康寧,世界和平公義,早日 來臨。」大家都興奮地齊聲說好。
力奇在酒過兩巡後,開始談自己的戲劇性遭遇說:「這次真的是上天眷顧,柳暗 花明,在我差不多完全絕望的時候,和詠梅重逢,我會好好珍惜和永遠愛護她。」
詠梅回應說:「最值得慶幸的,是我們已經尋找到有意義的人生目標,獻身教育 下一代。我早知自己是太入世了,是做不成一個好修女的,現在可以相得益彰了。」
力奇和觀俠都齊聲說:「說得好!」
晚飯後他們一起往纜車站右面的獅子亭欣賞維港夜色,一雙小朋友鬧着要力奇和 詠梅跟他們玩耍,並圍繞着叔叔嬸嬸團團轉,兩位修女則和紅十字會的張先生閒 聊,似乎是十分雀躍於維港的璀璨燈飾。觀俠和百妮黛就像以往他們在拍拖年代 時一般,繼續沉醉在他們自己的天地中,似乎仍然在他們走不完的愛情道路上, 攜手邁進當中。這個時刻,一切都是這樣美好幸福,猶如力奇和詠梅一般,經過 極大的挫折後,可以重見天日。觀俠這個時候,感恩地對百妮黛說:「但願力奇 和詠梅一對永遠幸福,我們和一對小乖乖也是一樣,修女們的教育大計一切順利, 像璀璨的香江燈光一樣明亮,經得起考驗,永遠為市民照亮着未來,幫助他們克 服萬難,開拓美滿前景。」
百妮黛回應說:「看到修女們的偉大服務精神,力奇和詠梅的韌力,和我們的一 對小乖乖的活力,我們肯定可以薪火相傳,希望在明天了。」
。。。 全文完結 。。。
談,觀俠首先提議祝酒說:「讓友誼長存,大家身心康寧,世界和平公義,早日 來臨。」大家都興奮地齊聲說好。
力奇在酒過兩巡後,開始談自己的戲劇性遭遇說:「這次真的是上天眷顧,柳暗 花明,在我差不多完全絕望的時候,和詠梅重逢,我會好好珍惜和永遠愛護她。」
詠梅回應說:「最值得慶幸的,是我們已經尋找到有意義的人生目標,獻身教育 下一代。我早知自己是太入世了,是做不成一個好修女的,現在可以相得益彰了。」
力奇和觀俠都齊聲說:「說得好!」
晚飯後他們一起往纜車站右面的獅子亭欣賞維港夜色,一雙小朋友鬧着要力奇和 詠梅跟他們玩耍,並圍繞着叔叔嬸嬸團團轉,兩位修女則和紅十字會的張先生閒 聊,似乎是十分雀躍於維港的璀璨燈飾。觀俠和百妮黛就像以往他們在拍拖年代 時一般,繼續沉醉在他們自己的天地中,似乎仍然在他們走不完的愛情道路上, 攜手邁進當中。這個時刻,一切都是這樣美好幸福,猶如力奇和詠梅一般,經過 極大的挫折後,可以重見天日。觀俠這個時候,感恩地對百妮黛說:「但願力奇 和詠梅一對永遠幸福,我們和一對小乖乖也是一樣,修女們的教育大計一切順利, 像璀璨的香江燈光一樣明亮,經得起考驗,永遠為市民照亮着未來,幫助他們克 服萬難,開拓美滿前景。」
百妮黛回應說:「看到修女們的偉大服務精神,力奇和詠梅的韌力,和我們的一 對小乖乖的活力,我們肯定可以薪火相傳,希望在明天了。」
。。。 全文完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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